第三十七章 常芸
看著眼前的小女孩陳嚴有些摸不著頭腦。
對方能夠說出他的名字那是認識才對，然而，在陳嚴的印象中卻沒有這小女孩的記憶。
正當陳嚴想著小女孩的身份時一個沉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陳嚴？嚴小子？」
聲音中有些意外，順著聲音望去，說話者是一名老者，而這位老者陳嚴也認識，正是之前有過幾次交流的屈衡。
「你怎麼在這裡？」
在看到陳嚴的時候屈衡有些發愣，今天他來這裡也是因為有些事情需要和家族一些人彙報，地點之所以會懸在之類也是因為這個飯店的格局還不錯，加上又是剛開不久的新飯店。
可陳嚴會出現在這裡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過，陳嚴在看到屈衡的時候已經大概的猜測出這個小女孩是誰——常芸。
「衡老……」
陳嚴的大腦有些跟不上的停頓了下，經過一息的調整后淡然道：「今天只是和幾個朋友在這邊一起吃個飯。」
陳嚴所說的倒也沒什麼問題，畢竟他會來這裡也是因為林浩的邀請，雖說他有些在意為什麼林浩會把位置定在這裡。
「原來，如此……」
屈衡神色有些飄忽不定的看著陳嚴。
那天的事情還是讓屈衡有些在意，當時陳嚴之所以會來「東順樓」是因為他的邀請，可陳嚴在遇上事情的時候他卻沒有去幫陳嚴，此時陳嚴的神色顯然有些不太對勁。
「那老朽就不多打擾了，若是之後有什麼事情的話就來隔壁包間叫我便是。」
屈衡微微一笑，拉起常芸的手會自己的包間內，陳嚴輕輕關上門。
「怎麼？是認識的人嗎？」
在陳嚴去開門的時候林浩與劉隨心以為是他認識的人，不過他沒有回答只是緩緩搖了搖頭。
「……也是，既然這樣的話就不多問了。」
意識到陳嚴在這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劉隨心當作沒有發生過一般。
相反，此時屈衡這邊就沒有陳嚴這邊熱鬧。
「衡老！」
坐在屈衡對面的三個中年人中最左邊的那個苦笑著說：「衡老，不是我想為您分擔，而是家族內已經下達命令，若是發現衡老和常小殿下，立刻向家族彙報。」
屈衡板著臉頗為不悅道：「那些人倒是上心的很，是不是王家那邊又來催了？」
家族內會有這麼大的動靜想來是王家那邊開始催促訂婚的事情。
明明屈衡已經代常芸拒絕了王家的婚事，而現在家族的人居然派人大肆調查他和常芸的下落，
顯然家族內部是出了什麼事情，而且是他還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定然和王家有關，畢竟聯繫到常芸這一層面上，就算是再不明事理的人，只要稍稍動下腦子就知道，家族內的人定然是自作主張答應了王家的婚事。
現在常芸跟著屈衡離去，那些狼心狗肺之輩自然開始著急。
王家當下的勢力可不是常家能夠輕視的，若家族內的人真的答應了王家的婚事，那麼，一旦是常家這邊毀約在先的話，定然市場常家不能接受的損失。
現在的常家已經受不起其他大家族的一番消耗。
「……我也不是鐵石心腸之輩。」
屈衡合上雙眼苦澀的說：「常家的從強大到現在的沒落邊緣我都見見證過，若是以往我定然會議家族的利益為重，王家那邊的婚事對我們常家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崛起機會，可是。」
屈衡稍作停頓惡狠狠的說：「我現在可不會覺得很正常！芸兒可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這孩子的未來怎麼能夠因為我們這些不合格的長輩隨意毀去？」
常芸的父母與他相識多年，也是她的母親在逝去前晚班叮囑屈衡要好好照顧常芸，現在家族的人居然連這小女孩的未來都不顧，若不是顧及家族的興衰，家族那些肆意妄為之輩早就被他幾巴掌拍死。
「衡……衡老……」
之前說話的人斷斷續續道：「請，請您放心，小姐嫁過去的話，定然會受到無盡的追捧，畢竟這次王家下的聘禮很重，不然……」
「……」
屈衡冷冷的看著這個開口辯解之人。
下的聘禮很重？王家那個小傢伙他可了解的很清楚，就是一個貪色之徒，若是讓常芸嫁過去定然會被萬般凌辱，這樣的事情屈衡會讓之發生嗎？
定然不會。
「趁我現在心情還算好，我勸你們還是少說這些事情比較好，若是你們真以為讓芸兒嫁入王家是最好的選擇，我反而覺得那些族中長輩簡直妄稱長輩！」
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屈衡已是怒不可遏，族中那些老不死的雖然都比不上他的歲數，但都已經是祖輩之人，可那些傢伙居然目光如此短淺！
「是……」
那人顫巍巍的說：「之後，之後的事情，就沒有，彙報的必要了……」
這人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不會被眼前這位老者一巴掌拍死僅僅是因為常芸在這裡。
在場面面前，屈衡從來沒有對人下過死手，甚至連動手都很少。
清楚自己性命好不容易保住，這人帶著另外兩人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包間。
「屈爺爺……」
常芸有些擔憂的看著屈衡，剛才屈衡的一番話她自然理解，因為成長環境的緣故她的心智堪比成年人，尤其是家族利益之類的事情，她可比族中那些與其相仿年齡的同輩清楚的多。
王家之所以會求婚的原因，常芸也很清楚——地位。
王家的能夠有現在的地步也是靠著自己過硬的本事和狠心的手段，就算現在王家勢力堪比一個大家族，但是幽州五家並沒有承認王家的地位，而要讓王家成為幽州第六個大家族只有一個條件——迎娶五大家族中任意一個家族的直系女子。
這一條件看似簡單，實則困難至極。
先是趙家，趙家整整五百年的身後強大底蘊加上一直的中立態度，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女兒加入王家？說的難聽點，王家根本不入他們的法眼。
其次是林家和周家，兩家也有五百年的底蘊，但比之趙家卻或多或少有些不足，而這兩家向來是族內商定女子所嫁之人，然而都有一個前置條件——必須是族中之女所愛之人，先有愛戀再有商議，不過基本上只要是相戀的女子婚事全族都是直接通過，這也是為什麼在歷經浩難之時還能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其後的李家與常家，因為兩家在浩難之時都收到了不小的損傷，因而實力大打折扣不說族中直系子弟已剩不多，李家只有一個女兒不說，族中那幾個兄弟可是對這個小妹疼愛有加，哪有可能會讓之下嫁給王家？相反，常家女子眾多，但是直系只有常芸一人，可常芸偏偏是全族排擠之人，這也就是為什麼王家會纏上常家的主要原因。
其他家族難以入手可是常家這邊卻是認為自己這唯一直系女子只是一個累贅，嫁出去就得了，加上還能恢復家族實力，這般好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放過？
本來常家和李家之間的關係就不錯，但是常家內部之人這般決定顯然是打算拋下李家的打算，若是常芸真的嫁入王家，那麼很有可能，李家的五大家族地位將會被王家所取代。
本是盟友的兩家，常家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做出這樣的事情，屈衡怎麼可能會答應？
加上李家現在也只是看上去衰弱，屈衡可是很清楚，李家現在只是不想顯示自己的銳氣，畢竟當年李家最盛時期堪比趙家。
拋下李家的做法屈衡定然是不會接受的。
「李伯伯的事情，屈爺爺是不是覺得……」
常芸有些擔心看著屈衡不安道：「這段時間聽說李伯伯的身體開始變差，要是這樣下去的話……」
李伯伯，也就是現在李家的家主李川尚，因為李家之前族內子弟大鬧的事情導致李川尚患上重病，而現在還留在家中的只有李家老三，至於老大和老二，一個自立門戶不再聽從李家，一個現在下落不明。
大家族很少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然而李家偏偏發生了不說還是兩起，這怎能不讓世人對李家的看法變輕呢？
李川尚的事情屈衡自然清楚，不過好在李家老二也不是那般無情之輩，也是因為有一個小妹在家中也不至於一點忙都不幫李家，現在的李家恐怕只是依靠著李家二公子撐著，若是屈衡沒有猜錯，離李尚的目的應該快了，到時候李家向世人展示出來的實力恐怕絕對不在林家與周家之下！
現在屈衡能夠做的事情只有一個——盡全力維持和李尚之間的關係，而保下常芸的意義之一也是為此所做的努力。
常芸在很小的時候和李尚有過一面之緣，也是哪個時候屈衡認識了李尚，這個遠比外人所想的更可怕的李家二公子。
「放心，李伯伯的病情一定會有好轉，至於族內之事芸兒大可不用去理會，一切交由你屈爺爺來解決就是了！」
屈衡輕撫著常芸的秀髮，目光中是無盡的柔情，為了這個常家小公主，他屈衡受委屈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