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 替罪羊

所以真相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最後的結果能給眾人一個交代就以足夠了。

蘇無暇這是將所有人的心思與態度都把握的剛剛好，這回能讓她逃過一劫，也算是她的本事。

正當蘇舞顏想的出神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傳來呼喚聲，不由轉頭望去，沒想到竟然是蘇老夫人身旁的秋麽麽。

「大小姐，這天冷您都走到了這裏了，不如進屋子裏暖個身子再走」秋麽麽拿着披風給蘇舞顏披上，邊系著帶子邊說道。

蘇舞顏此時才發覺原來自己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禪房這邊了，想到秋麽麽剛才說的話，本想拒絕了，可是不知想到什麼於是點了點頭「勞煩麽麽了。」

走進了屋內，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麻木的全身漸漸也軟和了起來，接過秋麽麽遞來的杯子，小口抿著似隨意道：「麽麽，老夫人在何處？」

「老夫人就在裏面的禪房參佛，奴婢這就去通稟」秋麽麽邊說邊準備進去。

「不必了，我坐坐就走」蘇舞顏放下杯子，笑着道。

秋麽麽還為回答，就聽到從裏面傳來那熟悉又蒼老的聲音：「秋兒，讓大小姐進來」

「這」秋麽麽看着蘇舞顏有些遲疑「大小姐，請」

蘇舞顏雙眸閃了閃，還是應道：「老夫人喚我，當晚輩的豈有不從」這話說着恭敬，但是話里的另一個意思則是她去並不是因為願意，而是不能不去。

秋麽麽自然知道這意思，守在禪房的門口，心下有些擔憂。

而此時蘇舞顏已經進了禪房，低垂著頭俯身道：「舞顏見過老夫人，老夫人吉祥」

「免了」聽到這稱呼，蘇老夫人轉動佛珠的手微微一頓，片刻才道：「葉氏的事情你如何看？」

「我如何看重要麼？」蘇舞顏反問道。

蘇老夫人雙眸微閃「你知道就好，葉氏的事情到此為止，是對蘇府最好的安排」

蘇舞顏輕笑出聲。

「你在笑什麼？」蘇老夫人收起了佛珠，緩緩起身回首看向來人。

「我有件事想要問問老夫人？」蘇舞顏收回了笑，和蘇老夫人對視，毫不相讓。

蘇老夫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若是當初我娘親還未死，老夫人就知道了真相，可否會還娘親一個清白？」

「現在問這個還有意思么？」蘇老夫人微微斂眸道。

蘇舞顏語氣堅定：「當然，對於你們自然無所謂，但是對我卻很重要」

「像，真像」看着眼前的人，放佛見到了那個剛強的女子，即使面對千夫所指，也依舊不願低頭，想到這兒，蘇老夫人片刻才道：「對於我來說，蘇府才是最重要的，你可明白」

這句話蘇舞顏自然明白了，可她還是不甘心：「蘇府的顏面比任何事情都重要，連人的性命清白都可以無所謂么？」

蘇老夫人語氣淡淡：「以一人換百人，你覺得值么？」

「這兩者怎麼能混為一談，您這是強詞奪理」蘇舞顏氣的笑出了聲。

「在我看來都是一樣，事情已經到了那個地步，即使白氏是清白的，但眾目睽睽之下也只能快刀斬亂麻，一旦消息傳了出去，別說你娘親的清白就連整個蘇府的清譽都將不保，你可明白」

這一番話字字珠璣，蘇舞顏無法反駁，可是她卻不認同「祖母，蘇府對你這麼重要，那你可知若這蘇府無人那還稱之為蘇府么？您當真覺得自己沒錯么？」

蘇老夫人沉默不語，並未答話。

蘇舞顏掃視了一眼這禪房，不禁輕笑出聲：「老夫人你天天拜佛參禪，可是為了那些冤死的人超度，還是只是為自己求個心安」

「蘇舞顏，我是你祖母，注意你說話的語氣」蘇老夫人怒斥出聲。

「老夫人莫不是惱羞成怒了，看來舞顏是不該來這一趟，這就告辭了」說罷，邊轉身推門離開。

「孽障，孽障」蘇老夫人指著門口，手指不斷顫抖。

秋麽麽急忙趕了進來，輕撫著背給順氣，安慰道：「大小姐只是個孩子，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傷了身子划不來」

「她敢教訓我，我可是她祖母」蘇老夫人有些氣怒道。

這話秋麽麽沒法接，只得倒了杯水遞給老夫人「老夫人，你喝口水消消氣」

蘇老夫人接過杯子，喝了口水，整個人漸漸緩過氣，不由搖搖頭：「這丫頭像極了葉氏，倔強執拗，這性子將來得吃大虧」

「老夫人說的是」秋麽麽在一旁附和，她家主子什麼脾性，她還不知道，嘴硬心軟。

果不其然蘇老夫人瞪了一眼秋麽麽：「你怎麼說話的，蘇家的女兒雖比不過皇室公主，但好歹也是這京中數一數二的貴女，誰還敢讓我們蘇家的女兒吃虧」

「有老夫人在，誰還敢讓蘇家女兒吃虧」

「你這嘴喲，抹了蜜似的」蘇老夫人指著秋麽麽點了點了。

漸漸老夫人收起了笑意，神色若有所思道：「你說此事當真是二丫頭做的，當時她才五歲呀，怎麼可能」

「是不是二小姐做的，奴婢不清楚，只是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是我想差了，我讓大丫頭不要糾纏下去，自己卻還要糾結這件事」蘇老夫人不由搖了搖頭嘆道。

秋麽麽笑了笑道並未多言。

傍晚蘇府門外就掛上了白幡，一時間相府夫人逝世的消息便傳了出來。

這麼大的動靜靜荷軒自然也得了消息。

乍一聽聞這消息，蘇無雙驚得差點將手中得杯子給摔了出去，不由追問道：「你可確定？」

「回小姐的話，門口的白幡都掛了起來，此事的確是真的，奴婢怎敢騙你」綠衣少女低頭回稟道。

蘇無雙始終有些不可置信，大夫人的死的確太突然了，先前一點預兆都沒有，蘭園對外也只是說大夫人受了風寒而已。

說起來大夫人也有一個月左右沒有露面了，應當是風寒加重了，可是怎麼想這件事都吐露出一絲詭異。

「綠兒，你去打探看看，府中近日可發生別的事情了？」

「諾」綠兒點了點頭應道。

看着那離去的身影，蘇無雙的唇角漸漸勾起了一抹笑，許久才悠悠道：「原本想着還得等些時日，卻沒想到這機會來的還真是時候」

文宣王和蘇相兩人算起來不僅有連襟之誼如今也算是親家，得了蘇夫人逝世的消息，文宣王便將亞玉宣了過來。

書房內，文宣王將手中的信遞給亞玉「你看看」

接過信大致掃了一眼，亞玉不禁蹙眉道：「蘇大夫人去世了，怎麼如此突然？」

「你也覺得突然，這蘇府接二連三出事，即使蘇府刻意壓制，但是這城裏的流言蜚語可不少？」

「父王這話是何意」亞玉有些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