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識破
第六百五十二章識破
凌盛郅朝旁邊的婢女說道：「帶三姨娘進去找大少夫人。」
婢女做了個請的動作。
三姨娘再次告辭，走向房間。
凌盛郅看著三姨娘進了裡屋。
「三姨娘是不是從二房過來的？」凌盛郅問道。
「屬下不知。」隨從回應。
「不知就去查。難道還要本公子替你去查嗎？」凌盛郅淡淡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
隨從馬上朝外面走去。
從裡面傳出持續的咳嗽聲。
凌盛郅的神思幽遠，不知道在想什麼。
「三姨娘怎麼來了？」姜氏正在做刺繡，見到三姨娘出現，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
三姨娘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裡大驚。
怎麼比前兩天更憔悴了？
這到底是得了什麼重疾？
「大少夫人，我今日來是奉了老夫人的命給你帶個大夫來看診。」三姨娘說完，對身後的大夫說道：「快過來瞧瞧。」
大夫提著藥箱走過來。
姜氏蹙眉：「不用了，我沒什麼大礙。」
「大夫已經來了。就算沒有什麼大礙，那也得看看。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三姨娘說道。
「老夫人常年吃齋念佛，不管府里的事情。今日怎麼想到關心我？」姜氏心裡委屈，說的話也帶著埋怨。
同樣是兒媳婦孫媳婦，她和楚雨沁在這個家裡的地位有著天壤之別。當然，她也知道自己不如楚雨沁討人喜歡，更沒有她的財富。
可是就算這樣，她也渴望得到這個家裡的認可。
不過還好。今日夫君對她甚是溫柔，想必是終於知道她的艱難，所以心疼了她幾分。
「老夫人雖然吃齋念佛，但是從來沒有不關心你。你身子不適，她才剛聽說，馬上就安排大夫過來為你看診。」三姨娘說道。「大少夫人只嘆自己命苦。與我這個苦命人相比又算什麼？你好歹是主子，是大少夫人。我呢？一個侍妾，就算死了也沒有人關心。」
姜氏愧疚地看著三姨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這些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三姨娘說道：「行了，咱們誰也別說這些晦氣話。快讓大夫給你看看吧！」
「那好吧！」姜氏對大夫說道：「麻煩你了，大夫。」
大夫客氣地說道：「大少夫人言重了。這是老夫應該做的。」
姜氏坐在那裡任由大夫把脈。
「這脈相……」大夫遲疑。「大少夫人剛小產過？」
姜氏的眼裡閃過難過的神色：「嗯。」
「大少夫人小產後怎麼不好好調理？」大夫說道：「要是好好調理，也不至於虧損成這樣。」
「我最近事務繁多，沒有空閑調理身子。」娘家們每日都來找她的麻煩。她哪有空閑調理？
「就算如此，大少夫人也應該將惜自己的身子才是。現在這樣……真真是……」大夫輕嘆。
「大夫，大少夫人沒有什麼大礙吧？你有什麼直說，別嚇唬她。」三姨娘問道。
「如果剛開始就好好調理，這身子雖然弱了些，也不是不能治好。可是現在落下了病根，再想調理就難了啊！」大夫說道：「當然，也不是不行。只是速度要慢許多。原本一兩年就能調理好的，現在怕是要三四年。而且還需要這三四年好好調理。」
「意思是說……我這三四年……不能生兒育女嗎？」姜氏眼眶發紅。
「大少夫人，你的情況非常嚴重。除非從現在開始你用上好的補品滋養自己的身體，否則三四年也未必能成。」大夫說道。
「行了。」三姨娘打斷大夫的話。「你快開方子。」
「是。」大夫走向桌前，拿起筆墨紙硯寫下方子。
婢女把方子取過來給姜氏過目。
「這些都是昂貴的藥材。」姜氏雖不懂醫術，但是對上面那些上好的補藥還是知道的。畢竟她娘以前沒少服用。
「是。」大夫說道：「老夫醫者仁心，絕對沒有亂開方子。就算把這個方子交給御醫看，御醫也挑不出錯來。方子已經開了。大少夫人自己斟酌吧！身子是你自己的。如果你不愛惜自己，誰還能替你愛惜？老夫的職責已經完成了。就此告辭！」
姜氏看著手裡的藥方。
三姨娘擔憂地看著她：「怎麼了？可是有什麼難處？」
「這些東西太貴了。」姜氏苦笑。「不怕姨娘笑話。就算把我的嫁妝賣了，怕也吃不了半年。更別說吃三四年了。」
軲轆軲轆！
婢女推著凌盛郅進來。
姜氏連忙擦了擦眼淚，對凌盛郅笑著說道：「外面風大。爺終於知道疼惜自己的身子了。」
「大夫怎麼說？」凌盛郅淡道。
姜氏看了一眼旁邊的三姨娘，笑著說道：「大夫說我身子骨不錯。還說我現在臉色不好是因為染上風寒，讓我吃幾劑葯就行了。」
三姨娘沒有戳穿她的謊言。
凌盛郅又不是傻子。姜氏的臉色蒼白成這樣，怎麼可能是風寒？要是凌盛郅相信了，只能說他根本就不在意姜氏的病情。
既然他不在意，把實情告訴他又能怎麼樣呢？
「我還說給你請個御醫來看看。沒想到祖母就安排了大夫。還是祖母有心了。」凌盛郅說道：「既是風寒，這段時間可得注意了。」
「這是自然。」姜氏說道：「夫君不用擔心我。」
「藥方開了？給我瞧瞧。」凌盛郅朝姜氏伸出去。
姜氏將藥方藏在身後：「還是別看了吧！這些都是女人用的東西。」
「久病成醫。這麼多年來，我對藥材還是有些了解的。讓我瞧瞧大夫開得怎麼樣。」凌盛郅再次說道。
「還是給大公子瞧瞧吧！」三姨娘從姜氏的手裡搶過藥方遞過去。
凌盛郅看了看藥方。在姜氏緊張的神情下，他淡淡地說道：「全是滋補的藥材。看來除了風寒，你還需要好好補補。」
「不用的。」姜氏說道：「我身子骨好著呢！」
「這些藥材我這裡都有。又不用花外面的銀子，幹嘛不用？」凌盛郅說完，對身後的婢女說道：「按這個藥方抓藥給大少夫人。」
婢女恭敬地說道：「是。」
「夫君……」姜氏感動地看著凌盛郅。「你對我這麼好，我不知道怎麼報答你。」
「夫妻之間還要講報答嗎？」凌盛郅淡笑。「真是個傻丫頭。」
三姨娘笑了笑：「大公子和大少夫人的感情真好。看來這裡我不能再呆下去，再呆下去就要嫉妒得紅眼了。任務完成，我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