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咒罵
第九章咒罵
回村的時間到了。
牛車上又如來時的那樣坐滿了人。
村民們都不富足，如果不是需要添置什麼，或者把收集起來的雞蛋拿來賣掉，一般都不會趕集。
就算有趕集的需要，也是女人們去得多。男人們留在村裡做農活兒。
女人們賣了雞蛋或者綉品馬上回村，就算肚子再餓，也捨不得花幾文錢買個饅頭或者包子，更別說吃餛飩。
楚雨沁，楚大山以及玉氏每人背了一個背簍，從背簍里散發出來的肉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然而早上才鬧得不痛快，就算再沒有眼力勁兒，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送上門找罵。
因此在回村的路途中，大家的眼睛時不時瞟著楚雨沁等人的背簍，恨不得掀開上面的那塊布，看透下面的本質。
「到了。」
村民們陸續下車。
楚雨沁想背楚大山的背簍，那裡面幾乎是大米和玉米面，是最重的。
然而不等她行動，楚大山已經背走了。
楚大山提起另一個背簍，幫楚雨沁背起來。
楚雨沁背好后才發現這是剛才玉氏背的那個，應該是三個背簍里最輕的。
楚大山不善言辭，可是作為一個父親，他觀察到女兒的背簍也不輕，於是悄悄換了她的背簍。
對玉氏，他也是非常照顧的。
玉氏在前面背著，他在後面時不時抬一下，為玉氏減輕了重量。
「終於回來了。」玉氏把背簍放下來，「外面再好，還是自己的家裡最自在。」
「爹，娘，你們休息一下，我們把背簍里的東西取出來。」
「我們來做，你們幾姐弟累了，先坐下來歇會兒。」
剛坐下的玉氏再次站起來，從楚雨沁手裡提走背簍。
楚雨沁也沒有閑著，跟著玉氏走進廚房，把剛買的食材取出來分類放好。
「大丫，這東西便宜歸便宜，但是不好吃。」
玉氏取出豬蹄，豬油板，豬耳朵，最後居然取出了豬心豬肺還有豬腸。
豬心豬肺還能接受，看見豬腸的時候，玉氏說了一句。
「娘，相信我，這東西很好吃的。」
楚雨沁想到前世的美食，口水快要泛濫成災了。
今天晚上她就親自下廚，讓他們知道美食的利害之處。
幸好除了普通的食材，還買了不同的調味料。雖然沒有前世那麼花樣繁多，但是有她的靈液調味，肯定不輸給那些大廚手藝。
「這些小瓶子……你買來做什麼？裝調料嗎？那也太浪費了。」玉氏翻出了楚雨沁買的那些瓷瓶。
「這是我做生意要用的。」楚雨沁解釋了一句，朝外面的方向喊道，「小弟小妹，把這些瓶子放進我的房間里。記住，一定要小心。」
楚立宏和楚雨蘭正在外面餵雞。
楚大山買了二十隻小雞崽，虎頭虎腦的，看著特別可愛。
楚雨蘭和楚立宏看了都很高興，爭著喂小雞崽吃食。
聽見楚雨沁的聲音，楚立宏馬上走進來：「好。」
在楚家眾人高高興興的收拾東西時，方氏的院子里來了幾個不速之客。
幾個鄉下婦人吃了午飯就來到方氏的院子里，把進城時發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給方氏聽。
「騙了老娘的銀子大吃大喝，還不知道孝敬老娘，當初真該把他扔到茅房裡淹死！」
方氏聽說楚大山買了不少東西，其中還有『大量』的肉，眼睛都紅了，那張胖臉快要扭曲成一團。
楚小翠拿著小鏡子在旁邊照著自己的樣子。
她爹給她買了上好的胭脂水粉回來，擦了后整張臉都泛著光。再換了一身新衣裙，整個人嬌艷了幾分。
「奶奶，就算分家了，你也是二叔的親娘。二叔買了東西回來，怎麼能不孝敬你呢？再說那銀子還是從你這裡拿走的。照他們這樣大吃大喝，要不了幾天就把你的銀子揮霍掉。」
方氏解開圍裙，惱怒地扔在旁邊的石桌上。
「不行！他們想敗家，那就敗他們的，老娘的銀子可不能白給。」
......
楚雨沁將靈液滴在小米上，小雞們聞到氣息，爭先恐後地吃乾淨了。
姐弟幾人有說有笑的收拾院子，等收拾乾淨后，在楚雨沁的組織下，他們又找了些木材把籬笆院修整一下。
玉氏和楚大山又去地里了，雖然只有一畝田一畝地，那點活兒早就幹完了，但是他們又單獨開墾了菜園。
菜園是用那些荒地開墾的，只需要向村長說明，以後開墾出來的地就是他們家的。
「姐，你想做什麼生意？」楚立宏一邊固定籬笆的欄杆，一邊詢問楚雨沁。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先保密。」
「你這不是吊我們胃口嗎？」楚立宏不滿。
「沒有神秘感，那多無趣。現在你是不是對我即將要做的事情充滿了幻想和期待？」
「你就欺負我吧！」
楚雨蘭在旁邊給兩人遞木材：「為什麼要在這裡放些荊棘？」
「為了防止不懷好意的人。」楚雨沁說道，「雖然作用不大，但是聊勝於無。」
咚咚咚！
急促的腳步聲從他們身後傳來。
「楚大山，姓玉的賤人，你們給我滾出來。」
楚雨沁正在用小刀划竹片，竹片放在籬笆上，就沒有人在這裡翻牆玩。
農村的那種籬笆院實在不安全，不僅高度不夠，而且一點難度都沒有，彷彿稍微一個成年人就能翻過去。
聽見後面的咒罵聲，楚雨沁煩燥地皺起眉頭。
「奶奶，你又鬧什麼？」
「我鬧什麼？臭丫頭，你不是說你們家要餓死了嗎？騙了老娘的銀子，今天就去集市上買了肉，怎麼不撐死你們這些眼皮子淺的？」
「奶奶，銀子是你的嗎？昨天看在大伯的面子上才沒有鬧起來。要不要把大伯叫過來問問那銀子到底是誰的？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奶奶最好還是摸摸自己的良心。我不想和你吵，你還是回去好生冷靜一下再說話。」
「臭丫頭！」方氏撲向楚雨沁，撕著她的嘴。
「牙尖嘴利的，老娘撕了這張嘴，看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楚雨沁朝旁邊躲了一下。
用力一推。
方氏就這樣摔在地上。
「哎喲！」
方氏一屁股坐在地上，面部表情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