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也許沒有比我更老土的女生了。在開學的第一天，穿著初中的制服去高中。雖然是直升，但當我進入學校的時候，看見那些花枝招展的女生，我頓時有一種想要去死的感覺。

那些枯黃的樹葉，就像那紛紛起舞地蝴蝶，圍繞在那些漂亮女生的身邊，給他們添加了另一份純凈地美感。

這是一所重點高中。媽媽在開始的時候一直吩咐：「一定要穿校服，這樣顯得你戀校，老師也會多看你幾眼。」其實媽媽是個很開放的人。

我家樓上有一個大學生。有一天她沒有帶鑰匙，就到我家來陪我媽聊天。她顯得很懂一樣，跟我媽媽說高中生有多麼的亂，說什麼男生喜歡把漂亮女生拐跑，家人不同意就私奔。有些開放的男生會把女生搞的大肚子，然後卻又不負責任地跑了……聽的我媽一直在那裡緊張，手一直捏著沙發上的可愛抱枕。那大學生走之前還對媽媽說，「你一定要當心你女兒啊。這麼漂亮小心被拐走。」

我猜她沒安好心。一定是故意的。

我媽差點就不讓我去那是非之地了。就總是念叨著：小孩子家家的，還是樸實點的好。

然後上街買了很多很老土的衣服款式。她還把她壓箱底的衣服挖出來讓我試。我實在忍受不了了。直接衝到房間里，拿起電話就打給爸爸。

「艾。？」爸爸似乎在參加一個酒會的樣子。身邊有著不小的聲音，還有人在演講。

「爸，你看媽。」我抱怨著媽媽的總總行為，爸爸一邊應付著客人一邊應付著我。

「沒事，你忍忍就好。你媽就那壞脾氣。」爸爸回答道。

「艾，爸。你什麼時候回家艾。」

「不知道呢。到時候看把。」老頭子總是很忙，好像全世界的事業都交給他掌管一樣。他是公司的副總裁，公司的總裁是爸爸的高中朋友，不過他簡直就是甩手掌柜，直接把公司丟給爸爸自己跑去全國各地的玩，偶爾介紹幾個國際客戶回來。可還是交給爸爸。

俗一點的說，我家挺有錢的。

公司是做電腦軟體的。有很多很使用的軟體就是爸爸的朋友在國外無聊的時候做的。我總是看見這些軟體的開發人就要抱怨這個叔叔不負責，直接把事情丟給爸爸，自己逍遙快活。開始媽媽也無所謂，隨著爸爸越來越忙，在外的時間沒有在家的多的時候，媽媽也開始和我一樣抱怨這個叔叔了。

開學的前一天晚上媽媽總是說：「高中不準談戀愛啊。不然你就不是我女兒了。」她還是心心念念著那大學生的話。

我有些生氣。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是好寶寶，媽媽僅是因為一個外人的話，就這麼挂念著。很不是滋味。不過也忍了。

開學的那天早上我就站在衣櫃前糾結穿什麼。衣櫃里有各式各樣地時尚衣服，這都是爸爸在外出差的時候，把我的衣服大小報給秘書，讓秘書買了寄過來的。在衣櫃的另一角，塞著那些可憐地老土的衣服。我實在沒有勇氣穿上那些老土到掉渣的衣服。

最終還是穿上了那件初中的制服。我原以為學校不會只有我一個人穿的。到學校後悔，已經晚了。我真的很想，手一攔，沖回家換掉衣服。

媽媽還很花心思的，在我頭上擺弄了半天。給我弄了一個媽媽兒時經常梳的三角辮。有點像情深深雨蒙蒙裡面的那個髮型。不過我比他們更老土些罷了。

糾結的是，班裡居然還有以前一塊的同學。他們看見我的樣子，都忘記整理手中的書包了，獃獃地看著我，不知所措。

「怎麼，真的很老土么。」很不習慣他們的眼神，隨便找了個比較舒適的位置，說。

「天那，我都認不出來你了。怎麼，你那封建老媽又發揮她的特殊封建氣質了么。」前面的正是初中時的同桌大P。

「我記得你挺時尚的。而且是個大美女。被你媽這麼一弄我還以為有個農村的小姑娘來了呢。」大P說的是實話，但還是讓我很想打他。但是，還是留一個淑女的形象比較好。

「艾。新氣象啊。你不打我啊。」大P已經做好被我打的準備，卻遲遲不見我的動靜，說。

「艾你欠揍是吧。」我揚起手中的書佯裝要打他，他笑，裝作害怕的樣子對我說：「這樣才像你么。」大P真的很欠揍。班主任分座位的時候大P還是我的同桌。

「嗨美女。我們又是同桌。」大P瀟洒地把書包往桌上一扔，擺了一個他自認為很帥的姿勢，看著我。見我半天沒有反應，他尷尬收場：「是不是被本少的魅力嚇到了。」

「一個暑假過來你還是那樣自戀。」

「艾。我可以當作誇獎么。」大P甩甩額頭的劉海，驕傲地說。

「隨意。」

這是一個非常與眾不同的開學。

我在日記中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