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小牛被蛇咬了

「你別跑。」舒小白大叫道，她越叫，對方跑的越快。

就在舒小白以為抓不住對方的時候，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姜二虎已經堵在那人面前，伸手拎著那人的衣領。

舒小白跑到跟前，訝異的發現，被姜二虎捉住的居然是一隻穿著衣服的小猴子。

小猴子眨巴眼睛望著舒小白，看它的眼神就像是能聽懂人話一樣。

「喂，你為什麼要拔我的秧苗？」

「老實交代，以前這裡種的莊稼是不是都是你拔光的？」

小猴子好像真得聽懂舒小白的話，低下頭。

「哼，不想回答是不是，我可告訴你，抓住你的這個人可喜歡吃猴子肉了，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把你交給他嘍。」

姜二虎啼笑皆非看著面前的一猴一人，見舒小白恐嚇小猴子，居然下意識配合清清嗓子。

小猴子縮縮腦袋，看看舒小白，又看看姜二虎，不住朝舒小白拱手作揖。

舒小白驚奇的叫起來：「哎呀，你真的能聽懂我的話，太好了，可惜你不會說話，否則我就知道你為何要拔光秧苗了。」

姜二虎終於忍不住了：「你也知道它不會說話，你還說那麼多。」

「可是它能聽懂我們的話，不是嗎？你看朝我作揖不就是想求我原諒的嗎？」舒小白說完，仔細打量小猴子身上的衣服，衣服髒的很，完全看不出顏色和式樣，想從衣服上看它是誰養的，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不會是我大伯以前養的猴子吧？這兒也沒別人住。」姜二虎想了想說。

姜二虎說的有道理，但舒小白還是不明白：「有可能是大伯養的猴子，可是它為何要拔光莊稼呢？」

「可能是不想看到別人來這裡種地，戀主人。」

舒小白奇怪看向姜二虎：「你怎麼知道？」

「我的馬，和我熟悉后就不喜歡別人騎，我猜這小猴子也是。」姜二虎沉聲說。

想起追風，他的心也是絲絲作痛。

跟了他那麼久，卻死在石頭關，他下意識攥緊雙手，小猴子被他一用力，嚇得更是連連擺手。

還別說，姜二虎分析的挺有道理，舒小白蹲下來，看著小猴子：「小猴子，你以前主人是他大伯，也是我大伯，大伯已經去世了，以後那房子就是我倆的家了，你呢要是喜歡我們就來我們家做客我給你做好吃的，但是不許再拔我種的莊稼了。」

小猴子嘴裡發出唧唧聲音，連連點頭。

舒小白驚喜的叫起來：「它真的聽懂了呢。」她對著小猴子伸手：「說話要算話，來，我們擊掌約定哦。」

姜二虎更加好笑起來，舒小白居然這麼喜歡擊掌約定，連小猴子都不放過。

突然，他笑容消失，微怔起來，剛成親那會覺得舒小白這麼做是不知禮數，可這會怎麼心裡沒有這種感覺了呢，反而還覺得有那麼一點點可愛，不過，還是找機會要提醒她，不可以見人就擊掌。

小猴子不知道舒小白要做什麼，很茫然。

舒小白抓住它的爪子，和自己手掌相擊一下，示意姜二虎鬆開手。

小猴子深深看了舒小白一眼，跑開了。

「你說，它以後還會來嗎？」舒小白站直身子說。

姜二虎看著小猴子遠去的方向，笑道：「你不是和它擊掌相約了嗎？」

意識到她剛才的舉動是挺好笑，舒小白也笑了。

「好了，事情解決了，哪裡有什麼鬼啊，原來是一隻小猴子在搞鬼，我們回家吧。」

姜二虎點點頭。

夜深了，回到屋，舒小白和姜二虎說聲晚安就睡下了。

姜二虎卻是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一會想起追風，一會想起石頭關的慘烈情景，胸口發脹，過了一會，聽到舒小白居然打起呼嚕來，他胸口突然就沒那麼脹痛了。

又是嶄新的一天，舒小白醒來不見姜二虎在屋裡，一骨碌爬起來。

外面已經是艷陽高照，舒小白眯著眼朝荒地望去，果然，姜二虎正在地里忙活，她微微一笑，轉身去了灶房。

不如找個機會說服姜二虎摘掉面具，都這麼熟悉了，再戴著面具他自己不覺得難受嗎？

早飯依然是粥和涼拌野菜，做好飯，舒小白煮了半鍋半邊蓮，煮開后，用罐子裝了一罐，放在灶台邊上冷著。

白天他倆渴了就不要只喝白開水了。

再把桌子搬出來繼續曬半邊蓮，舒小白這才朝荒地走去。

走到姜二虎跟前，舒小白甜甜叫道：「二虎哥，吃飯了。」

姜二虎正在把夜裡被小猴子拔掉的秧苗重新栽好，已經栽的差不多了，應道：「好。」

早晨起來見舒小白睡的香，他不忍叫她，就悄悄來栽秧苗，可沒想到做農活和練武不一樣，正覺得累，聽到舒小白甜甜的聲音，疲憊感突然就消失了。

直起腰，他忍不住抬眼看向舒小白。

陽光下，她笑意盈盈看著他，充滿朝氣的面容讓他胸口莫名一熱，他趕緊移開目光。

舒小白脫口而出：「二虎哥，你把面具摘了吧，這樣你會舒服一些。」

姜二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摘。」

說完，感覺到自己回答的太快，他又解釋道：「怕嚇著你。」

舒小白笑了：「我膽子有多大你也該了解了，再說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所以不管你的臉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害怕。」

姜二虎搖搖頭：「我還是覺得不摘為好。」

沒想到姜二虎這麼固執，舒小白無奈：「好吧，我尊重你以後不說了，等你自己有勇氣摘下吧。」

她以為他是自卑沒有勇氣摘下面具嗎？其實他是怕摘下面具身份就暴露了，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他不是真的姜二虎，會是如何反應呢？

會怪他嗎？

姜二虎心裡突然變得亂糟糟起來。

隱約感覺到氣氛似乎有些沉重起來，舒小白立刻歡快叫道：「回家吃飯吧，一會飯菜都涼了。」

姜二虎跟著舒小白默默朝回走。

舒小白已經習慣姜二虎經常性的心情低落，也就不打擾他，吃過飯收拾好，就坐在灶房門檻前，掏出那一兩銀子對著陽光猛看。

米和面都有了，就不要買了，不如去縣城看看要買點什麼，順便開開眼界，看看古代縣城是什麼樣子。

舒小白沒想到，她和姜二虎提出要去縣城逛逛，卻被姜二虎非常堅定給否決了，姜二虎說縣城人多太亂，怕舒小白去了會迷路，會被壞人捉去。

真以為她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孤兒了？但姜二虎也是好意，舒小白只能眼睛亮閃閃盯著他：「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不去。」姜二虎拒絕的乾脆利落。

舒小白撇撇嘴，拒絕的這麼乾脆，就是不給她商量的餘地，於是不管做什麼，她心裡同時都在思索該如何說服姜二虎。

沒等舒小白想出對策，小牛出事了。

天氣一熱，河裡和山上就是孩子們最愛去的地方了。

可孩子們的娘也最愛去河邊洗衣服，嘮嗑，看到孩子們去河邊總會呵斥他們離遠一些，於是孩子們就轉移陣地，朝山上跑。

一連幾天，孩子們上山都沒事，這一日，卻偏偏出了事。

孩子們連滾帶爬從山上下來，跑的又急又快，驚動在荒地的舒小白。

「出什麼事了？」舒小白吃驚攔住他們。

毛丫帶著哭腔說：「小牛他……他被蛇咬了。」

一聽小牛被蛇咬了，舒小白也急了：「趕緊帶我上山去找他。」

鐵蛋還在猶豫，舒小白沖他一瞪眼：「再耽擱一會，就救不了小牛了。」

姜二虎聽到動靜出屋，就看到舒小白和幾個孩子飛快的朝貓兒山跑去，他毫不猶豫跟上去。

氣喘吁吁跑到山上，看到小牛的模樣，舒小白心裡咯噔一下，顧不得說話，蹲下來捧了他捲起褲腿的小腿，看到那細小的孔，張嘴咬下去。

「啊……你要幹什麼？」鐵蛋聽到過他娘說舒小白壞話，又見舒小白單單隻和小牛好，心裡就有幾分不舒服，平時也不愛和舒小白說話，這會見她咬小牛的腿，立刻大聲質問起來。

舒小白冷冷看了他一眼，表情異常嚴肅，居然鎮住鐵蛋了。

用力猛吸幾口，感覺吸出毒血，舒小白這才吐出，然後再吸再吐，幾次下來，見吸出的血變紅了，舒小白這才吁了一口氣。

她再看小牛，耷拉個腦袋一聲不吭，就連她這麼用力咬他的腿，都沒有反應，心裡暗叫一聲糟糕，也沒看到是什麼蛇咬的，要知道蛇的毒液三到五分鐘就會進入人體，時間久了會進入內臟，雖然她已經把大部分毒液吸出，但畢竟還會有殘留。

她撩起小牛的眼皮看，微微鬆了一口氣，還好，這時，鐵蛋拚命搖晃小牛：「小牛，你醒醒。」

舒小白厲聲制止道：「不要晃動他，現在絕對不能動他。」

鐵蛋被舒小白疾言厲色的樣子嚇一跳，趕緊停了手。

舒小白不再理會他，低頭，看到開著粉藍花的半邊蓮，驚喜撲過去，一把拔起來放在嘴裡嚼，再撕下裙擺一塊布，把嚼爛的半邊蓮包起來，送到小牛嘴邊用力擠，擠出點點綠色汁液滴入小牛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