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媒人

五 媒人

()林玉嬌吃了幾口飯就放下了碗筷,不是不餓,也不是飯不好吃,就算現在什麼也不吃,胃裡也覺得滿滿的,胸里悶悶地。這裡面究竟裝了什麼東西,她自己也沒弄清楚,就連父母也覺得有些奇怪。卻又不還意思問,明知問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林媚倒是餓了,連吃了幾大碗,才放下碗筷,伸了個懶腰,回屋裡睡覺。

屋裡很快就響起林媚均勻的呼吸聲。

林玉嬌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得睡不著,她沒想田建農,也沒想劉耀輝,想的是小時候孩子們在一起過家家,那時自己是新娘,為了爭新郎劉耀輝和龍飛竟然不惜打得頭破血流。

她從沒想過田建農,腦子裡從沒有他的影子,因為他永遠屬於南霸天和南小嬌。

現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亂糟糟的不知道是期盼還是焦慮,期盼天亮,焦慮天亮,天一亮就能見到他,卻又怕見到他。

她的心裡矛盾極了。

直到雞叫頭便,她才懵懵懂懂的睡去,睡夢中又回到童時的時代,沒有紛爭,沒有煩惱――

「玉嬌,起來吃飯了,今天是怎麼了,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炕。」母親在門外喊道。

林玉嬌揉了揉眼睛,發覺眼睛有些干疼,手指腫的厲害,也疼得厲害。難怪田建農說――,又是田建農,林玉嬌決定忘了這個名字。

如果那麼容易忘了,世間就沒什麼煩惱了。

林玉嬌活動著腫的像棒槌一樣手指,洗了一把臉,林媚早就吃了飯,和同村的姑娘們早早的就下了地。

屋子裡只剩下林玉嬌,她胡亂的吃了幾口剩飯,走出屋外鎖上門。

外面的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林玉嬌走出院子,村子里冷冷清清,所有的人都去了地里幹活,林玉嬌揉了揉有些發澀的雙眼,關上院門。

拐過牆角,林玉嬌就看到地里已經有了不少人在幹活。

突然,身後就像撲過一隻狼,「嗷」的一聲,林玉嬌嚇得:「媽呀!」一聲蹦了起來,險些癱倒在地上,霍睨嬉皮笑臉的鑽了出來:「玉嬌姐,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我在你身後站半天了。」

「你個狼吃狗嚼的東西,你嚇死我了。」林玉嬌氣道,撿起一塊碗大的石頭,向霍睨砸了過去:「我給你冒開!」

霍睨雖然還嬉皮笑臉,看見林玉嬌真的有些生氣了,這塊石頭真的向自己砸來,連忙連蹦帶跳的躲開,林玉嬌又撿了一塊石頭剛要扔出去,霍睨連忙認錯:「玉嬌姐!我不是有意嚇你的,是在你想事想得太出神,我都來老半天了。」

「你不去幹活,在這來幹什麼?」林玉嬌問道。

霍睨一臉認真:「我來看看你,怎麼不歡迎?」

林玉嬌一撇嘴:「我又沒長病,看我什麼,沒事趕緊滾,我還要去幹活!」

「幹活!你就知道幹活,看看你的手,今天還能幹嗎?」霍睨說道。

他若不提醒還好,這一提醒,林玉嬌頓時覺得雙手又麻又腫就像蒸熟的包子。她活動著雙手:「每個人都這樣,又不光我一個。」

「就你性子急,別人都不這樣,我剛從地里回來,特意看了看她們的手。」霍睨道。

「你有病呀!沒事看人家手看什麼。」林玉嬌不肖道,說實話,她對這個霍睨一直就沒什麼好感。

霍睨很不知趣:「其實,我真的很羨慕你,因為你比別人都幸運。」

「幸運?幸運什麼?」林玉嬌懶得再和他說話:「我要走了,你也去幹活!」

「幹活忙什麼,有比幹活更重要的事情,你想聽不想聽。」

「哼!」林玉嬌冷哼了一聲:「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若真的是我的事,我就不會在這裡等你了。」霍睨道,他看著林玉嬌,本來還想買個關子,誰知林玉嬌根本就不領情,女人的好奇心本來就很強,只是林玉嬌心裡亂糟糟的,沒什麼心情和他扯皮。

霍睨見勾不起林玉嬌的興趣,只好自言自語道:「田建農,你真是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不領你的情。」他掏出田建農的手絹,彷彿是對手絹說。

林玉嬌心突然一跳,田建農這個人就像一塊磁鐵,深深地吸住了她的心。她本來想走,兩條腿卻不聽使喚,只得站住了:「你不去找田建農,在這裡自己都囔什麼?」

她雖然說了一句很不相干的話,卻明顯說明她對這句話,這件事很感興趣。

霍睨卻不說話了:「我這就去找他,把這個東西還給他,你不知道,這個東西對幹活人很有用,將它纏在腕子上,就能減輕疼痛,而且很快就會消腫,所以這個東西輕易不會送給人,除非關係特別的人。」

「是這樣!」林玉嬌道:「看來田建農托你將這個東西送給他關係很特殊的人?」

「玉嬌姐真是冰雪聰明,一點就透,的確是這樣。」霍睨道。

「在咱們這個村子和他關係特別的只有南小嬌,你應該送給南小嬌,怎麼跑到了這裡?」林玉嬌道。

「玉嬌姐,你就別揣著明白裝糊塗,田建農對你的關心難道你看不出來。」霍睨道。

林玉嬌嘆了一口:「你告訴田建農,這個東西我不要,因為我和他一樣,都有不得已的苦衷,這些苦衷你永遠不明白。」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玉嬌姐!」霍睨緊走了幾步追了上去,拉住林玉嬌:「玉嬌姐你聽我說,其實事情並非像你想象的那樣複雜,尤其是你和劉耀輝,劉耀輝不是田建農,田建農性情穩重,是個君子,他的意中人是像你這樣能幹賢淑的姑娘。而劉耀輝則不然,他鋒芒外露,名利心極重,他才得以南小嬌那樣能給他好處的女人,就算你謹守著昔日的諾言,將來受害的會是你自己。你若能好好想想,其實田建農才是你最合適的人選,而劉耀輝也能藉助田建農進入南家,到才是最好的結局。」

「這些話你怎麼知道?」林玉嬌問道。

霍睨一愣,隨即道:「其實除了你不知道外,其餘人都知道,劉耀輝巴結龍驥,沒巴結上,只有另改門廳,而這個門廳就是南家,只要田建農不離開南家,他就永遠沒機會,就像你也一樣,劉耀輝若不找到意中人,你永遠活在他的陰影里。」

林玉嬌不再言語,半晌:「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因為我受人之託。」霍睨道。

「受田建農還是劉耀輝?」林玉嬌問道。

「玉嬌姐,你什麼腦袋,當然是田建農,對劉耀輝我們都只是猜測。」霍睨有些心虛。幸好林玉嬌沒注意到。

「你告訴田建農,給我時間,我好好想想。」林玉嬌嘆道。

「想什麼想?這件事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這個東西你先替他保管著,是要是留,你自己決定,到時候,你們自己,我這個媒人也算做到頭了。」說完將手絹往林玉嬌懷裡一塞,轉身就跑了。

林玉嬌召喚了兩聲,霍睨早就不見了蹤影,她拿著手絹,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但她的心裡絕對滿是田建農的影子。

田建農,林玉嬌嘆了一口氣,拿著手絹怔怔發獃,就像拿著一個燙手的山芋,既沒法收留,有沒法扔掉,最重要的是今天如何見田建農,見了面又說些什麼,田建農會用什麼眼光看自己。

以後怎麼辦。

她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默默地走進了地。

陽光耀眼,所有的人都在干自己的活,彷彿根本就沒看到她何時來,但她卻覺得每個人的眼睛都像針一樣盯著她,刺著她的心。

其實根本沒人看他,是她自己不安而已,就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整整一天沒見到田建農,她既有些期盼,又有些擔心,田建農去了哪裡,轉念一想,如果真見了面,又能說些什麼。

與其難相見,倒不如不見。

不見豈非更思念,她的心裡矛盾極了。

直到日落,也沒見到田建農的影子。

田建農到底去了哪裡,她既不能問,也不能不想,人生最難過的不是面對,而是等待。

但是又不得不等待下去。

偏巧,晚上的時候,霍倪也沒見到田建農,田建農就像突然消失了,他到底去了哪裡?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獵鷹計中計:鐵血荒原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軍事歷史 獵鷹計中計:鐵血荒原
上一章下一章

五 媒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