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飲馬河

十七 飲馬河

漆黑的深夜,悲痛的哭泣,狂奔的馬蹄聲,彷彿再也為早逝的人送行。

寂靜的大地,被黑暗吞噬著,只有幾顆繁星無力的眨著眼,彷彿對人間的爭鬥也充滿了疲倦。

林玉嬌手裡緊緊地攥著槍,槍里早就沒了子彈。

臉上的淚水流進了脖子,濕透了衣服,冷風吹來,一股透骨的冷。

槍聲漸進的遠了,到後來沒了動靜,這些人不是沒追,也許是跑錯了路。

也不知跑了多遠,跑到什麼時候,直到東方漸白,她的人漸漸支撐不住,全身似乎都要虛脫,胯下的馬冷汗淋淋,不住的打著顫,她停了下來。

冷風使她從悲痛中清醒。

這是什麼地方?她問道。

她從來沒有出過遠門,最多不過是跟著龍驥等人到了縣政府,而後去了周邊的村鎮。

「對了!建農哥要我去林西找蘇林燕,我當然要去林西,在這裡胡奔亂跑,弄不好南轅北轍。」她自思道。

眼睛哭得紅紅的,就像兩個熟透的李子。

林玉嬌一生中只有兩次最傷心,都是因為田建農。

現在她只有收起悲痛化為力量,完成田建農交給他的任務:「建農哥,你放心吧,我會將你消息傳給蘇部長的,殺害你的人,會得到應有的報應的。」林玉嬌咬著牙,硬是不讓自己的眼淚燙出來。

八月的天氣一早一晚冷得要命。

東方漸漸放亮,朦朧中看到周圍的輪廓,這裡四面環山,不遠處彷彿有一個村子,此時村民們還沒起,偶爾傳來幾聲雞鳴狗戾。

林玉嬌的心熱了起來。

可是她一個大姑娘怎麼能冒冒失失的進村。她解下馬背上的羊皮襖,穿在身上。

這匹馬本來是南家的,馬上的用具也是南家的,是霍倪偷偷地和刀疤借出來的,說是出去辦點事,刀疤不好拒絕,只好借給他,沒想到沒救了田建農,反而害的自己四處逃命,弄不好連累了南家和自己的爹媽。

想到自己無辜的父母,林玉嬌的眼淚無聲的流了下來。

馬啃著清晨帶著露水的草,看著遠處,不住的打著響鼻。

林玉嬌坐在一塊石頭上,看著村子,希望能出來一個人,至少自己可以問問路。

果然,有一家亮起了煤油燈,似乎主人在穿衣服。

林玉嬌從來沒覺得燈光那麼明亮,那麼可愛,忍不住的想奔過去,在熱炕頭好好地睡一覺,可她不能。

時間不長,屋裡的燈就滅了,村子又陷入一片黑暗。

她又失望了。

冷風吹在臉上,猶如刀割一般。林玉嬌裹了裹皮襖,蓋住腦袋,突然鼻子一酸,打了個噴嚏。

突然覺得頭燙的厲害。

林玉嬌的心一驚,老天爺呀,我千萬不能有事啊,建農哥用生命換來的消息,我一定要帶給蘇林燕,到那時即使我死了,也無所謂了。

一想到死,她的淚又流了下來。

她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她驀然一驚,本能的站了起來,手裡攥緊了槍。

槍,還是田建農從駱英手裡繳來的,現在只剩下一副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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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鷹計中計:鐵血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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