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好盤算
「什麼意思？！」柳夫人直覺不喜，還從來沒有一個下人敢給她要什麼許諾。至於以前她許諾過什麼，卻完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已經對下人的許諾，她做過太多太多，但是真正能得到她許諾兌現的人太少太少了，至今活著如眼前婆子當面向她討要許諾的她五個手指頭都能數清楚了。
那婆子心裡膽怯，可是卻受不對未來美好想象的誘惑，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道：
「夫人，您忘記了嗎，您說將來讓老奴的閨女、兒子託了賤籍。」
柳夫人眯起眼冰冷的看著她，直到看到她雙腿在打顫，受不住跪倒在地上時，才冷笑道：
「的確，我說過，怎麼？現在你就要麼？」
婆子實在是太害怕了，可是想到兒子和女兒，她卻鼓足勇氣，抬起頭，一臉狗腿像，嘴裡卻道：
「是，老奴這就要。」說完，到底心底太過恐懼，她緊接著道：「不過老奴是有一個想法，看著夫人為了大少爺而生氣，想要為夫人出份力，今個才提到這事的，要不然老奴才省不得讓老奴的兒子、閨女離開夫人的庇護呢。在府里多好啊，別的不說，有夫人在，老奴一家就能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
「哦？」柳夫人一副不相信的模樣，不過臉色顯然好看了一些，最起碼沒有剛才那樣一個勁的放冷氣了。
婆子知道這是她闖過鬼門關了，提到嗓子眼的心慢慢的一點點的放了下來，嘴皮子也利索了很多，小聲道：
「夫人不是發愁外面那些人家都不樂意把閨女嫁給大少爺么，老奴想著，如果老奴的閨女脫了賤籍，那是不是可以……」到底不敢說出來那句話，但是意思卻表達的很清楚了。
柳夫人最起碼是知道了，柳夫人先是看著她一點點的瞪大了眼睛，隨後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掩著嘴哈哈的笑了起來。
「嘿嘿……」婆子也跟著笑，只不過卻顯得猥瑣而恐懼。
突然，柳夫人的笑聲戛然而止，像是看待死人一樣的看著婆子，一字一句道：
「讓你閨女給那野種當媳婦兒，然後你閨女就是這柳府的大少奶奶，以後就能掌管這整個柳府？而你以後就是柳府大少爺的岳母，將來我這個繼母跟我那兒子、女兒都得聽你們娘倆個的使喚是不是？！」最後一句話像是從地獄里發出來的聲音一般。
婆子嚇的面無血色，半天反應不過來，最後只是搖頭，一個勁的道：「不是，不是，老奴絕對不敢，絕對不敢。」儘管心裡是有那麼一點點小心思，可是這會兒她是半分也不敢漏出來，唯恐就讓這位心黑手辣的夫人給解決了。
「不是？真的不是這樣想的！」柳夫人探究的看著她，一雙眼睛像是探照燈似的，想要看透婆子內心真正的想法。
「真不是，老奴真不敢這麼想。」婆子也是豁出去了，知道自己知道扛過去這一回兒，那以後什麼事情都能成。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柳夫人大概是覺得這個婆子也許可信，或者她被婆子的話說都動了心，只聽她道：
「把你真正的想法說出來，我聽聽，如果可行，也許我會成全你。」
這是一個很大的誘惑，婆子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滿臉掩飾不住的驚喜，用力吞咽了一口吐沫，唯恐這好事再從眼前溜走似的，她趕緊道：
「是這麼回事，老奴的閨女長的也算行，在小姐身邊斥候，也是聽話，老奴的閨女可是成天介的念叨夫人和小姐的好的，對那個大少爺是一點好印象都沒有，老奴呢，要是為了自己的閨女著想，那老奴萬萬不能……」她的話沒有說完。
「你能不能不說廢話。」柳夫人冷笑道，在她的眼裡，根本就沒有真正為她著想的人，尤其是這些下人，而只有好處，才是讓這些下人為她賣命的砝碼。
「是，老奴不敢說廢話。」婆子膽怯的縮了縮脖子，趕緊長話短說，往外看了一眼，然後靠了過去，附耳小聲道：
「老奴是這樣想的，老奴不出去，老奴的命捏著夫人手裡，這樣呢，要是老奴的閨女嫁給了大少爺，夫人若是覺得老奴的閨女不聽話，儘管拿老奴這條命來懲罰老奴。」
「聽話？」柳夫人似乎很感興趣一般，笑呵呵的道：「怎麼個聽話法？」
婆子知道不拿出一點狠話來，是過不了這一關了，她咬了咬牙，狠狠心，發狠的道：「大少爺以前沒有沾染過女人的身子，老奴的閨女嫁給他，一開始他肯定稀罕的緊，那就讓老奴的閨女一個勁的纏著大少爺，直到把大少爺的身子骨給拖垮了，那樣，大少爺就別想在像現在這樣蹦躂，到時候任由夫人想咋處置就咋處置。」
「哦？」柳夫人漫不經心的發了個聲，然後竟然陷入的沉思當中，之間還時不時的用懷疑的目光看婆子一眼。
那婆子這會兒也乖覺了，不再多言，只是一副真誠任由驅使的狗腿模樣，跪在那兒一動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夫人手指敲著炕桌，還是一副懷疑的模樣道：「讓你閨女累垮了那野種的身子骨，最後你能得到什麼，你閨女又能的道什麼？要知道你閨女可是嫁給了那野種的。」
「老奴一家為了夫人什麼都不在乎。」婆子一片忠心耿耿的樣子，只是到底打轉的眼神泄露了她說著話的心虛，最起碼她內心這會兒是打著自己個的小盤算的。
柳夫人譏笑一聲，懶洋洋的動了動有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挑眉道：「我這個人喜歡聽實話，那些虛頭巴腦的話，最後還是別在我跟前說的好，因為那樣會讓我厭煩。」最後一句話之後，她帶著警告的看向婆子。
「老奴想拿閨女像夫人換老奴兒子的前程。」婆子不敢再賣弄心思，直接道。
「呵呵--哈哈哈。」柳夫人大笑不止，覺得果然是這樣，心裡更加看清了這些下人的輕骨頭。在婆子又要害怕時，才道：「好啊，只要你閨女有那個本事，我自然會給你兒子一個前程。」想到若是真的是那樣的結果，她露出了一抹殘酷的笑容。
……
這對狼狽為奸的主僕說的話和打的主意，此時遠在豐慶村的柳一凡和柴福兒卻全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