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真正的自我

「啊！」

三人同時發出凄慘的嚎叫，被子之槍柄橫掃，噗通倒栽出去，倒地咳血不止。

我去，這麼狠！

帶頭的漢子蒙了，下意識的居然是害怕而不是逃走，子之的眼神里閃現著陰鷙寒冽的光芒，嚇得他大吼一聲回身就跑。

殊不知，小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身後。

此時，她抱劍攔住去路，憂鬱的俏臉上浮現出點點寒意，漢子心說這是個女人，應該沒啥本事。

旋即從口袋掏出匕首，凶神惡煞的咆哮道：「臭娘們兒，你，你想幹什麼，你別惹我，老子殺人可是不眨眼的。」

小靈並不說話，而是一步步走了過來。

媽，媽的……

漢子回頭一看，子之也走了過來，他咬緊嘴唇，拿着匕首沖了上去。

誰料秋雨劍起，劍雨飄零，砰的一聲匕首橫空砍成兩截！

我擦呢！

漢子還沒反應過來，又被小靈一劍而至，又是砰的一聲，身側的圍牆柵欄赫然被砍缺一半！

要不是手下留情，想必此刻斷裂的便是他的身體了。

「好漢，好漢饒命，饒命……」

漢子哪兒還敢反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被子之槍柄刺中後背，哐當一聲砸在圍牆上。

落地之際，嘴角滲血，只顧著咳血，再無動彈的力氣。

子之橫槍在脖頸，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我……」

漢子着實被嚇壞了，他的目光落在一邊，其他三人各斷一臂，鮮血盈餘之際都疼暈過去了。

別說是面前這個高手，他自忖連這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快說，小爺脾氣可不好！」

子之的語調拔高，瞬間將他嚇得屁滾尿流，趕緊哭求道：「饒命，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是通緝令！」

嗯？

子之覺得奇怪，小靈問道：「什麼通緝令？」他們並沒有犯事，想必並不是警方渠道發出來的。

「是道上的黃金通緝令，有人花兩百萬懸賞地下勢力捉拿你們。」

這倒是有意思了。

「我把什麼都告訴你們了，我們也是為了拿錢，我們不是故意要跟你們作對，別殺我，別殺我……」

子之冷笑：「我從來沒說過要殺你。」

「是嗎？」

漢子這才長吁一口氣，怎料子之槍尖一轉，漢子啊的慘嚎，一條血臂再度飛了出來。

而他本人不斷的抽搐著，強烈的疼痛感讓他蜷縮著身子，發出呼天搶地的嚎叫。

「我的手，我的手，啊！」

小靈皺了皺眉：「子之，你太殘忍了。」

「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比起他們要做的事，我們還算是手下留情。」子之說的倒也沒錯，如果被他們得手，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小靈沉思片刻。

也許是因為眾人的慘嚎聲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小巷口傳來紛雜的腳步聲，小靈道：「走！」

二人沿着圍牆一路攀登，很快消失不見。

很快，有巡警趕到，他們發現了鮮血淋漓的一幕，馬上打了急救電話，並對施暴者進行封鎖性清查。

但這對於小靈二人沒用，他們早已離去多時。

中午時分，二人坐上去襄縣的巴士，車上人不多，為了避免耳目，他們坐在最後一排用以掩飾。

子之用手緊了緊捲軸，說道：「肯定是昨天住在隔壁的胖子乾的。」

他說的是林忠。

從昨天下午開始就被人糾纏，除了林忠之外他們也並沒有得罪別人，小靈點頭，明顯也認可。

「對方都花了這麼多錢取我們的性命，就不回去看看？」

子之的性格快意恩仇，向來有仇必復，小靈搖頭：「沒必要，儘快辦事。」出來大半個月一無所獲，要是再遲疑下去容易生變，到時候就麻煩了。

而且，她出來了這麼久，跟程涵之間也斷絕了聯繫。

不管程涵怎麼樣，她想他了。

「我一定會回去見你的。」小靈靜靜的望着窗外，巴士很快開動，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也調動了她的思緒。

子之在一旁，怎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內心生恨。

他在想着，程涵已經搶走了小靈的人，連她的心也得搶走，簡直喪心病狂！有朝一日，一定要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因為涼州警方的大範圍行動，消息很快傳到林忠這邊，當他聽說趕去的四名道上的人都失敗了。

而且，各斷一臂，性命垂危！

「大哥，這兩個狗男女挺厲害啊，我們小看他們了！」

一名嘍嘍在旁邊說道：「昨天在博物館也是，能從後門逃走，他們的身手不一般啊……啪！」

一句話還沒說完，被林忠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臉上。

「你個雜毛，胡說八道什麼，這兩個狗男女不過穿着古裝，你還真以為他們是大俠了？」

他很不爽道：「我們去醫院問問，順便，把懸賞金再提一倍。」

尼瑪，再提一倍！

身旁嘍嘍們都動心了，那可是整整四百萬啊，就為了捉住這一對男女，林忠可是下了大工夫啊。

當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四名漢子陸續接受手術出來。

因為傷勢太重又被耽擱，他們的斷臂是接不回來了，這意味着從此以後就成了廢人，不過能在子之槍下留魂，也算是幸運。

有三人至今處於重度昏迷，只有帶頭的中年漢子有些意識。

林忠一行人進了病房，當時還有醫生護士隨時糾查，他們的大陣仗讓人嚇一跳！

「你們是什麼人？」

一伙人足足十多人，齊齊站在病房內，瀰漫着一股窒息的氣息，林忠對着旁人使了個眼色，他們拿出一張支票。

「讓開，我們大哥有事兒要問他。」

天吶，二十萬！

這可是足足二十萬的支票，居然隨手就給，醫生給護士馬上讓路，反正傷者目前已沒有大礙，這筆錢不要白不要。

「你們……」

中年漢子認識林忠，他的臉上滿是訝異，林忠在他的身邊坐下來：「我們有事兒要問你。」

「不要，我不想說，不想說……」

中年人有氣無力的說道：「他們太厲害了，林老闆，這對男女不是一般人，千萬別再去招惹了。」

「是嗎？」

林忠淡淡一笑：「可我就是喜歡女人，更喜歡美女，我也把持不住我自己。」

哈哈哈！身邊眾人哈哈大笑。

……

南海這邊，深夜，程涵驀然打了個噴嚏。

他從床上起來，一笑：「小靈，是你在想我嗎？」

就在這時，電話打了過來。

正是葯老的。

「老頭子，你現在怎麼樣了？找到小靈了嗎？」程涵相當激動，電話那邊傳來葯老的聲音。

「尼瑪，你這小子只知道女人，就不關心老子的死活！」

葯老相當不爽，轉而嘿嘿一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們上了通緝令。」

什麼！

「這還是好消息？」程涵完全不明白小靈跟子之犯了什麼事。

「誒，你慌什麼，是黑道通緝令，意思就是有道上的人在找人抓他們兩個。」

葯老笑道：「我現在就在涼州，還真別說，要不是因為這玩意兒，我還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方位。」

「那你現在知道了？」

程涵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葯老哈哈大笑：「那還有假，我查到他們去了涼州下轄的一個叫做襄縣的地方，我現在也在趕過去。」

那就好。

程涵的心鎮定下來，葯老遲疑很久，說道：「臭小子，老子還是挺希望你能活的，就上次那個方子，你說的那個，要是能治就儘早吧。」

「老子這邊，我也會帶他們回來。」

「謝謝師父。」

這可能是程涵少有的幾次對葯老這麼客氣。

掛了電話，他深思起來，總感覺葯老最近幾次的語氣都怪怪的，而且他以前很少像現在這樣。

現在的他雖然依舊說話粗俗，明顯卻客氣了許多，難道……

程涵的懷疑並不是空穴來風，因為接下來的狀況風起雲湧，他想過上平淡的生活，但時勢不允許。

他躺了下來，在夢境中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

那晚，他做了個深遠的夢，夢到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經過生死存亡，經過一番惡鬥，他倒是跟小靈真正的走到了一起（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