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逝者如斯
程涵的前後反差讓人咋舌，流雲倒也沒多說，馬上彙報給王文。
魯強則帶着新到的弟子們去公司辦理就職。
在路上，他相當不解的問道：「程哥，我是真搞不懂你這來的是哪一出。」明明第一批是最優秀的，卻捨棄不用，到頭來根本也沒有什麼所謂的考核。
程涵道：「你知道什麼叫以儆效尤嗎？」
魯強一蒙，旋即嘴角一撇，這個他自然知道，只是……
「程哥，你的意思是？」
「嗯。」
程涵解釋道：「第一批的學員實力最為突出，但同樣是最桀驁的。」他在旁邊觀察了很久，就算有流雲坐鎮，這些弟子們同樣不以為意。
「景程在這上面花費了不少財力，他們能得到比一般安保人員逾數倍的高薪，卻也只是認為這是他們應得的。」
面臨着一份高額薪水的工作，沒看到這群弟子本該有的熱情跟認真態度，這也是容不下他們的理由。
安保人員的流動是程涵提出來的，葉凌雨也把整件事交給他，程涵有責任妥善處理好。
「所以呢……」魯強似乎明白了他的意圖。
「接下來你看到了，第二批學院恭謹謙遜，他們做事認真對待。」本來在武館內享受到了免費吃住，現在又能得到高額薪資。
這是他們的榮幸，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怎麼可能不予珍惜？
有了第一和第二梯隊的前車之鑒，往後招收進來的弟子自然有所依照，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原來如此，程哥果然心思細膩，小弟佩服啊！」
魯強在一旁伸手點贊，他在程涵這裏學到了不少，對方的思維成熟穩重，讓人嘆為觀止。
下午，流雲再次帶來一批學員。
程涵也沒細究。
不過眾人表情豐富狀態飽滿，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當即吩咐流雲道：「景程這邊暫時用不着你，你有一個更好的去處。」
他說的自然是東勝那邊。
流雲生性穩重謙遜，當即拱手認真道：「全憑師伯吩咐！」
當流雲帶着學員們到達東勝，宋洋給程涵打來了電話：「程先生，這次真是多虧你了。」
新的安保系統被構建起來，防禦系數能上升好幾個百分點，又有流雲坐鎮，倒是挺讓人放心。
程涵看人的眼光不會差。
流雲跟着他多次實戰，實力也在逐漸進步，主要是他的心性跟自己特別像，這是成大事的象徵。
只是他沒想到南海境內這麼多年輕人投靠武館。
雖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為了生計，但他們確實獲得了更大的前途和收益，景程給的只不過蠅頭小利而已。
只要做得好，利益自然是持續不斷的。
一整個下午，程涵都在做動員演講，當這些弟子們知道可能將在景程進行長時間的工作，他們對自身的修鍊進程擔憂。
畢竟離開了武館，離開了師父跟師兄，差不多也就意味着修鍊就此止步了。
程涵看出了他們的想法。
他讓眾人盤腿坐在草坪上，自己也坐了下來，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武館只是教授你們理論知識，就像是在學校一樣。」
「理論只是紙上談兵，要想得到更大的提升和成長，社會才是你們的墊腳石，在這裏，你們會收穫得更多。」
魯強在一旁興高采烈：「你們可別不信，程哥是你們的師伯，那是比師父還要厲害，跟着他少不了好處。」
眾人猶疑起來：「對啊，雖然沒了師父跟師兄，但我們有師伯。」
「師伯的實力比師父還要強的對吧，看來我們來對地方了！」
很快，眾人都激動起來，程涵讓魯強給他們安排住宿，他倒是想讓魯強帶頭成為這裏面的佼佼者。
只不過現在時間還不成熟。
程涵回到總經理辦公室，忙活了一天，他這才坐下來喝口水，沒多久，葉凌雨叫他過去。
「很累吧？」
「還好，哪兒比得上葉大小姐。」
程涵這話里滿是戲謔，葉凌雨懶得理他，而是說道：「最近形勢緊張，這群新的安保人員都交給你管理怎麼樣？」
「短期內可以。」
嗯？
葉凌雨皺了皺眉：「長期呢？」
「這個不好說，但我有備用的人選。」他說的是魯強，畢竟他做保安也有段時間了，雖然現在實力不濟，等提升上來就差不多了。
在下班之際，程涵的手機來了條短訊。
他拿過來看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上面只有一條短訊，到城郊的鹿山來。
這鹿山程涵是知道，其實就是一個小山坡，二十多米的樣子。
他收拾了一下東西起身。
在出門的時候，背後傳來葉凌雨的聲音：「你要去幹嘛？」
程涵回頭：「私事，你要是加班的話，我會讓人過來替班。」
他很快出了公司，順便打電話給魯強，讓他帶一部分武館弟子到總經理辦公室來。
這些人是第一天上班，估摸著也沒那麼快出事。
當他來到鹿山的時候，在半山腰，大老遠的看到有個人半跪着，他的跟前刨了個不大不小的土坑。
附近人煙稀少，植被倒是不少。
越走越近，程涵將他認了出來，原來是劉青雲，劉青雲的手裏捧著一隻盒子，盒子裏面是一些白灰，被他傾倒在土坑裏面。
「兄弟，你們死的好慘，做大哥的送你們最後一程！」
這些赫然是李明等三人的骨灰！
程涵心頭一滯，劉青雲也聽到了背後的腳步聲，卻沒有回頭，只是說道：「你來了。」
「嗯。」
目前的情況，程涵不知道說什麼好，劉青雲淡淡道：「我以為你不會來。」
「有事嗎？」
程涵的目光落到骨灰盒上面：「如果是因為你那些所謂的兄弟，我沒什麼好說的。」
啪！整個骨灰盒被劉青雲扔進了土坑裏。
他回過頭，衝上來揪著程涵的衣領：「你個畜生，你還敢這麼說話，你是不是根本沒把我兄弟的命放在眼裏！」
「逝者如斯，關於他們的死我很抱歉，但不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