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猥瑣行徑
金錢無疑是個好東西。
諸葛亮不會被金錢奴役，但也知道應該正視這種巨大的力量。
最起碼，有足夠的金錢能讓他們兄弟過上更好的日子。
也有更多的餘力遊學，或者招募人手保護自己。
諸葛瑾怔愣了半天，緊緊的抱住諸葛亮，「二弟，你可不要亂來啊。」
諸葛亮沒接話，諸葛瑾也沒再追問。
龐季做好了該作的準備，興沖沖的又來表功。
——就等那些逃難的鄉親們過來了！
出身不凡，又出手闊綽的龐季，出入這縣城大牢簡直和玩兒一樣。
等到下午的時候，龐季又託人傳來話，已經陸續有被他救助的落難士大夫，進入穰縣領取米糧，順帶在城中短暫歇腳。
宛城的戰事進行的很是不順，大量宛城周邊的百姓開始向襄陽方向逃難。
據說就連穰縣背後，把守新野的大將文聘那兒，都發現了大群難民，還一連串的寫信催問穰縣這邊的情況。
等到晚上的時候，龐季收容的豪強、士大夫、讀書人已經接近百數了。
這些士人大多家業被毀，什麼都顧不上，就帶著家眷倉皇而走。
而且諸葛亮略施小計，偏偏就篩選出了最慘的一批。
這些人進城之後，有些去投奔了至交好友，有些去投奔了多年關係，隨後通過這些人的嘴，越發把事情擴散的人心慌慌。
飢餓潦倒的西涼兵幾乎什麼都搶！
第二天上午，龐季羞答答的過來打聽，為什麼幫了這麼多人，可是自己的助人為樂的行為，卻沒被傳開呢？
其實這個道理大家心裡都有數，還不是因為士人們愛面子，寧願記下這個人情，也羞於啟齒嘛。
不過龐季既然這麼問，顯然是打算讓諸葛亮拿個主意的。
諸葛亮聽了只是簡單一想，就笑道，「這好辦，挑個人多的場合，你找個下人，讓他拿著一張糧票過來找你，就說是在街上撿到的。然後你就可以拿著這張糧票挨個打聽，看看是誰家掉的，並且揚言一定不讓任何一個士大夫吃不上飯。」
「那些得了糧票的人，自然會說自己手裡有，不是自己丟的。這樣一來，等你挨個打聽完一遍，眾人就知道了你幫助了那麼多人。這些人受你的恩惠，無從回報，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必然會大加讚賞，為你揚名。」
諸葛瑾聽的目瞪口呆，對諸葛亮刮目相看。
「這招也太賤了吧！」
龐季卻高興地不行，「亮亮，你的腦子怎麼這麼好使呢，我看離龐統也差不了多少了！」
尼瑪！
諸葛亮的臉當場就黑了。
這逼就沒想和我做朋友！
龐季興高采烈的出去沒多久，又轉了回來。
原來是陪著諸葛均找了過來。
諸葛均一進來就嚷嚷道，「二哥，不好了，好像有賊兵打過來了！現在城外混亂的很，不少人都要進城，可是黃縣令已經封閉了城門，那些人現在都往新野方向逃呢！」
「嗯。」諸葛亮心中有了數，該來的總歸會來！
他對諸葛均吩咐道，「這樣吧，我念一首詩給你聽，你一定要記牢，出去后，當做兒歌找些孩童傳唱。」
諸葛均聽了趕緊點頭。
諸葛亮當即慢慢說道，「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說完之後，又讓諸葛均重複了一遍。
畢竟是雙諸葛的弟弟，諸葛均的基因也很強大，簡單一默，就牢牢的記在心裡。
諸葛瑾聽了思量了一會兒，驚訝的對諸葛亮說道，「弟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諸葛亮嘿嘿一笑，「這是唱給有心人聽的。」
又叮囑諸葛均說道，「對了，如果有人向你打聽，你照實說是我教你的就可以了。」
諸葛均似懂非懂，只是應了。
諸葛均出去之後牢記二哥的話，將這詩當成歌子傳給了年紀相仿的一些孩童。
這詩朗朗上口，很是易學。
諸葛均這個鬼精靈只有七八歲，和那些孩子們年齡相差不大，很容易就混在人群之中。
在諸葛均有心傳授下，很快街頭巷尾都有孩子們在唱著玩兒。
穰縣縣令黃忠正在大街上跨刀巡查，安定人心，聽到這首歌子，不由得一愣。
他細細琢磨了一番，吩咐手下，「去，幫我問問，這是誰做的歌子。」
不一會兒，諸葛均就成功的被孩子們檢舉了出來。
黃忠見是個不大的孩子，心中納悶，當即唬喝，「小孩兒，是誰教你唱的這歌子？趕緊說出來，不然就把你拉去打板子！」
諸葛均記得諸葛亮的話，當即答道，「是我二哥教我唱的，他還對我說，如果有人問起，就如實回答。」
黃忠嘴角微彎，憂慮的神情略緩，「你這二哥看來是想見見我黃漢升啊。
說著昂頭說道，「你帶我去見他，我有話要問。」
諸葛均依言在前面帶路。
黃忠領著兵跟在後面，越走越是奇怪。
這條路……
怎麼像是要去縣衙呢？
果然，當諸葛均把黃忠引到大牢門口的時候，黃忠直接都木然了。
他對諸葛均說道，「小孩兒，我來問你，你的二哥是？」
諸葛均直接答道，「我的二哥是諸葛亮！」
「什麼？竟然是渣……」黃忠臉色一冷，「哼！」
接著轉身就走。
走出了幾步，忽然又回頭，認真的對諸葛均說道，「你進去問問你二哥，如果射殺了西涼兵的首領，那剩下的西涼兵會做什麼反應呢？是誓死報仇？是敗退而走？還是原地潰散，禍害荊州？」
諸葛均點了點頭，就要進去。
黃忠又補了一句，「如果他回答的好，我就和他見上一面。」
諸葛均進了牢房，如此這般一說。
諸葛亮心中有數了，八成是黃忠實在沒什麼好辦法了，這才不得不求助自己。
這件事對諸葛亮來說根本沒什麼秘密，甚至連猜都不用猜。
歷史本就那麼寫的嘛。
不過還要偽飾一番。
「奔竄之賊，擊之只會令其喪膽，哪有餘暇他顧？」
諸葛均聽了回報黃忠。
黃忠聽了有些奇怪，抓這傢伙的時候，他聽到了有賊兵犯境的事情不奇怪，可是他憑什麼敢判斷這是奔竄之賊呢？
黃忠怕諸葛均傳話有什麼錯漏，當時吩咐道，「來人，把諸葛亮他們兄弟給我帶到後堂問話。」
旁邊自有衙役應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