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探暗流

這一夜，張一凡睡的很踏實，而且醒來嘴角還掛着笑容，顯然是做了個好夢。

吃完早飯，他便跟張松蒲夫婦告別，拜別時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囑咐。

用粗布裹了舊鐧，背在後背，張一凡先去找村裏老鐵匠打造一個鐧套。老鐵匠姓劉，很早之前就搬來中村，靠打鐵過活。

劉鐵匠膝下無兒無女，其妻子據說也去世多年，所幸收了幾個得力的徒弟，其中一個還是張一凡兒時玩伴，日子過得倒也紅火。

看見張一凡來了，劉鐵匠非常高興，說好久沒看到他來這調皮搗蛋了，倒有點想念，還說王山去城裏採購去了，一時回不來…劉老頭一直嘮叨個不停，張一凡見此不覺有點頭痛起來，忙交待起自己的事情來。

老鐵匠看了伏魔鐧之後，說明天就給他做好，用上好的鑌鐵做成一體套，保證結實耐用。張一凡付了定金，說明天抽空來取，便倉皇逃離劉老頭魔音而去。

來到那天陳捕快所說的吞沒耕牛的河流附近。

張一凡朝四周查看了下，此時水面平靜無波瀾，水岸旁新寫了塊「禁止下水，有暗流，危險！」的告示牌。

也許是這兩天丟牛影響比較大，一眼望去，這附近區域也不見耕牛在此活動。

看着平靜的河面，張一凡陷入沉思。這暗流一般來說水面上會有些跡象可以看出的，目前河面毫無波瀾，不像是有暗流的樣子。

被暗流吞下去的水牛連屍體都不見蹤跡，現在是枯水期，河流平緩，按理說牛屍應該浮出水面就在附近的。

這就很奇怪了。

張一凡好奇心起，暗思自己水性從小就比較好，只要不太靠近暗流中心應該問題不大。

說做就做，張一凡把伏魔鐧放岸邊，脫下外衣褲及鞋，赤腳向河中心走去。

他小心翼翼，走兩步就停下來感受下水流動向，亦步亦趨朝河中心走去，莫約走了四五米，河水便很深了，足以沒過一個成年人。隨後張一凡開始游水，慢慢向河中心靠近。

約莫一刻鐘，張一凡就到了河中心。在這個過程中他沒有感覺到絲毫異樣。

隨後他在河中心四處遊動，感知下河流動向，然而一無所獲。

張一凡猶豫着要不要潛下去看看，因為這舉動有點危險。仙渡河水深不見底，小時候也少有聽說誰探到河底的。水性好的村民平時水中嬉戲時也只是比賽過河時間長短，潛水時長，而很少比試潛水深度。

張一凡對自己潛水時長很有自信，基本上一口氣閉氣約莫著一盞茶的功夫還是可以堅持的。對於牛丟失的詭異情況，他實在是疑惑連連。

張一凡估摸著先下去看下，現在河水清澈，可以觀察到河下情況。

張一凡猛吸一口氣，然後快速下沉，約莫二十米后他便下沉不下去了，而且河水重壓作用在其身上開始有點讓他感到難受。

張一凡開始在此深度探索，結果除了看到一些魚以外，一無所獲，也沒有暗流的影子，而河底還沒有感知到。連換了幾口氣摸索了幾個地方都無發現，他只能無奈返回岸邊。

休息了一會兒，張一凡心中那股倔強勁上來了，他有點不甘心。只見張一凡背起伏魔鐧，打算利用此物重量加速下沉，探到河底看看。

他深吸一口氣，朝河底下探，這次下潛速度很快。伏魔鐧很沉，要不是他本身力量較大，加上踩水很強，否則在水中根本拿不住伏魔鐧。張一凡感覺下沉了好久，周身壓力越來越大，耳邊鳴聲加重，在他感覺快要經受不住的時候，腳底終於觸碰到了河底。

估摸著這河中心河底深估計超過五十米了，張一凡口中一口氣所剩不多。他快速的在周圍探索起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只是有點奇怪的是，河底泥土很硬，河沙淤泥很少。沒有探測到有用的線索，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他便開始往上浮。只是這次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喝了好幾口河水才勉強回到了岸邊。

張一凡一上岸便感覺整個身體脫力了一樣，平躺在草地上，大口喘著氣。此時已過去一個多時辰，快到午時了，他心中奇怪，為什麼陳大叔他們還沒有來到此地，怕不是有什麼其他緊要事情吧。按耐住心中疑問，他想先休息會兒，等衣服稍微干一點便回衙門報道，明天再來這邊看看，再問問周邊情況。

躺在河邊草地上，頭枕在雙手上，望着一望無盡的藍天白雲，張一凡回想起小時候父親同自己說的一些話，那時候自己還小，還不太懂得這些話有什麼真正的含義，只是懵懵懂懂的記得一些。

「小凡，這個世上有很多奇怪的事情發生，千萬別好奇去探究，否則容易丟了性命。」

「小凡，這個世界上其實是有神仙和鬼怪的，那些大山大河啊，裏面都是住着神仙妖怪呢，所以你別到處亂跑，被妖怪抓取，爹娘都找不到你」。

「小凡，記住最重要一條，防人之心不可無，神仙妖怪也一樣，只要活在這個世上就會有利益衝突。」

......

「這會不會是神仙妖怪的原因呢？」，想着想着他睡了過去。

約莫兩刻鐘功夫，感覺到地面震動了，張一凡從睡夢中驚醒。

他起身看了下四周，發現河中心居然起了些許波瀾，而此時正值正午，無風。他心中奇怪，覺得應該是河中起了變化，很有可能這就是耕牛失蹤的線索。耳邊又想起父親的告誡，他有點猶豫，但估計這種現象應該不是常有，而且很微弱，他很擔心錯過了這次就不定能碰上了。

最終心中好奇戰勝理智，他拿着伏魔鐧開始小心翼翼朝河中心游去。在靠近河中心的時候，他感覺身體有點不受控制，雖然感覺到水流沒有多猛烈，但是整個人卻在圍着河中心在轉圈，還好有伏魔鐧重量壓着，否則估計轉的更快。

越靠近河中心，水流越激烈。突然張一凡整個身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向下拉着一樣，猛地就向水下竄去。

他心中大駭，這時遭遇暗流了，不禁有點後悔，覺得自己的舉措有點冒失了。但現在想這些有些遲了，他穩定下情緒，憋住口中一口氣，雙手緊抱伏魔鐧，隨着暗流而動。

暗流湍急，張一凡緊守靈台，努力讓自己身形隨着暗流方向，這樣速度最快，可以最快的達到暗流盡頭。彷彿過了好幾個時辰，張一凡胸中一口氣已然耗盡，他不禁有些慌亂，想要努力變換方向嘗試突出暗流重圍，但是毫無效果，慌亂之中他不禁喝了幾口水，感覺快要溺水而亡！

就在他覺得快要堅持不下去時候，突然感覺手中伏魔鐧重量加重，身子繼續往下沉去。

不一會兒，他身子一輕脫離了暗流，感覺接觸到了石地。他猛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下氣息，然後打探起四周來。

這是一個有點破舊的洞穴，石壁上嵌著一些不知名石頭散發着微弱的光亮，可以看清周圍的環境。三面都是石壁，裏面有一條道，有些昏暗，不知道通往何處。而他進入這個洞穴的入口就在他旁邊，可以看見暗流呼嘯而過，但是奇怪的是水流過而不入。

安耐住心中疑惑，他活動了下手腳，開始朝小道走去。小道崎嶇而蜿蜒，他感覺應該是向下的方向。越往下他感覺越不舒服，反覆空氣中瀰漫着一種看不見的氣息，不由自主的他拿出伏魔鐧進行防備，小心謹慎的往裏探去。

整個小道不太長，估摸著只有三十多丈，但張一凡花了一刻鐘才走完。

來到一個地下洞穴，洞穴門口的石板不知為何不翼而飛，四周好像有打鬥的痕迹，四周石壁有劈砍的痕迹，有的還黑乎乎的彷彿唄火燒過一樣，只是不知是何種神兵利器能在石壁上留下如此深刻的痕迹。

整個洞穴很明亮，洞頂四處方位其中三個方位都嵌有能散發明亮光輝的石頭。

張一凡以前從來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石頭，只是聽聞過夜光珠可以散發亮光，但是好像是熒綠色的，這樣的光好像月光，明亮而皎潔。還有一個方位的石頭好像是因為什麼而熄滅了。

映入眼帘整個洞穴雜亂不堪，好像經歷過一場大戰，在場地中央他發現了一具枯骨，不遠處的石壁邊也有一具。中央場地的那具枯骨旁還有一個類似龜殼的物件，散發着古樸而邪惡的氣息，不知是何物。

他走進洞內，發現那股讓他不舒服的氣息突然變得很濃重，忍耐住心中不適，他握緊伏魔鐧，慢慢靠近中央那具屍骨。

張一凡走近一看，發現衣服已近腐爛不堪，屍骨有些不全，其中一隻手臂不翼而飛，心臟部位洞空，看來這也是其致命死因。旁邊散落着半柄斷掉的匕首和破損的約巴掌大小的感覺像盾牌的玩具。

而不遠處那個類似龜殼的物件走近看表面紋路古樸但好像被火燒過一樣，整個物件差不多有臉盆大小。

張一凡小心地用伏魔鐧把龜殼挑起，感覺此物不太重。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一凡感覺此物身上散發的那種氣息好像現在若有若無了。感覺到此物應該沒什麼危險，他用手拿了拿，覺得此物很堅硬，應該有些用途，隨後收了起來，準備到時候查找下典籍。

看着周圍的景象，張一凡突然靈光一現，心中不禁嘀咕「莫不是碰到神仙妖怪爭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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