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接岳母小住

大虞堂堂太子竟然在老丈人的府門口吃了這般久的閉門羹，心中難免有些窩火，可一想到此行之事，瞬間偃旗息鼓扮作一臉的歡愉之色。

佟府大門恫然敞開，佟榮耀攜夫人秦氏及一眾人府人躬身迎來，着實讓太子臨湛心中的那股子無名之火平息了不少。

「臣佟榮耀攜家室參見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到來有失遠迎！」大虞天禮，佟榮耀沒有一絲一毫的怠慢，言語之中滿是歉疚之意。

「岳父、岳母大人快快請起！」心中縱使有不滿之意，眼下的太子臨湛還是夾着尾巴行事，「今日湛兒前來只為家事，還請二老拋開世俗身份，切莫過於生分。」

話音剛落，整個佟府大院猶如地震山搖般，下人們自是震驚，簡直不敢相信這人竟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然而，佟榮耀與秦霜露心中倒是明了，素日裏面桀驁不馴的太子能如此低聲下氣的來將軍府，怕是有事而來，嘴上說家事，倒也想看看是什麼家事。

「多謝太子殿下！」稍稍遲疑，佟榮耀接話回應，擎手示意，「殿下，裏面請！」

「請！」

一路相隨，太子很快在祥譽堂歇下，佟榮耀與秦霜露相陪而座。一早命人備好了茶點，剛落座下人們就把東西送了上來，瞧著太子慈眉善目、和顏悅色的樣子，多少讓人有些不適應。

「殿下今日前來，不知有何要事？」一入既往耿直慣了，稍稍靜緩，佟榮耀直奔主題。

巧笑回顏，太子臨湛耐著性子繼續著先前之言，看起來誠意拳拳：「方才本太子都說過，今日前來只為家事，你們眼前之人不是什麼大虞的太子，岳父大人、岳母大人切莫拘謹，只當家常。」

「是，殿下！」淡淡一語，未有多言。

「殿下……」

瞧著場面多少有些凝滯，內侍胡叄湊到臨湛耳畔輕言幾語，算是攪和了氛圍：「岳父、岳母，小婿有話就直說了。涵兒臨盆在即，身子又重，每每提及念家，今日小婿前來就是想接岳母大人去太子府小住些時日。」

「啊……」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佟榮耀與秦霜露兩人對視而望，嬉笑歡顏。端望着首位的太子，秦霜露一改先前拘謹面容，陪笑說話：「不曾想殿下前來，竟然為此事，這一切都怪民婦。太子妃臨盆在即，理應過府照看，只是害怕不方便……」

「有何不方便，涵兒乃佟府之女，岳母想要何時探望，太子府大門永遠為您二老敞開。」順然接話，太子臨湛倒是有眼色，「前幾日，若不是進宮之時，得母妃提點，怕是小婿也想不到此。素日裏忙於朝務，着實有些忽略了涵兒，心中甚是自責，今日前來請岳母大人過府小住，還望不要拒絕才好。」

這次第，太子臨湛謙卑不已，着實讓佟榮耀有些錯愕，倒也是送了心中的一口氣：「太子殿下說得哪裏的話，夫人前去照顧太子妃乃人之常情，何需殿下親自來府上，派人傳個話就是了。」

「不錯，將軍說的對，殿下如此客套，倒顯得民婦實在失禮。」

「如今看來，還是小婿思慮不周，往後定會改善。」甘冽冷笑，太子臨湛竟大包大攬地將所有過錯歸結於自己，「光顧著說話，來時帶了些補品，胡叄還不趕快讓人拿進來。」

「是，殿下。」

「殿下前來，實在是太客氣了。」

又是一波尷尬而又沒有營養的搭訕，索性胡叄辦事效率之快，讓源源不斷送進來的盒子充了充場面。借之故，秦霜露倒也離開回屋收拾東西去了，倒眼下還覺得一陣頭皮發涼。

從剛才回來，張彩姑瞧著夫人魂不守舍的樣子，心中多少有些擔憂：「夫人，您這是怎麼啦？」

「張嬤嬤，不知怎麼回事，我這心裏頭多少有些不安，太子今日之舉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緩緩地坐了下來，秦霜露雙眉緊蹙，眸色之中佈滿了焦慮的之憂，「思來想去，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夫人，凡事都要往好處想，太子殿下素日裏高高在上那是礙於身份，可終歸他是小姐的夫君，您跟將軍的女婿，如今這般倒也算是合情合理。」不以為然，張彩姑覺得太子之舉倒也能理解，生在天子之家有很多舉動可為而又不可為，「太子殿下對小姐如此關切，今日親自上門接您去太子府小住，可見咱們太子妃是多受寵，老奴倒是覺得夫人可以放心了。」

「但願如此，此次就判太子妃能生下小皇孫，那她以後的日子可就安穩了，那時候我也就放心了。」輕輕地嘆了聲氣，秦霜露感慨萬千，「罷了，趕緊收拾東西，若是讓太子等久了怕不妥。」

「是，夫人。」

好一番收拾，秦霜露可算是將一應用品張羅好，沒有磨蹭回到祥譽堂，「太子殿下，民婦行禮收拾妥當，隨時可以出發。」

「既如此，岳父大人，小婿今日就不多留了，怕是呆得久了涵兒那邊有所閃失。」循規蹈矩，絲毫沒有一丁點的僭越之意，太子臨湛起身說話，「岳母大人，事不宜遲，咱們即可啟程吧。」

「是，殿下。」

未多耽擱，很快太子府的車馬離開了佟府，順着道朝着太子府的方向走去。坐在後面馬車之中的秦霜露不知為何，心中總覺哪裏不安，太子親在來接她，怕若不是宮中楚妃娘娘所言，人又陷入了一番沉默。

「夫人，您這是又在想什麼呢？」張彩姑瞧著夫人神情有些獃滯，趕忙問話。

「張嬤嬤，我在想方才太子臨行之時說得那句話。」

「那句話？太子殿下說了那麼多話，還請夫人明示？」一臉懵圈，張彩姑真是被此時的夫人給驚到了，「夫人心中有疑，倒不如說出來，老奴替您參謀參謀。」

緩緩地搖著頭，秦霜露神色迥異，還在想着方才之事，淡淡地說道：「臨走之時，太子說送咱們回太子府後，他要去見楚妃娘娘。說是楚妃娘娘頗為擔心太子妃，如今有了本夫人，怕是要放心很多。」

「楚妃娘娘？夫人的意思，讓您來太子妃小住是楚妃娘娘的意思？」心中咯噔一下，張彩姑好似尋覓到什麼東西，悄悄地詢問。

「若是猜的沒錯，應該是楚妃的意思，否則太子殿下不會有這般舉動。」靜默地點着頭，秦霜露口中嘀咕幾語，「罷了，無論出於何種緣故，太子妃要去，怕是還要進趟宮。」

「進宮？」錯愕滿滿。

心中實在繚亂，秦霜露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緩緩地合上眼，擎手示意：「好了，張嬤嬤，此事稍後咱們再說，容本夫人好好想想吧。」

「是，夫人，老奴知道了。」

未在吭氣，張彩姑倒也順着夫人秦霜露所言想了去，不知不覺之中車子一點一點地朝着太子府的位置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