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太子要選妃
「六爺，馬匹已經備妥，我們從後山出發很快就能回府。」阿福聞聲，趕忙接話說，一臉的焦灼之樣。
「美人已逝，我們走吧。」翩翩少年豪氣轉身，嘴角微微上揚，一個眼神示意快步朝前。
「爺，別走那麼快，等等阿福……」阿福快步跟上，湊近主子，小聲地嘀咕，「東宮那位太子殿下近來着實不太安分，得知佟將軍大勝西酉國，不日將凱旋還朝，聽說想求陛下賜婚……」
「賜婚？佟榮耀的嫡女？」
阿福說的有模有樣，就像是親眼所見那般，絲毫不敢怠慢，回爺話：「不錯，佟榮耀的嫡女，那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京都第一大才女佟汐涵。咱們的太子殿下意欲拉攏大將軍，最近做事都緊著取樂陛下，就連楚妃娘娘暗中都默許了這事。」
「簡直是個蠢貨，我們的太子殿下還是太心急了，越是如此越不討陛下歡喜，看來得要一陣折騰了，這件事情還是置身事外的好。走吧，時間不早了。」
話音剛落，翩翩公子勒繩策馬，伴着那噹噹的馬蹄聲，漸漸地消失在叢林深處，一個晃眼置身到了京都攸王府。
京都攸王府是攸王臨江的封所，它是當今陛下六皇子的府邸，亭台樓閣，瓊樓玉宇，色調恢弘，氣勢磅礴，從外圍觀之亦感非凡。
攸王臨江十二歲封王，是虞國唯一一位有封號的皇子，身份極為尊貴，相傳其母姚妃在世之時，深得虞皇寵愛，恩澤幼童，他曾為立儲候選人。
然自其母姚氏離世，臨江一蹶不振，越發的離經叛道，不問政事，不習功課，不尊父命，四處晃蕩，徹夜流連煙花柳巷，昔日天之驕子淪為百姓口中的浪蕩之子，着實讓人嗟嘆。
看着鎏金閃爍的攸王府字樣，阿福麻溜地下馬，上前就招呼著：「爺，到了。」
「備好馬車，我進去換身衣服就馬上出發，別讓父皇跟兄弟們等急了。」臨江點着頭，懶懶地吩咐著，「從宮裏回來，就去芙蓉院，聽劉媽媽說剛剛新來了一批美人，我定要去開開眼。」
「遵命。」阿福作揖回稟，吩咐著門口的隨從，「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扶王爺進去更衣。」
「是，福總管。」
脫掉素色華服，換上那唯有身份才能匹配的青色朝服，臨江少了些許英氣，添了不少貴氣，還是有個王爺的樣。
坐在那鴻錦鑲金的華麗馬車裏，一手拿盞，一手擎酒，喝上幾杯，吃上一口馬奶綠提，滿嘴的酒氣混著那濃郁的香甜，人就像在雲端漫步，飄飄欲仙。
進了宮門，他才稍微有些收斂，那紅暈的臉頰絲毫掩藏不住，儼然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下了馬車，在宮人的引領之下前往光明大殿，殿上非常的安靜，所有人都在等他。無論是高高在上的虞皇，還是殿上王公貴族，臉色都非常的難看。
人一到，殿門打開，通傳的宮人老遠就喊道：「啟稟陛下，攸王殿下到，正在殿外候着！
「讓他進來。」虞皇有些慍怒，對於這個兒子他實在沒有辦法，頗有嗔怒地呵斥。
混著一陣濃郁的酒氣，臨江搖搖晃晃地朝着殿前走去，看着那威嚴的虞皇，趕忙行禮鞠躬：「兒臣臨江，叩見父皇，父皇萬歲萬萬歲！不好意思，喝多了，路上給耽擱了些。」
虞皇沒有吭氣，見着眼前的臨江着實讓人憋悶，一旁身穿黃色朝服的金冠男子上前一步請示：「父皇，六弟看起來醉的不輕，恐怕議不了什麼事，我看還是讓他回去醒醒酒。」
「混賬，真是個不爭氣的傢伙。來人，拿把椅子給攸王，不管是真醉還是假醉，他都必須給我坐在這裏。」虞皇氣憤地拍著桌子，滿臉的無奈，吩咐道。
「是的，陛下。」兩旁的宮人，趕忙挪了把椅子，扶著臨江安頓下來。
「多謝父皇。」迷迷糊糊地坐在椅子上，臨江作揖謝恩。
「瞧瞧……真是太不懂事……」
「這成何體統，攸王太不像話了……」
「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一時之間大殿之上，群臣議論紛紛，他們對攸王臨江的樣子早已習慣，然每每都要品評一番，有的惋惜，有的惡語……
「肅靜，肅靜……」虞皇很不舒服，站在高高的龍座之前，高聲一震：「今日召集諸位前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佈，希望諸位卿家能早做安排。前幾天收到佟大將軍大勝西酉國的捷報，不日他將會班師回朝，本皇趁此歡慶之機意欲為我兒臨湛，大虞國的太子甄選太子妃。大殿之上，凡受皇家恩澤之人皆可送女子參與甄選，不知諸位有何意見？」
「甄選太子妃呀……」
「這不明擺的事情，我們湊什麼熱鬧……」
瞬間大殿之上又熱鬧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喋喋不休，鬧哄哄的。
人人正在興頭上，攸王臨江一點興趣都沒有，倒怪這群人打擾了自己的清夢，肆意地咆哮著：「你們這些老傢伙，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攸王，不得無禮。」虞皇上來就是一頓說辭。
「父皇，大哥選妃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勞師動眾的讓孩兒前來做什麼，擾人清夢還怪我發脾氣。堂堂大虞國的太子選妃，『太子妃』那是多麼響亮的頭銜，這幫老傢伙還不都爭相恐后地把閨女朝里送，你說你這又何必多此一舉。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太多女子入宮，太子妃也不過一個人罷了。」
「混賬東西……來人，給我把攸王請出大殿……」
「慢著，我自己走，誰稀罕呆在這裏……」
攸王臨江聞話，憤然起身而立，稍稍回應，麻溜地轉身，揚長而去。
虞皇氣憤不已，殿上那一幫搖頭晃腦的之輩，頃刻之間所有人都閉嘴了，唯唯諾諾跪拜言道：「陛下息怒，臣等無議，謹遵陛下懿旨，定會躬親事從，送女子入宮選妃。」
「散了吧。」虞皇聞話，招手離身，朝着後殿的方向去了。
「恭送陛下。」
凡是攸王出沒的朝會總是不歡而散，這次亦不例外，惹得一旁的太子臨湛很不滿。目送虞皇離開，他拂袖而出，怒聲咒罵：「什麼東西，敢跟本太子對着干……」
「哎吆，這不是太子殿下，為何事動怒，莫不是因臣弟攪了你的好事。」攸王臨江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看着氣急敗壞的臨湛，笑臉相迎，「非也非也，小弟聽聞大哥傾慕佟將軍之女，意欲幫你，不成想竟被誤會了。」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誰讓你來幫我的。六弟的好意我可不敢當，天色不早，你還是回去照看自己的那些鶯鶯燕燕吧……哈哈哈……」太子臨湛自不承其好意，寒酸一陣，仰天大笑而去。
「……對，我這何必多管閑事，還是去擺弄我的那些鶯鶯燕燕的好……」
攸王臨江聳肩一笑，尋道出宮，阿福早已在宮門口候着。見着主子歸來，他徒步前來，「六爺，芙蓉院那邊已經備妥，直接過去還是先回府。」
「瞧你這傻樣，直接去，別讓美人等急了……」
「明白。」
馬車緩緩地前行，繞過京都大道，混著人群朝着那最為繁華的煙柳小巷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