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十三萬借我……
從辦公室出來后，其中一個秘書小姐在拐角處神神秘秘的拉着楊暖：「楊總監，您怎麼和少董一路過來？您們？」
「不上班了？」
楊暖沉下臉色打斷小秘書的八卦。
平時，在大家看來楊暖這個總監還算好說話，所以也就大著膽子湊上來，誰想……！
齊琰，這些年身邊除了唐希文是一隻母蒼蠅也沒出現過，這上班時間遲到更是沒有。
現在人不但遲到，一向上班時間跟在身後的姜越也不見了，還是和楊暖一起出現，這個時間點不讓人懷疑都不行。
「對，對不起楊總監，我，我……」
「下去！」
楊暖直接呵斥一聲，走了。
小秘書委屈，見楊暖走了之後，幾個女人七七八八的上前湊上來，想要問點什麼。
有女人的世界就有八卦！
結果什麼也沒問出來的大家，在知道楊暖還那副態度的時候，當即沒好氣：「就她那樣子還拽，怕她都要忘了自己是鄉下來的。」
「你們不要這樣說楊總監。」
「怎麼就說不得，也不知道坐上總監的位置靠的是什麼。」
議論聲消失在楊暖身後。
她毫無所謂，而是在下樓出電梯的時候直接給人事部打去了電話。
……
回到辦公室后。
小助理送了一杯水進來，楊暖熟悉的打開電腦和商務軟件，仔細的看着昨晚交上來的品牌新方案。
電話響起，看也沒看的接起：「喂，我是楊暖。」
「是我。」電話那邊響起羅西的聲音。
楊暖敲擊在電腦上的手指一頓，連帶眼神也變的陰沉下來。
收回的手指捏在自己眉心之中，似想要緩解因這女人電話的煩躁。
再開口，語氣平靜又沉冷：「什麼事？」
「我知道我和文謙的事兒讓你心裏不舒服，但是暖暖，我希望你能明白感情的事是不能強求的。」
「所以呢？」
強求？
這世上男人千千萬，誰強求她去和自己未來的表妹夫暗度陳倉？現在來跟她說強求，當真可笑。
「因為這件事，我媽和外婆都在想辦法補償你，所以我希望我結婚的時候你能回來。」
補償？
笑話隨時有，今早特別多。
不等楊暖說話，就聽電話那邊繼續說道：「你和那個人暫時還不會結婚，所以那個十三萬的彩禮能不能先借給我？」
楊暖：「……」
有那麼一種人，簡直無恥的能讓你對她無言以對。
而她發現自己能在那種人的中間活出來走到今天，真是不容易。
豺狼虎豹，說的也不過是她們那樣的。
「你知道的，這些年我一直沒上班，他的工資也一直不算高，我們結婚後總不能住在我家的房子裏，你這些年除了管外婆的生活外也沒別的開銷，所以你看……」
呵呵，就那一個老太太的開銷，也不小了呢。
昨天在接到老太太電話的時候她還是怒的，現在接到羅西的電話，反而不怒了。
好似，這些年都習慣了。
習慣了她們的每一通電話都是因為錢，也習慣了每一通電話里的冷漠無情。
「羅西，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跟那個渣男結婚支着你親愛的外婆來找我要錢給你買嫁妝，現在又恬不知恥的借那十三萬買你兩的婚房，你將我當聖母白蓮花？」
賢兒昨天打電話說，那家人窮的三萬都是借來的。
現在羅西打電話說要借那十三萬，誰知道她們又在打什麼主意？
電話那邊一聽她毫不客氣的話，不用去看也知道漲紅了臉色，「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你小時候沒爹媽管的時候，是外婆和我媽把你拉扯大的，你現在要忘恩負義？」
「嘟嘟！」楊暖直接掛斷了電話。
再聽下去，她擔心自己又要損失一個電話。
這世上有一種恩，會讓你恨不得從來不曾去承過。
什麼叫挾恩相邀，這些年楊暖體會的清清楚楚。
以至於在外的一切生活，從不敢對家人講真實的。
要錢買嫁妝，借錢買房子……！她一直都知道那些人是個無底洞，但也沒想到會無恥到這種什麼錢都想吞的地步。
……
羅西一通電話，讓楊暖一上午心情都有些鬱悶。
以至於在審核品牌相關的東西也都變的心不在焉，文件發上去后不到半個小時就被打回來讓修改。
所以中午的時候，所有同事都走了，楊暖還在。
內線響起，「喂。」
「上來。」
楊暖：「……」是齊琰的聲音。
一上午的沉悶，在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刻，似乎瞬間就緩和了不少。
「好。」
掛斷電話，將電腦合起來一起抱上去。
她以為自己上去是要被訓的，畢竟這樣的事兒以前也不少，可誰想到進到辦公室后。
濃郁的飯菜香味，瞬間讓她感覺到自己餓。
「楊總監，少董在等您一起吃飯。」姜越恭敬的對楊暖說道。
現在，整個公司里，只有姜越知道她和齊琰的事，因此也多了幾分恭敬。
楊暖哪裏想到，他讓自己上來就是讓自己來吃飯的。
剛才一路上來都沒遇到人，想來他也是真的想隱婚。
「還不過來？」
「哦，來了。」趕緊收起心思，將筆記本電腦放在一邊，然後去洗手間洗了個手。
飯菜都是一些清淡的東西，還是很精緻的食盒，楊暖很少出去吃飯，看不出這是哪裏送來的。
她節儉習慣了，就算是如今的高新下，伴隨她的依舊是速食和速食麵之類的。
好好吃一頓飯，她已經不記得是多久之前的事兒了。
依稀記得，好像是很小很小……媽媽在的時候。
「在想什麼？」
「啊？」男人突然的聲音打斷了楊暖的思緒，讓她有那麼些許不好意思。
她，剛才那一刻，忽然覺得自己很心酸。
竟然這麼多年了，一頓好飯也都沒吃過。
搖頭：「沒什麼。」
「味道如何？」
「很好吃。」有一種家的味道。
好吃的東西，其實也吃了不少，畢竟公司聚餐什麼的都是去比較好的地方。
但是那些帶着工作氣氛的餐，讓人如嚼木蠟，從不曾體會其中滋味。
就算過年回家，圍繞她的也是錢的問題，在那樣的情況下，相信不管是誰也沒胃口。
很多時候，她認為是自己長大了才面對的這些煩惱，但當有了對比之後，才知道自己身邊的到底是什麼人。
一塊牛肉放進自己的碗裏，楊暖愣了一下，「謝謝。」
看向齊琰，眼底閃過一抹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