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認輸
瞧瞧這話說的，完全沒錯。
原主就是個不會感恩的臭脾氣的一無是處的人。
楊柳也不見氣，轉移話題：「丁卯哥這是來賣野味的吧？我這空位就給你吧。」
說著，楊柳就收拾自己的東西，前後各背著一個簍子，手裡還提著一個，跟大娘道別，還留了個凳子給丁卯，自己就去找阿松。
經過那賣棗子的女人攤位前，那女人陰陽怪氣道：「得罪六爺，你以後別想在這條街混下去了。」
楊柳停下腳步，扭頭看去，就見那女人還有大半擔子的棗子。
「看來你生意也不好啊。」楊柳隨口道。
那女人冷哼：「再不好也比你強。」
「那可不一定。」楊柳應了聲，揚起脖子，高傲走開。
瞅著楊柳的背影，那女人心裡不滿極了。
等到晚上，一擔子棗子還沒賣完，她挑了膽子抹黑找到一個一進一出的屋子，敲開門，開門的正好是六爺……
楊柳朝著那幾個擺棋的攤位走去，里裡外外都圍了人。靠近了，聽到吵吵嚷嚷的聲音。
快步上前，擠了進去，就見那幾個老人靠在一塊兒，懷裡抱著棋盤，滿臉苦色，阿松站在他們對面。
「阿松？這是咋啦？」楊柳擠上前，抓住阿松的胳膊問道。
瞅見楊柳過來，阿松立刻轉身對上楊柳，不高興道：「娘，他們不讓我下棋了！」
楊柳順手將自己提著的背簍給阿松背上，轉身看向那四個老人，揚了笑臉，輕聲問道：「幾位，為啥不讓阿松下棋了呢？」
「哎喲，還不是怕輸啊？前兩天這傻……這人贏了他們這多回，他們不是他對手唄。」圍觀的一個老頭應道。
那四個老頭狠狠瞪過去，那老頭扭頭就去看旁邊。
「你們這不是擺攤做生意的嗎？咋還不做我們生意了呢？」楊柳好聲好氣問道。
幾個老頭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老李頭被人推了出來。
他立馬扭頭看去，其他三人望天的望天，瞅地的瞅地。
老李頭瞅向阿松，又扭頭看向楊柳，滿臉無奈：「我們也想跟他下棋啊，可也是靠這個糊個口，連著兩天輸錢，家裡婆子都氣哭了，丫頭啊，你就放過我們吧？」
「做生意不就是有賺有虧的嘛，再說阿松保不齊就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你們多下幾局就贏了呢？」楊柳應道。
至少今天再小賺一點點嘛……
「我說丫頭，咱們也不容易，你可就別逼著我們了。阿松啊，可是個高手，我們可比不過，你們……你們還是不要把我們飯碗砸了。」老李頭急忙應道。
另外三個老頭也趕忙點頭。
要是前天他們還不信自己會輸給一個傻子，昨天他們可是四個人一塊兒下，都沒贏這傻子，就說明這傻子厲害地緊。他們還要糊口呢，可不能再犯傻了。
「你們說要跟我下棋的。」阿松不高興地對上那四個老頭。
他想掙錢，掙好多好多錢養娘呢。
「我們想跟你下棋啊，可實在沒錢，要不以後咱們就下著玩兒，不花錢？」靠牆一個老頭提議。
「算了算了，祝你們生意興隆。」楊柳說著，拽了阿松的衣服就往外走，那些圍著的人一一讓開。
等他們兩人走出去了，後頭還傳來老李頭的聲音：「沒事兒了來下棋玩兒啊，不要錢我們就一直陪你下喲。」
「等有時間吧。」楊柳隨口應了一句，拽著米粒繼續往前。
這條賺錢的路就這麼被堵死了啊，看來得給阿松再想想其他賺錢的路子了。
「娘，我沒掙到錢。」阿松低著頭，沮喪地說著。
楊柳扭頭看他，就見他眼角下壓，抿了唇，都快形成一個喪字了。
瞅著他這樣，楊柳「噗嗤」一聲笑了，停下腳步，將裝了竹節的簍子取下來，讓阿松背了，拍拍他的背：「那你就幫娘幹活，娘也高興。」
阿松眼睛一亮，整個人都明艷了，用力點頭，伸手就要去拿楊柳背著的簍子，被楊柳給拒絕了。
揪了下阿松的臉，楊柳帶著他就往前走。
這鎮上最大的典當行是德隆典當行，聽說家大業大，比別家都良心。
一進去，就發現正前方是一個櫃檯，裡面站著一個五十多的男人。櫃檯四周圍著七八個來典當的人。
帶著阿松走到附近，慢慢等著。直到前面的人都弄完了，楊柳才上前一步。
那掌柜的露出一抹笑意：「這位姑娘想當什麼呀？」
「這個。」說著，楊柳將一把匕首放在櫃檯上。
那掌柜的低頭一看，刀刃上還有血跡，當即整個人都警惕起來。
「你……你這是啥意思？」
「當它。」楊柳說著，目光落到那匕首上，瞅見上面的血跡，當下瞭然，說了聲「等等」后，拿回匕首，用袖子簡單擦了下，放到櫃檯上，露出一口白牙：「這回乾淨了。」
瞅著她那兇狠的神情，再看看櫃檯上的那把匕首，掌柜的心顫了顫。手在櫃檯下滑，已經摸到了一條繩子。
「娘，這匕首好眼熟。」阿松跟在身後，小聲道。
楊柳趕忙解釋：「你之前見過的，娘當了換錢給你買衣服，啊？」
「好！」阿松露出一口白牙，眼中碎碎星光，如同粼粼湖面。
那掌柜的鬆了口氣，手再次放在櫃檯上，再次露出他一貫的笑意，問道：「你想活當還是死當？」
「活當吧，掌柜的您看看能換多少錢。」
這東西現在沒用，可保不齊啥時候阿松恢復記憶了，到時候要這東西她還能及時給贖回來。
那掌柜的應了，拿起那匕首，仔仔細細瞅了一圈，皺了眉頭，又左看看右看看，目光在楊柳和阿松臉上瞥了好幾回，最後放到櫃檯上，問道：「這位客人，這匕首我能給你一兩銀子。」
「嘶！」
典當行的人紛紛倒抽一口涼氣，目光都往檯子上看去。
鎮上普通人來典當東西，可都是十幾文，多的幾十文，這得多寶貝的東西能給一兩銀子啊？
楊柳也驚到了，下意識看向阿松。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