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準備將其加工

次日。

重新振作起來的方糖汐便帶着方家幾兄妹到山上挖竹筍，準備將其加工成腌筍賣錢。

「小雨，小霖，你們兩個就在山坡上守着，我和大哥二哥採好竹筍丟上來，你們往籃子裏裝。」方糖汐跟着方正方舟兩兄弟鑽進荊棘叢里，下過雨之後，泥土濕潤，一腳下去都是泥，行走十分不便。

方正道：「糖糖，你別往裏頭去了，就在這兒挖，我和你二哥進去。」老大一邊兒拿柴刀砍斷荊棘，一邊叮囑。

方舟也點頭，「你在外頭，還能看着小弟小妹。」

兩個小傢伙畢竟年紀小，山裏蛇蟲鼠蟻多，總不能把他們兩個丟在這裏不管。

方糖汐蹙眉：「可咱們得趕在天黑前多挖一些，腌好之後一次性拿出去賣。」

腌制的時候自然是一道大工序，竹筍越多越好，免得下次還要重新配料走工序，尤其是今日雨後新筍極多，春筍長得快，過幾日來采味道就不如剛冒尖兒出來的。

正說着，方雨汐忽然高興道：「奇哥哥來啦。」

兄妹三人順着她手指方向看過去，卻見穿着灰衣裳的堂哥方奇一手拎着籃子，一手拎着柴刀順着山坡滑下來，身手十分利索。

「傻愣著幹嘛？三嬸兒說你們五個一起上山挖竹筍，要弄什麼腌竹筍賺錢，所以我娘讓我來幫忙。」方奇生得有幾分像大伯父，可性格卻隨了大伯母，心存仁善，樂於助人，平時對他們一家子極好。

方糖汐感激道：「那就辛苦三位哥哥去裏頭挖，我在這兒挖些老筍，看着弟弟妹妹。」

方奇打了個響指，玩笑道：「糖糖長大了，我都聽我娘說了，你這丫頭鬼主意一個接一個的，有前途。」

方糖汐哼了一聲，「哥～」

兄弟三人哈哈一笑，這才鑽入荊棘叢里幹活兒去了。

兄妹幾人隔空喊話，時不時的開句玩笑，氣氛十分和諧，不知覺就忙到了天黑，六人才結伴回家。

方母留下方奇吃飯，大伯母過來找人，也被留下，方母誇獎道：「得虧小奇今兒上山去幫忙，他手腳利索，一下午挖了不少嫩筍呢。」

大伯母本來不想麻煩三房，可方糖汐勸道：「大伯母，您就留下來吧。等會兒我要腌制竹筍，您平日裏做的也多，在一旁也能給些好主意。」

大伯母聽着自己能幫上忙，這才跟着坐下來，「成，那我就留下來幫幫忙。糖糖這丫頭可不得了哩，想法就是多，咱們以前都以為那竹筍只能給牲畜吃的。誰承想不只能涼拌還能腌製成腌菜拿出去賣……這腦子，活泛！」

方奇也道：「糖糖將來啊，肯定是個有出息的。」

方母樂呵呵的打趣道：「可別誇她了，昨兒還發小脾氣呢！」

方糖汐想到昨天到情緒化，不好意思道：「娘，別老揭我短成不？」

「哈哈哈！」眾人一陣鬨笑。

一家人吃飯，說些家長里短的瑣碎話，一頓飯吃得樂呵呵的，飯後大伯母和方母搶著收拾碗筷，幾個少年去收拾竹筍。

兩個小的累極了，便由方糖汐哄著睡下。

等他們睡着之後，方糖汐才進入意識界裏找系統，「毛毛，商量個事兒。」

毛毛不知道從哪裏跳下來，再次落在方糖汐肩膀上，傲嬌道：「啥事兒？」

德行！

方糖汐似笑非笑地看了它一眼，忽然拎着貓脖子把毛毛抱進懷裏擼毛，「腌竹筍需要不少材料……」

「賒不了。」毛毛險些炸毛，「宿主，你忘了自己上回被電的教訓了？積分還沒還上呢。」

方糖汐冷笑一聲，隨手把貓扔地上，拍拍手去找食譜，「那算了，我按著菜譜到鎮上買。」

毛毛：「……」

粗暴！

當晚幾人合著把竹筍清洗乾淨整理好，因為沒人做過腌制竹筍，方糖汐只說等明日去鎮上買些調料回來再開始動手。

大伯母聞言，忙道：「需要多少錢？」

方母一聽，連忙攔下，「大嫂，買點兒調料的錢還是有的，你最近幫我們家夠多的了，你家裏也不寬裕……」

「看你說的，都是一家人。」大伯母掏出錢袋子，把僅剩的幾十文錢都倒出來，交給方糖汐：「糖糖，大伯母能幫的不多，你先拿着，回頭要是不夠，我們再想辦法。」

方糖汐知道農村人本就是務農養牲畜為主，家裏存錢多是賣農產品和牲畜換來的散錢，大家的日子都過得緊張，她能拿出錢來已經是不容易了。

「多謝大伯母。」方糖汐接過錢，「您放心，這錢算我借的，等腌筍賣了錢，一定還。」

「你這孩子。」大伯母笑了，「賣了錢先給你爹買葯，我這裏又沒有幾個錢。行了，不早了，我帶着奇兒先回去，明兒你腌菜等時候我再過來幫忙。」

方糖汐感嘆：「大伯母人真好，不像是二伯母……」

「糖糖！」方母連忙阻止她亂說話，「可別讓你二伯母聽到風言風語，她那個性子，咱們招不起還躲不起？」

方糖汐想到記憶中囂張潑辣愛貪小便宜的二伯母，一時無語。

然而，母殷素素人都沒有想到，她們不主動惹事，這「事兒」第二天一早就找上了門，彼時方糖汐正準備出門買調料。

「糖糖這是要去哪兒？」二伯母穿着件綠色花衫子，像只招搖的孔雀，「聽說你們昨兒上山挖了不少嫩竹筍，想着做腌菜去賣。」

方母去鄰居家借腌菜罈子還沒有回來，大哥二哥繼續去挖竹筍了，家裏這會兒除了弟妹守在方父房間照顧，也沒有旁人。

方糖汐扯唇，反手把門關上，不客氣地把人關在門外，「二伯母消息真靈通。」

二伯母看她明顯不客氣的姿態，臉色僵了僵，「你這丫頭這是作甚？我來看看你爹，幹啥把我關在外頭？」

「不方便。」方糖汐言簡意賅，「家裏只有弟妹和我爹在床上躺着，娘親和哥哥都不在，二伯母獨自前來探望，怕是讓人瞧見了，會說閑話的。」

她彎唇一笑：「我也是為了您着想。」

二伯母被她一句話堵回來，臉色青青白白，乾脆不繞彎子了，「糖糖，我聽你大伯母說，你今兒要去鎮上買調料腌菜是吧？」見方糖汐沒有回話的意思，她也不計較，「我家裏還有些調料，這腌竹筍以前也沒有人做過，不如你跟二伯母說說，我在你這兒討些竹筍回去先試試看能成不。若是效果好，明兒我就去挖竹筍還給你們，絕對不佔便宜的。」

這還不是想趁機佔便宜？

厚臉皮！

方糖汐挑眉：「腌制的法子比較複雜，一兩句也說不清楚，還得我親自動手才行。既然二伯母想學，不如咱們先去你家把調料都拿過來，咱們一塊腌菜。若是成了，你也好有樣學樣兒。」

二伯母被她這麼一擠兌，當即臉色掛不住：「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我是你長輩……」

「要不是看在您是長輩的份兒上，我怎麼捨得把腌制的方子告訴您呢？」方糖汐打斷她，「二伯母，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不是？」

「你！」

「既然您不願意我也不強求。這時辰不早了，我還要趕去鎮上買調料，就不打擾二伯母了。」方糖汐笑了笑，「您要是想去探望我爹，最好晚些再來。」

說罷，她直接轉身離開，氣得二伯母咬牙切齒：「死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