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一拳超人
「巴哈姆特，你有沒有感覺到那團鼻涕的氣息？」
送走了耶拉與庫魯特后，雷維翁劍士沒有停留。
他牽起弱音的手，再次走向巴哈姆特。
「它逃了。」
環視沒有取得成效，巴哈姆特停止搜尋，平靜地看著兩位律一起走來。
「你當然沒有發現它在哪裡。」
雷維翁劍士左手牽著弱音，右手握著雷劍，一步更比一步沉重。
「你如果不拖住我們，哪裡有足夠的時長去對付聯手的火律和風律。」
他的話，已經徹底將巴哈姆特置於對立面。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如此懷疑，」巴哈姆特渾身肌肉緊繃，弓身進入了戰鬥姿態，「但我沒有必須讓你們信任我的理由。」
聞言，雷維翁劍士與弱音一起停下。
「你不取得我們的信任，怎麼融合我們？」
從被遮住的眼睛中，放出了兩道銳利的光。
「我是魔狼，只會吞噬，不會融合，沒有什麼比做不了自己更難受的了。」
巴哈姆特做出了最後的解釋，也是最後的警告。
「那好，我們走，弱音，去大姐頭她們那裡。」
送走耶拉與庫魯特后，雷維翁劍士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好。」
但弱音沒有拒絕。
「音律，你要小心。」
巴哈姆特沒有追來，卻好心地提醒了音律一句。
「別聽它的，它想離間我們。」
雷維翁劍士卻冷酷地戳穿了巴哈姆特的險惡用心。
「是。」
弱音倉促地回應，臉上卻只有疲憊。
這次行動，她的身體和心靈，都遭受了劇烈的打擊。
她已經不想再勾心鬥角了。
「雷劍，你自己去找大姐頭吧，我躲起來。」
她的疲憊，來源於弱小。
她已經很累了。
見狀，雷維翁劍士將她用力一拽，拽進懷裡。
意想不到的偷襲，為弱音注入了靈魂與活力。
「快，大姐頭還在等著我們。」
她變得幹勁十足。
這一切，都落在了巴哈姆特的眼裡。
它平靜地看著兩位律離去。
隨後，它四肢齊齊彎曲一躍，跳向了相反的方向。
「巴哈姆特逃走了，真是個膽小鬼。」
它的行動，雷維翁劍士了如指掌。
「奇怪，我怎麼就感應不到？」
弱音卻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你被巴哈姆特的力場和那團鼻涕一起蒙蔽了感知。」
雷維翁劍士立刻就給出了答案。
「原來如此。」
弱音突然鬆開雷維翁劍士的手。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你是誰？」
直擊靈魂的拷問，讓雷維翁劍士沉默了半晌。
「硬要說起來的話，我可以是雷律，也可以是金律。」
「但是，嚴格來說，我哪一個都不是。」
「在兩位律融合后，誕生出的，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全新的人格。」
「也就是我。」
雷劍，雷與金的完美結合。
「我應該早就注意到的。」
「她們還會回來嗎？」
弱音很自然地後退兩步，眼中一片分明。
「抱歉，我不想從世間消失。」
「但是，我也不想與你動手。」
「我們無法殺死對方，無論爭鬥的結果如何，都只有融合這一個結果。」
「到時候，新的人格，如何能再看成是我們任何一個。」
雷維翁劍士的劍就在他手中，卻沒有指向弱音。
「只要是活著的東西，就不可能無法被殺死。」
「同樣，能融合的東西，一定就能夠再分開。」
她心意已決。
「只要原本就是死的，就不會再被殺死。」
「人的一生就是不斷融合的結果，那人，又是否可以再被分開？」
雷維翁劍士堅定地反駁了弱音的說法，堅持己見。
「律自然是活著的東西。」
「人的一生，不是融合，而是失去。」
「你還是不懂。」
「你們的融合，失敗了。」
大姐頭與溫蒂危在旦夕，弱音卻不得不停下來，試圖先解決雷維翁劍士的問題。
「你難道現在就要和我打架？」
雷維翁劍士握著他的劍，厲聲質問。
小雷雷從來不會這樣吼自己。
弱音悲由心生，無力地點了點頭。
「連人生觀都失去了的傢伙，是不值得被信任的。」
她已經沒有了自己的領地和信徒，力量損耗嚴重，此刻已經所剩無幾。
「行行行，你是對的。」
「但我們的事，以後再解決，先去救大姐頭她們。」
劍拔弩張之際，雷維翁劍士卻壓制住了怒火，選擇了理智。
「這就是那代價帶給你們的理性嗎，我才不聽你的。」
「你把我的兩個妹妹還給我。」
弱音就像一個罵街的潑婦，右手刺拳直直對著雷維翁劍士的面門襲去。
「你。」
雷維翁劍士驚怒交加，可理性告訴他，不能出手太重。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向旁邊躲開。
「這就是你們想要的強大嗎？」
「被理性束縛，戰鬥之中，如果我被襲擊了，你會怎麼做？」
憤怒與悲哀，交錯糾纏，煎熬著弱音的心。
發自內心的擔憂提問，就像一粒塵埃，落在了精密的磁帶上。
雷維翁劍士的動作瞬間凝滯。
並不太有力的拳頭，直直地擊打在他的面門。
「唉喲，疼愛我了。」
首先出現的，是一個較為矮小的身影，正捂著臉在地上打滾。
緊接著，又一個身影被擊倒在地，卻平靜很多。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拳超人嘛。」
妮娜揉著臉，火速從地上爬起。
「你們這是什麼融合，連我這麼弱的一拳都接不下，要怎麼去救大姐頭。」
兩人都忽略了在地上打滾的雷律。
「可我們已經很努力了。」
妮娜揉著臉，視線卻轉向了遠方。
「這次的敵人有備而來，我們卻對它一無所知，這對我們很不利。」
「律與律融合帶來的力量，是我們最大的倚仗。」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很顯然，這其中有些誤會。
「小雷雷，你要在地上滾到什麼時候？」
僅僅只在一瞬間，弱音就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而且已經有了猜測。
「你那一拳真的很痛啊，弱音音。」
嬌里嬌氣的疊詞，讓弱音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不過，由此，她也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融合的說法，是不是你說的？」
聞言，雷律整個人情不自禁地後仰，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是不是你師傅說的？」
「是。」
「他是怎麼說的，原話。」
「口心塞喲，哈吉諾哈忒嘛忒。」
奇怪的語言，讓弱音瞬間失神。
「我想，我知道我們該去哪裡了。」
「跟我走。」
她忽然沉默地帶起了路，奔向完全不知何處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