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我什麼都做不到
不斷席捲的狂風中,一聲狼吼如山洪爆發,取代了天地間的一切。
「是誰,竟敢往本王身上倒垃圾!」
狂躁的巴哈姆特,從封印中伸出一隻爪子,自林中抓過。
「嘿,大傢伙,就是我乾的,你來打我啊。」
庫魯特抱著臉色煞白的耶拉,對著大爪子就是一頓嘲諷。
「你是……律?」
狂躁的巴哈姆特卻突然平靜下來,大爪子搭在封印地上,像極了一隻狗爪子。
「你竟然知道我?」
庫魯特沒有否認。
「我當然知道你,超維視界中最強的生命之一。」
「你來找我幹什麼?」
巴哈姆特的態度,讓弱音感到了一絲奇怪。
又瞄了幾眼橫陳的大爪子,弱音心中覺得一陣夢幻。
要不是它實在太大了,也許可能還會有幾分可愛?
傳說,出現了偏差。
「巴哈姆特,你是不是被封印得久了,腦子秀逗了?」
毫無禮貌可言的問題,巴哈姆特卻認真地做出了回答。
「要不是你們對超維視界太重要,我早拍死你了。」
橫陳的大爪子,確實有著沉重的力感。
「可是現在,你要殺我,我卻連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
只是因為一個身份,甚至是被超維視界居民忽視的身份。
弱音卻發現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誰說我要殺你?」
聞言,巴哈姆特嘲諷道:「不為了殺我,你帶這麼多人過來幹嗎?」
話音剛落,庫魯特神色劇變,腳下一點便直奔高空。
封印地外,不知何時已被圍得嚴絲合縫,滴水不漏。
「怎麼可能,我完全沒有感知到,就算是現在,都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
他的話,引起了巴哈姆特的注意。
「你本體不在這裡,而且根本就沒有看這裡?」
問話的同時,它的大爪子突然暴起,直奔庫魯特。
「小心!」
耶拉的驚呼聲,讓庫魯特回過身來。
大爪子就停在他身後不到一米處。
「怎麼可能一絲感應都沒有。」
庫魯特氣急敗壞地捏緊了雙拳,表情扭曲得就像一個老南瓜。
「律,是一種必然的現象,在以前的時代,那些學者們是這樣說的。」
巴哈姆特收回大爪子,語氣恢復了平靜。
「在你們還未具現之前,有關律的研究,就已經開始了。」
「寂滅之霧,就是當時的成果之一。」
「只是很遺憾,研究還未完成,我所處的時代就已經結束了。」
「眾王隕落,寂滅之霧遺失,而我,被封印於此。」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萬物之音律,那時候,也被稱為無物之律。」
「因為你可以看透萬物本質,當然,後來學者們明白了,僅限於超維視界內的事物。」
「而且,會誕生一個比你還要強的律,那會是超維視界的本源之律。」
「請問,她是否已經出現了?」
巴哈姆特的話,讓庫魯特陷入了獃滯。
「不管她有沒有出現,所有律的弱點,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被發現了。」
「你可知道,毀滅了眾王的人,是誰?」
「是潘多拉。」
巴哈姆特自問自答。
「她本是由眾王創造的理之兵器,而且,她的主要能力,來源於對你的擬似。」
「但是這個兵器,卻沒有任何感情。」
「作為兵器而存在的她,立誓將所有的一切化為劫土。」
「很不幸,眾王就是她最先見到的目標。」
「也是因為這樣,眾王為了活命,跟自己創造的兵器拚死相搏。」
「最終,眾王慘勝,封印了潘多拉。」
那是一段很遙遠的往事,巴哈姆特卻不得不回憶起來。
所謂觸景生情,不過如此。
「可是現在看來,被封印的,恐怕是寂滅之霧,潘多拉只是逃走了。」
「寂滅之霧的遺失,這麼明顯的漏洞,我想,眾王應該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他們已經沒有餘力再去追查,忙於自救。」
如今這一切,只不過是錯誤的延續。
「自命不凡卻備受打擊的音律啊,控制你的傀儡,離開吧。」
「有這些骯髒的聖血,我可以為你抵擋一會兒。」
敵人正在試圖攻破巴哈姆特封印地的外圍禁制,身為主人的巴哈姆特,已經感覺到禁制崩壞在即。
「我想,我走不掉了。」
庫魯特突然栽倒在地。
見狀,巴哈姆特的大爪子驟然抬高,從高空拍下,在地上一抹。
肆虐的土石浪潮中,禁制如煙消散。
一個凄慘的身形突然竄了過來。
「你遇見潘多拉了?」
巴哈姆特從封印中脫身,黑色的狼形生物將三個小不點護在身下。
「不知道,不過我感知不見它,它卻能揍我。」
鼻青臉腫的弱音,遭受了沉重的打擊,左手上甚至在冒黑氣。
「你被潘多拉咬到了,就要死了。」
事到如今,巴哈姆特也只能唉聲嘆氣。
「這樣吧,你讓我吃了你,這樣,潘多拉就不會得逞了。」
剛找到了些安全感的弱音,頓時緊繃著臉和身軀,抬起頭來看著巴哈姆特。
狼形生物卻目不斜視,緊盯著某處,並未低下頭來。
「她沒有過來,因為她很怕我。」
相反,巴哈姆特甚至還有心思開玩笑。
弱音卻臉色劇變,急促問道:「是不是有其她律過來了!」
「很不幸,你猜對了,而且是整整四個。」
聞言,弱音連連後退,終於一下子坐在地上。
「就連大姐頭都來了。」
火律,明明答應過,就算姐妹們都死在她面前,也絕不會衝動。
「現在還沒到絕望的時候。」
巴哈姆特緊盯著逐漸平息的封印地外圍,安慰起了啜泣的音律。
「不論是我,還是眾王,都估算過潘多拉和你們的力量。」
「我們都認為,你們比她要強。」
「只是現在的你們,和超維視界都出現了一些問題。」
「而這些問題,是我們遺留下的禍患。」
「我有義務,保護你,直到你的姐妹們來到這裡。」
「你們若能聯合起來,只要身處超維視界,就不用畏懼任何東西。」
「當然,要除開龍族,因為龍族的傢伙都不是個東西。」
狼形的生物,突然變得齜牙咧嘴,渾身肌肉緊繃,毛髮倒立。
「小心了。」
原初的王,留下了自己的勸誡,身形卻已出現在遠方,極速而動。
看不見的東西,在它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傷痕。
「我什麼都做不到。」
無所不聞的音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越來越狼狽。
「不,你可以。」
雷暴如瀑,傾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