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化敵為友
任你風狂雨驟，我自巍然不動！
其實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不敢亂動。
燕舞的劍法實在太過精妙，變化繁多不說，最主要的是能凝聚出劍氣，這讓他大開眼界。
專註於她的劍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篤定燕舞不會傷害他。
可這一幕看在燕舞眼裏，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面對自己快如疾風的攻擊，他竟然完全不放在眼裏？本來還自信滿滿的想法，開始有些動搖了。
難道他真的修成了比自己還高明的劍術嗎？
心神一動，氣息有滯，手裏的劍便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劍氣也由數道變回了一道，攻擊力也隨之消失。
「就這些？」葉非凡看着一臉迷惑的燕舞，笑吟吟地問道。
這些還不夠？
燕舞收勢止步，水汪汪的大眼睛裏亮晶晶的一片水光……
她咬緊下唇瞪着葉非凡，一字一頓道，「我的劍法入不了你的法眼，那就請你展示一下你的絕技吧！」
「我的絕技？」葉非凡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燕舞垂泫欲滴，「你看不起我？」
「不是不是！」葉非凡見她一副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急忙道，「其實……我不會！」
「什麼？」燕舞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也不是……我忘了！對對，是忘了。」
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忘了？」燕舞撲哧一下笑了起來，「你身為大弟子，連本門劍法都能忘了？」
她這一笑，當真是百花齊放，漫天春風吹，把葉非凡看得一呆，暗嘆世間還真有如此美麗的女子，造化不潛啊。
「你騙我！」燕舞見他盯着自己看，連忙收了笑容，把劍一揮，嬌斥道，「接招！」
然後香風撲面而至，劍光一閃，劍尖已到胸前。
燕舞變化如此之快，說翻臉就翻臉，他急忙再次擺劍相迎。
不過這次為了印證自己還是會幾招白雲劍法的，特意使用現學的那幾式來應付燕舞。
可一交上手，他就發現，那幾招劍式對付一頭行動不便的獨角獸可能有用，碰上眼前的燕舞，那就大大不靈了。
燕舞看似隨意的幾招點點劃劃，就把他搞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了。
「停！」他大叫一聲倒退數步，狼狽地躲開她無處不在的劍影。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她劃破了十幾道口子，再這樣下去就要出醜了。
燕舞也收回寶劍，目光卻落在他腳前地面上。
三塊翠綠色的玉牌。
他剛要撿回來，燕舞卻快他一步一抬手，三塊護牌都到了她手中。
「魔教護牌？」燕舞看清手中之物后，臉色大變。
「燕舞姑娘，這幾塊牌子……」
「站那別動！」燕舞冷冷地看着他，「原來你是魔教卧底？」
卧底？
尼瑪還無間道呢！
他大感頭痛。
「這幾塊牌子是我從熊人那裏搶來的！」他無奈地辯解。
「我才不信！不過……你怎麼會有三塊？」
「對啊！我怎麼會有三塊呢？」他攤開雙手聳聳肩，「我相信姑娘的智慧一定會象你的美貎一樣，舉世無雙，無人能及。」
他希望這幾句馬屁能讓她減輕對自己的敵意。
燕舞瞪了他一眼，握著護牌沉思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轉身撿起那張熊皮仔細看了幾遍，然後來到他面前說道，「把劍扔了，轉過去！」
他不知道燕舞要幹什麼，但料定她不會再衝動了，便依言扔下寶劍，轉過身來。
燕舞探手在他頭頂摸索，一直到後頸處。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手說道，「你轉過來吧，我信你了。」
他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燕舞選擇了相信他，默默地聽他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然後便站在那裏一言不發了。
見她一直不說話，葉非凡問道，「你知道梅花谷在哪裏嗎？」
「知道！」燕舞答道，隨後又問道，「你想怎麼做？」
「找齊十三塊護牌，逃出去。」
「其它人怎麼辦？」
「其它人……」
他無語了。
燕舞神色凝重地望向他，「這次開天門，你們白雲峰黃環以下弟子共五百人都來了，神秀峰六百人，靈隱峰七百人，百花谷的女弟子也接近八百人，如果他們都回不去，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葉非凡搖頭。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燕舞顯得有些焦慮。
他用力點頭。
不是不記得，是根本就不知道！
「你在這等著，我去叫你的同門過來，讓他們告訴你。」
「不行！」燕舞轉身要走，葉非凡急忙攔住她，為難地說道，「如果讓他們知道我變成這樣，連本門劍法都不記得了，那我這個大師兄還怎麼當啊？」
燕舞想了想說道，「也對，叫他們來也沒用。你聽我說，如果這些弟子們都回不去，那麼聖劍大會就沒辦法舉行，到時候劍閣再不顯聖，魔皇就有可能封了劍閣，強行合併各派，到時候……」
她沒有說下去，但她的表情已經告訴他，那是一件絕對不可以發生的事。
什麼聖劍大會，什麼魔皇，他完全不感興趣，可這位燕舞姑娘明顯不會讓他單獨開溜。
「把那些人全部幹掉，讓他們的計劃實行不了不就行了。」
燕舞搖頭道，「魔教的人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魔域中的玄獸。如果那些高階玄獸被他們引誘出來，莫說這些黃環弟子，就是青環三星，恐怕也難以全身而退。」
什麼黃環青環的，他一頭霧水。本想問問她，可轉念一想，還是先看看大師兄的記憶里有沒有吧，問多了更不好解釋。
頭沒有之前那麼痛了，腦子裏的能想起的東西也多了不少。
果然，他在大師兄的記憶里找到了相關信息。
劍道修為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環，每環按星級又分為三等，三星修滿后自動提升到下一環。劍術修習到一定程度后，會產生不同顏色的劍氣，這也是劍境分級的唯一標準。
這些東西都有，怎麼就沒有白雲劍法呢？看來大師兄應該不太喜歡這套劍法，否則不可能一點痕迹都沒有。
七色里沒有白色，這位小仙女應該是哪個級別呢？
「燕舞姑娘，你的劍術到哪個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