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伯娘有想法
孫巧兒和小弟在家主管大後方,再則就是去山上採藥,稀罕的葯也攢下了些,今天運氣好,居然挖了兩顆百年份靈芝!
她不禁納悶,又不是長在深山老林懸崖峭壁,怎麼就沒人識貨?
對,她不識貨的傻小弟還問:姐,好大的蘑菇,燉湯喝嗎?
孫巧兒:呵呵。
敢吃幾百兩,老娘先抽死你!
於是小弟感覺到了一陣寒風。
話說滷味攤有了方子,孫家三人也學會了,一個月名氣更是打響。除了孫家阿公拿大頭四成,孫巧兒三成,剩下的三成就被孫家阿娘和孫大樹分了。
孫巧兒真是愛死自己阿公了,重視技術有木有!產權意識有木有!
這一點比多少現代人都強。
孫小弟著急呀,他數著指頭算,不禁悲從中來,好像全家都在賺錢,他做飯燒菜又幫不上忙,藥材錢有一半,除此之外就再也沒多餘進項了。
小傢伙睜著一雙大眼睛,睫毛忽閃忽閃在孫巧兒面前撒嬌:「阿姐,還有什麼事我能做的?」那亮閃閃的眼睛寫著:我也想賺錢呀!
小財迷!
可畢竟是個八歲孩子,能幹的都是簡單的活,跟著出攤不消幾天就會累壞。
可小弟那水汪汪的眼睛巴巴的又委屈又可憐,頭上一對毛茸茸的尖尖耳耷拉著,屁股後面小尾巴卻是賣力搖著。
哎,好萌呀!
而且這也是小弟的優點,他已經有了靠自己勞動收穫的強烈意識,難道不值得肯定?
所以孫巧兒真的懷疑自己那便宜爹到底是不是孫家的種?
「那阿姐請你做工怎麼樣?」
「好呀!」孫小弟一聽有自己的活干,耳朵立刻豎起來,尾巴搖得更起勁了。
「阿姐和哥哥明天也去縣裡賣葯,再賣上二十隻雞,五隻鴨五隻鵝,你就負責把它們照顧好,加上些雜活,我一個月給你半兩銀子工錢怎麼樣?」
孫小弟聞言樂開了花,漆著姐姐鬧不停,勞動積極性再次被提升,搶著把活干。
「說好了,糞呢你要每天處理好了,漚了肥就讓大哥提到荒地肥土。」
第二天孫巧兒和孫大樹先把藥材交了,又賣了一株靈芝,孫掌柜給的市場價一百五十兩,又有些稀罕的藥材,另得了五十兩。
孫大樹知道家裡最近賺了大錢,可自己妹妹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傻二愣子更愣了。
還有一株,自然是要敲一敲許久不見的白二管家了。
白二管家一見她就佯裝不悅的道:「丫頭好久都不來,是不是忘了叔了。」
「哪能忘,這不今天就帶了好東西才敢上門呢。」
白二鼻子聳了聳,一股熟悉的香讓他口中流涎。
「碼頭那攤上的滷味菜可是你家的?叔想吃還有幾次沒賣成呢。」價錢也公道,就是難排隊。
孫巧兒機靈地遞上了一包滷味:「小東西,叔喜歡給您特別留下的。」
白二笑眯眯地收下,又聽聞對方得了靈芝,腳下生風似的給家主請安去。
剛當上二管事的他正想趁熱干幾件得力大事穩固地位,孫巧兒的枕頭就送得及時了。
「巧兒,你們接不接訂單?家裡主子們都喜好這一口呢。」
孫巧兒大喜:「自然接!」
談下來主子那份,白二還特別問了幾個有地位的下人和著訂了幾份,還省了飯,比站在攤位上一份份打方便多了!
孫巧兒被一提醒,把今天的銀子存了,留下十兩碎銀子就朝自家攤位走。
「哥,出攤辛苦吧。」
孫大樹本想過去幫忙,可被妹妹拉著在樹蔭下看那排了一對長龍的人有些疑惑。
「不辛苦,種地也辛苦。」更何況有他一份分成。
「你看是不是有些富貴人家的小廝奴僕。」孫巧兒指了指幾個人道。
孫大樹點頭。
而那邊最後一份也賣完了,沒有買到的人遺憾抱怨:「就不能多做些,就快到了。」
孫家阿娘賠笑:「家裡人手少支不開,不好意思。」
孫巧兒有些驚喜於娘的進步,走了過去道:「別急,我們可以接受訂單,兩份起訂,還可以訂單獨燒鹵!」
沒買到的人腳跟一轉又回了來,立刻下單:「我,我要五份!」
「我家十份!」
「我家單獨訂肥腸、豬耳、豬腳,一樣一斤!」
......
孫家阿公沒想到孫女一來把生意又炒紅火了,忙記下來,好彩他上了兩年學,記幾個數不難。
一家人趕上了晚市,剛到九月,晝夜天氣溫差加大,孫家阿公做主,買了三匹棉布,又去大採購一番,孫巧兒提議再養些豬崽,三頭豬,還不夠她用呢。
孫小弟得了活物樂不可支,還真是小孩,容易滿足得很。
而那邊屠夫王二上門來,孫家阿公阿娘才知道孫巧兒要了一頭豬。
「這是要做啥?」
如今一頭豬少說六兩,錢雖然賺了,孫家阿公十幾年來除了給兩個孫子娶媳婦,還沒動過那麼大一筆花銷呢,雖然知道孫巧兒出的是私房錢。
「是好東西,就是要一個月才成。」她準備做臘腸,曬得半干再掛在灶頂上熏制,風味獨特,回味無窮!
民間有說法冬至做最好,可遇到日頭不好就遭了。
孫家阿公知道她一向有主意也就隨便去了,做好了,還能少了家裡的?
於是孫小弟還格外多了項新任務:臘腸守衛者!
就是防貓來偷食。
孫小弟格外盡忠職守,每天找了藥材餵了牲畜就小獵犬似的端著小竹凳守著,但聞著那香味,口水滴答亮晶晶。
孫家滷味攤子大賣的事自是瞞不過人眼,此時無論是大房還是二房都有些眼紅了。
大房原瞧著自己分家得的最多,除了小兒子十歲,其他都是壯勞力,不把任何一房放在心上。
最重要的是,老爹沒跟來,上頭就少個人壓著,令他們暗喜不已。
可如今看到出攤賺得衣缽滿盆的孫家阿公,那心裡就不是滋味了。
那四房孫老四就是一泡屎尿,老爹當金疙瘩似的偏心四房。
有好法子都藏著掖著,原來早就算計好了,怪不得分家分得痛快!
「當家的,你說爹咋就偏心到這地步呢?和著過日子家裡窮成什麼樣也不做聲響的,哦,一分家就掏底似的,你看看他們每天一大車拉著去又早早回的!」
大伯娘翻來覆去睡不著,忍不住埋怨。
大伯睜著眼睛不知道想些什麼,大伯娘又戳戳他:「說句話呀!」
「說啥?你想做啥?」
大伯娘急了:「難不成你不是他兒子,那四房媳婦和孫子還能有你親,你去說說,讓他們給方子我們做了也賣。」
大伯嘟囔著:「你想得美呢。」
大伯娘一聽就火了:「你去不去!你看看咱家那幾畝地的糧食賣了也就得五兩銀子,剩下的從雞屁股里掏幾個蛋,老大老二現在還在碼頭上做工,你不心疼!他是你爹,怎麼不一碗水端平,好處全四房佔了!」
大伯默默無言,只是嘴角抿緊。
「你還是老大,我看四房幾個小崽子都要騎上你脖子了!」
大伯悶悶地把被子一扯:「你煩不煩,要問你問去,我不攔你。」
大伯娘無聲一笑,她已經聽出了自己男人對那房的不滿。
而二房,鬧了兩次也夠僵的,就是上門也不會有好臉色。
大伯娘心裡籌劃了一下也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