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拖油瓶

第28章 拖油瓶

本著都是女人不容易,陸清漪答應了讓高彩鳳留下的事。但因為木屋不大,所以只能在外室給她搭了個小床,再用帘子遮擋起來。

多了一個外人,陸清漪難免覺得不自在,夜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的動作雖然不大,不過趙珩淵似乎也因為她的緣故沒有睡下。

「有心事?」他問。

「也不是,就是……我也不知道,可能因為外面有個人,總覺得不太踏實。」

聞言,黑暗中的趙珩淵嘴角一勾。

她不認床卻認人,然而與他躺在一張床上,她卻能安然入睡。該說是她太過於相信他,還是說她已經認同他了?

趙珩淵偏過頭,看著黑暗中她柔美的輪廓,說:「在想你表妹的事嗎?」

「嗯。」她應聲,頓了頓,翻身看著黑暗中的人,踟躇了好一會,才說,「我瞅著你脾氣挺好的。」

所以?

趙珩淵不解。

陸清漪又斟酌了一下,才深吸口氣,說:「你應該不打女人吧。」

聞言,趙珩淵錯愕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他不禁低聲悶笑起來。

聽見他的笑聲,陸清漪禁不住臉紅,突然有些後悔剛剛乾嘛問出口:「我說的話有那麼好笑。」

她嬌嗔一句,想要翻身來個眼不見為凈,卻被趙珩淵一把攔住。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笑的。」

他拉住她的手臂,因為角度問題,看起來就像是半環著陸清漪的樣子。溫熱的觸感隨著他的掌心傳到她手臂上,陸清漪的臉燒得更厲害了。

就聽的他說:「我不打妻子,所以,你無須怕我。」

他的胸膛緊貼著她側背,隔著衣裳都能感覺到他滾燙的體溫,耳邊環繞著不知是他的還是她的,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陸清漪心臟跳的飛快,彷彿快要從胸口蹦出來一樣,嗓子像是被誰掐著,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我……從不怕你。」

話落,她就感覺到趙珩淵呼出的氣息更粗重了。

「嗯。」

第二天,當陸清漪起來做早膳的時候發現高彩鳳已經起身,並且已經開始下鍋熬粥了。

「表姐你起床了,先去屋裡坐,粥很快就好。」她邊張羅著邊說。

陸清漪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想了下,還是算了。

很快,熱騰騰的粥就端上來,搭配的是鹹菜和花生米。這些都是陸清漪閑著沒事做好,平時可以拿來搭著清粥吃的。

「抱歉,我不知道有什麼可以用,所以就只簡單的熬了粥,拿了廚房裡的鹹菜和花生米。」高彩鳳縮著肩膀站在桌邊。

不知是否因為經常被夫家打壓的關係,她說話做事總有一種唯唯諾諾的感覺。

想到她身上的傷,陸清漪語氣都不自覺輕了起來:「辛苦你了,快坐下吃飯吧。」

高彩鳳忙擺手:「不辛苦不辛苦,我在表姐這打擾,做點事是應該的。」

她懂得感恩的心讓原本還有些後悔留下她的陸清漪心裡稍微釋懷不少。她就怕又是一個如許氏一般,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那就太讓人心寒了。

飯後陸清漪上山去採藥,高彩鳳也綁了褲繩說要一塊去。陸清漪實在拗不過她的熱情,只好帶著她一塊。

哪知高彩鳳雖然經常做家務活,卻很少爬山,走到半路就開始氣喘吁吁。無奈,陸清漪只好隨著她走走停停,完全耽誤了她的進度。

再一次停下來歇腳,陸清漪無語問蒼天,看著天邊的雲朵發起了呆。就聽高彩鳳和她搭話:「表姐,表姐夫是個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什麼意思?

「就你看到的那樣。」陸清漪含糊回道。

高彩鳳哦一聲,想想又問:「我聽說他殺過人,這是真的嗎?」

原來是來八卦趙珩淵的過往。

陸清漪翻白眼,心想是真是假又關你什麼事。

嘴上卻說:「假是真時真是假,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誰又說的准呢,你說對吧?」

高彩鳳被繞懵了:「所、所以真殺人了嗎?」

陸清漪煞有介事搖頭:「當然不是了,人云亦云,這種以訛傳訛的話還是少放心裡的好。」

「原來如此。」高彩鳳彷彿鬆了口氣,說,「我就說嘛,表姐夫看起來是凶了些,但也不像是殺人犯嘛。」

陸清漪笑笑,沒再搭話。

兩人走到半山腰時,在背山處找到了一片疑似生長著益母草的雜草叢。陸清漪一喜,她估摸著自己過幾天也要來大姨媽,如果真是益母草的話,采一些去熬湯喝,來的時候就不會痛得死去活來了。

她放下小背囊,蹲下捏了一枝放到鼻間嗅了嗅,又仔細研究了花葉,莖下部葉輪廓為卵形,裂片呈長圓狀菱形至卵圓形,葉脈稍下陷,突出,葉柄纖細。花冠粉紅至淡紫色,花苞片刺狀,向上伸出。的確是益母草沒錯。

「這是什麼呀?」高彩鳳也跟著她蹲下。

陸清漪邊用小鐮刀割邊說:「這是益母草,對女子有好處的。比如來葵水時肚子不舒服或者久不來葵水,都可以熬煮了來吃。」

在各種補品充斥的現代,知道益母草作用的不多,但在這個時代,益母草甚至是大夫們用來治療婦科病的要葯。除了月經不調外,對產後血暈等都有作用。

高彩鳳聞言便抓起一小束拿到眼前觀察起來,好一會才說:「但這好像與我在藥鋪看到的不一樣。」

「藥鋪的都晾曬過,看起來自然不一樣,不過這絕對是益母草。」

「哦......對了,表姐的葵水不正常嗎?」不知想到什麼,高彩鳳眼睛一亮,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看得陸清漪心裡發毛。

「也不是不正常,只是來葵水的時候會疼得厲害些。」

陸清漪身體底子不太好,大約是小時候受涼過,每當來葵水都痛苦不已,可家裡又沒有多餘的錢可以去藥鋪買益母草,所以她都是自己熬過去的。

聽到她的話,高彩鳳不由有些失望:「這樣啊,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以為表姐有身孕了。」

「噗。」陸清漪被口水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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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醫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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