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學期間，子玥卻出現在蘇惗家門口，直白地表達她不想待在家裡也不想去上學，能不能練舞，練多久都沒關係。整個人像丟了魂似的，蘇惗也沒讓她硬著頭皮跳舞，只是讓她待房間休息。

不想待在家裡是害怕奶奶憐惜的眼神，不想去學校是不想見鍾思瑤，除了老師家，想不到要去哪。

蘇惗也在電話中了解到事情的原委，當然不允許自己的學生脆弱，更不可能幫她逃避「明天你給我回學校！」

內心深處絕對相信老師是憐惜自己的，可是為什麼要逼她呢？「我能不能不去？」

「你哭什麼？你是因為被拋棄哭還是因為覺得你需要同情而哭？躲有用嗎？要窩著躲一輩子我要你有什麼用？不準哭，我不准你為不值得的人哭。」一字一句都讓肖子玥毫無招架地抹掉眼淚。

把牛奶伸到默不作聲的肖子玥面前「喝了睡一覺，明天給我去學校！」

轉著輪椅頭突然疼的厲害，臉色也有些發白仍然強撐著不作聲；在生活中蘇惗十分要強，受傷的腿沒有給她帶來太多不便，所以她討厭任何人幫她做她可以做的事情，在她眼中那等於蔑視。

肖子玥自身一團迷霧攪和不清也沒留意，此刻最想要的應該就是安靜。

在走廊背書的鐘思瑤看到不想看的人擺出的臉色自然好不到哪去，一早上就讓人不爽。

「子玥，你別和思瑤計較，這段時間她也不好過。」劉婷有心調解矛盾，先從肖子玥這邊做功課。

被觸及敏感線，不自主地宣洩心中不平「就鍾思瑤一個人不好過嗎？憑什麼要我讓？就她一個人有自尊嗎？」

鍾思瑤無畏地到她面前，兩人對視，滿滿的火藥味兒。

「讓？你覺得我需要你讓嗎？你有什麼能力和資格和我說讓？」回擊率十足的質問和攻擊力十足的擦肩碰過，肖子玥啞口無言。

諶裴軒在廣播站撿到肖子玥寫的稿，斷定她會誤會；手機也聯繫不上，到她家裡確認奶奶沒事才放心。

「我有話想和你說」

「可我沒話要和你說」

劉婷識趣地給他們挪地方，溜進教室窗戶旁和歐辰傑他們一塊八卦地觀察。

「我和鍾思瑤不是你」

理性上拚命告訴自己不能遷怒於鍾思瑤，感性卻在完全不同的方向；掙扎在過往的是非中快要分裂。「夠了，我不想聽！諶裴軒，你以為你是誰啊，你的事情和我有關係嗎？」

「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就是用不著，沒必要特地和我說。」

順著她的目光轉過去，池以俊大方地走過去「我帶了早餐，走不走食堂？」

「你們去吧」

忍不住跟上的視線泄露她的在意，眼睛的失落被池以俊一覽無餘。

靜靜看著窗外的鄧沙回不過神來，暗戀和失戀沒什麼區別；謎一樣的矛盾和關係，歐辰傑都著急。人總是這樣，看別人一套一套大道理一堆一堆，輪到便自己琢磨不清。

粥、豆漿、包子、烤餅、麵包，特地多帶一些讓她有的選擇。

提不起勁地捏起一塊烤餅「我吃過早餐了，再說就算我沒吃，你也不用這樣吧，餵豬嗎？」

「我還真希望你有豬一樣的胃口，吃過也沒關係，再吃一份！」

嚼了沒幾口就反胃地想吐，池以俊忙把豆漿開給她喝，搶過烤餅自己嘗幾口。

「喂喂喂，這什麼表情，我買的早餐也沒那麼難吃吧！」

勉強拎起包子被池以俊阻止，「吃不下算了，逼自己硬吃下去也不見得能消化。」

「對不起！」

「靜不下來就動起來，跟我走！」硬拉著她到學校比較低的牆角。

還以為他上高中收斂了很多，沒想到只是暫時兜著而已，要慶幸他是走讀，不然這牆，他一星期得翻好幾次。

「肖子玥，沒撬過課的學習生涯是不完整的，別和我說你是好學生，實際上你也沒這麼乖。」

交友需謹慎，不是沒有道理，「你一定就是政治書上說的那種損友，損友。」

自覺蹲下，背向著她，「踩上去吧！放心，不會讓你傷著，外邊有落腳的地方。」

「別猶豫了，等下被哪個老師抓到沒翻出去，妥妥的翻牆未遂，我還沒這麼遜過，要臉的。」

被逗笑，沒有猶豫地二話不說踩上去，就她那體重，很容易就翻上牆沿。

「坐好別動。」池以俊藉助彈跳翻上來，踩著外圍牆慢慢沿出去。

搭著他的肩膀被背下去，從翻牆時，緊張的心跳加快很多，「啊！」這波操作很刺激，「我感覺學校外的空氣比學校裡面的好哎！我們要去哪？」

翹課歸翹課，還是有編輯一個信息給班主任，免得擔心；貼心的班主任對上學生這種「貼心」也不知作何感想。

公交車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數不清的車輛，竟然有一種每個人都很渺小的感覺，煩惱也縮小了。懂別人的敏感容易傷感，更多時候，池以俊寧願不懂她。

「星辰動漫城？」大大的招牌很有排面，疑惑地跟池以俊進去。

裝修時尚眼前一亮，各種顏色的燈光閃爍在不同的區域，整個空間都是夢幻的。兩個分端，讓人不自覺隔絕掉外邊的世界，難怪叫動漫城。大型遊戲機、投籃、打鼓、賽車等各種設施讓人眼花繚亂。

除外跳舞機，肖子玥情有獨鐘的還有娃娃機。

「執著的人啊！」

「你就別說風涼話了，有本事你抓一個啊！」

一本正經地發起娃娃機論「給你腦補一下，娃娃機的抓力和概率多少由商家調節到一定的概率；它的強抓力可能也就上鉤的那幾秒然後轉為弱抓力，這樣才能給顧客營造出快要成功的假象，激起玩家慾望，當然，也有善良的商家。」

「你也沒把握破解這不可控因素？」

「這個，還真沒有，可以試試運氣概率有多大。」他投下兩個幣后甩起鉤子，朝目標按下按鈕。

肖子玥不抱希望地觀察布娃娃，直到落在出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