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警局見面

林靜一見到沈天佑就自動閉了嘴，一句話也不敢說，抿著唇，看了沈天佑一眼，又偷偷用餘光瞟了邵以沫一眼。

邵以沫現在都神經處於高度進展的狀態，每一個細枝末節都能引起她的絕對注意，自然就察覺到了林靜的反應。

「你心虛什麼？」邵以沫突然轉頭，撇開警察。

警察一看見沈天佑，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沒有功夫管著邵以沫。

林靜尖叫一句，朝著秦楚之奔去，躲在他的身後開口道：「你又發什麼瘋！誰心虛了！」

「我再問你一次，你最好老實點回答我。」邵以沫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林靜幾乎已經知道她不老實回答的後果，驚慌之下口不擇言：「你問我有什麼用！又不是我做的！公司也不是我賣的啊！」

「公司？」邵以沫心裡其實已經明白了，但是還是出口問了一句。

林靜咬牙，沉默了。

秦楚之也咬了咬牙，責怪地看了林靜一眼。

「她遲早都會知道啊……」林靜小聲嘟喃一句，狠狠心將話一次性都說完了：「你不知道嗎？邵氏已經併到沈氏集團的旗下了，現在他就是你的債權人。」

她看了沈天佑一眼，眼裡有些得意。

沈天佑的脾氣誰不知道？邵以沫就算是再強硬，在沈天佑的手裡還能討到好處？

邵以沫微微一震，抬眼看了沈天佑一眼。

沈天佑沒有看她，而是轉頭示意助理一眼，助理立刻會意，走到了秦楚之的身邊。

邵以沫不明所以地看著助理的動作，他只是在秦楚之耳邊說了一句話，秦楚之的臉色就緩緩變得蒼白，畏懼的眼神在沈天佑身邊打轉，垂下頭來。

「秦先生自己選擇。」助理最後說了一句，退回到了沈天佑的身邊。

沈天佑抬腿，朝著邵以沫的方向走了過來，閑閑一晃，就站在了邵以沫的身前。

邵以沫一僵，抬眼，不明白沈天佑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但是彷彿……隱隱有些維護的意味在？這裡這麼多人，他選擇站在自己身邊，就算不是維護，在其他人看來也是了吧？

秦楚之突然站了起來，在眾人的目光下朝著邵以沫走了過來。

「楚之……」失去安全感的林靜不明白秦楚之要做什麼，立刻開口喊了一句，但是秦楚之沒有理會她。

他直接走到了邵以沫的面前，低了低頭道：「以沫，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已經好好反思了，你別往心裡去，林靜她說話也不好聽，我知道你嫌我們兩個人礙眼，我在這裡給你道個歉，立刻就走。對不起。」他彎了彎腰。

邵以沫張了張嘴，想要發火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看著秦楚之一臉誠懇，眼神緩緩轉向了沈天佑。

這……沈天佑讓助理說什麼？秦楚之上一秒還在揚言要讓她牢底坐穿，怎麼現在……

「你為什麼給她道歉？！」林靜也怒了，不明所以地沖著秦楚之吼了一句。

秦楚之面色一僵，有些難看，伸手將林靜一扯，朝著門口走去，「走了……」

「走什麼？你是不是怕了？」林靜的聲音越來越遠：「你怕她做什麼？你看看我的臉！混蛋！你沒看見她把我打成什麼樣嗎！」

聲音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耳中，越來越遠……

邵以沫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所有的人都走了個乾淨，只剩下自己和沈天佑在警局的大廳里，被一眾警察圍觀著。

她動了動嘴唇，半晌，咽了咽口水，才將自己的驚訝給收了起來，但是很想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沒出息。」沈天佑突然開口，眼神在她身上稍稍一瞥，給出了一個冷漠的評價。

邵以沫咬牙，餘光在鏡子里瞥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確實十分狼狽。

髮絲已經散落在肩頭，眉頭處還有一個細小的傷口，已經有了血痕，嘴唇也是蒼白，像是大病了一場。

「是，你有出息。」邵以沫還嘴：「你身份高貴，從來沒有被人壓到過塵土裡，你父親沒死，你家沒倒，你沒被人推到陌生人的床上去！你也沒有親眼看見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也沒有撞破一場全世紀最尷尬的出軌！你更沒有……被人指著鼻子問，你為什麼不和你父親一起去死……」

最後一句，她幾乎說不出口，有些哽咽。

剛才沒有衝出口的委屈，剛才偽裝的所有堅強和憤怒，在面對沈天佑的一瞬間，突然很不爭氣得噴薄而出。

她拚命忍著，告訴自己不可以在沈天佑面前丟臉，但是眼眶依然不受控制地紅了。

沈天佑的情緒似乎絲毫沒有被邵以沫影響，只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張，開口道：「一點小事就能把你壓垮，真要出了大事，下一次警局再接到了應該就是命案了吧？」

「沈天佑！」邵以沫突然抬頭，吼了一句，身子都在發抖，「你是不是早就有陰謀？你們一夥的吧？剛好收了邵家的企業，是早就對那些東西虎視眈眈了吧？」

「你弄清楚現在我不僅僅擁有的是邵家的企業，還有你。」沈天佑笑了一下。

精緻的面龐因為嘴角的扯動都瞬間柔和了許多，但是冷意依舊在周身蔓延。笑容很快就轉變為譏諷，「以你現在的身份，沒有資格指望問出這些問題還能有回答。」

「那我要怎麼樣？對你卑躬屈膝喊聲少爺？服侍你伺候你？」

「也不是不可以。」沈天佑稍稍考慮了一下，點了點頭。

警局裡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中。

看熱鬧的人都看出了不對，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同時在奇怪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怎麼看怎麼奇怪……

「你做夢！」邵以沫突然開口，惡狠狠地盯著沈天佑。

沈天佑轉身，懶得廢話了，伸手拎了邵以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