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柔軟
林幕啜泣著點點頭，接著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急忙跑過去看劉嬸的情況。
發現劉嬸只是昏迷過去之後她終於放心下來，然後擔憂地望著李天機和五個流氓對峙的場景。
「猴子，殺了他，給我把這小子給殺了！」
這時，剛被李天機踢飛的趙哥終於稍微緩過來，他靠在牆上，眼神陰沉地盯著李天機，猙獰著咆哮道。
李天機瞥了瞥他，嘴角微微一翹，盯著猴子戲謔道：「你們四個一起上吧。」
猴子被李天機如此輕視，心裡生氣至極，獰笑道：「小臂崽子敢偷襲趙哥，不知死活！兄弟們，一起上！」
然後他率先掏出腰間的西瓜刀，首當其衝地往李天機衝過去，舉起手中的刀，狠狠地朝李天機直砍下來。
其餘三人也拿著西瓜刀緊隨其後。
林幕驚恐地睜大眼睛，心裡既擔憂又害怕。
李天機看著猴子臉上近在咫尺的猙獰，伸出手一把抓住猴子提著刀的手臂，然後一拳擊打在猴子的肚子上。
猴子一愣，接著痛苦得哇的一聲捂著肚子跪在地上，面色紫青。
李天機又一腳重重地側踢在右邊一人的腰上。
咔擦！
這人感覺一股劇痛從腰間傳來，肋骨都被踢斷了，然後整個人飛快地側飛出去，猶如保齡球一般撞在其餘兩人身上，三人與趙哥一樣狠狠地撞在牆上，滑落下來倒在趙哥身邊。
趙哥眼睛睜得極大，看著眼前的少年兩秒鐘就解決了他四個兄弟，心裡感到巨大的不可思議。
怎麼可能！
這小子怎麼可能這麼強！
「這個也給你們！」
李天機單手抓起跪在地上痛得發抖的猴子，朝趙哥等人扔了過去。
嘭地一聲猴子被摔在趙哥身邊，趙哥低頭盯著蜷縮在地上依舊捂著肚子慘叫不斷的猴子，一陣心寒。
一拳就將猴子打成這樣，這他媽該有多大的力氣？
趙哥驚懼地顫聲道：「小兄弟，小兄弟，今天這事就算是誤會！以後我再也不來收保護費了！」
李天機淡然地走去，笑眯眯道：「哦？趙哥也會不收保護費？」
趙哥聽到李天機冷嘲熱諷的話，更是害怕，他強笑道：「呵，呵呵，小兄弟，開玩笑了！」
李天機蹲在趙哥等人面前，俊臉含笑，雙目卻是冷到極點，他指著一旁捂著裸露肩膀的林幕，輕聲道：「跟她道歉！」
趙哥非常識趣，馬上朝林幕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
「五個人一起。」李天機說道。
趙哥趕緊拍了拍地上的幾個手下。
倒在地上的幾人還在痛苦地呻吟，卻絲毫不敢反駁，強忍著疼痛說道：「對，對不起！」
林幕有些失神，看著之前囂張猖狂的趙哥五人此刻紛紛朝她道歉的情景，心裡一陣莫名掠過。
李天機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
「那，我們，可以走了吧？」
趙哥勉強地站起身，對李天機賠笑道。
「等等。」
李天機擺手，然後又指著昏迷的劉嬸，寒聲道：「我嬸嬸的賬還沒算。」
「你，你想怎麼樣？」趙哥心裡一顫，恐懼地說道。
「一人一個手指頭就行了。」
李天機淡淡地說道，然後撿起地上的西瓜刀，抬手飛快地一揮。
空中幾道寒光閃過。
「啊啊啊啊啊！」
五人的慘叫突然間此起彼伏地響起，林幕被嚇得嬌軀一抖，原來是他們的小拇指都被李天機切了下來，此時在斷指處鮮血正不斷流出。
林幕看得心裡一寒，凝視著李天機，相處兩年多，雖然不甚歡喜，但也算熟悉，此時卻對李天機感到一陣濃濃的陌生。
看著流淚慘嚎的幾人，李天機十分不耐煩，喝道：「滾！」
「是...是...」
幾人不敢停留，撿起地上的斷指，趕緊相互扶著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趙哥等人離開后，餃子館終於清靜了下來。
李天機默默地走到劉嬸身邊，輕輕地抱起劉嬸上樓，林幕也緊跟著上來。
林幕沒注意到李天機抱住劉嬸的手上微光閃爍，然後劉嬸緊閉的雙眼一下子舒緩了下來。
將劉嬸放到房間的床上休息后，林幕去打了個毛巾給劉嬸擦了擦臉，然後來到房間外面的走道上。
她美麗的大眼睛盯著李天機一言不語。
李天機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小聲說道：「怎，怎麼了？」
林幕看著與以往完全不一樣的李天機，想起以前那個木然，冰冷的少年，心裡複雜交加，輕輕說道：「今天的事謝謝你，但是，你為什麼會變化這麼大？」
一陣默然。
李天機的鬆軟黑髮隨風微微飄揚，誠實地低聲道：「我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了。」
林幕一愣，驚訝道：「失憶以前？」
李天機點點頭。
林幕精緻的臉蛋洋溢起燦爛的笑意，說道：「那恭喜你啊。」
少年沒有應答，他雙目迷離，臉色失神，腦海中浮現一幅深深烙印的浩瀚場景：
一條巨大得盤亘萬里的黑龍籠罩了整片天空。
地上滿眼皆是匍匐在地的人們。
黑龍鼻孔里喘出一道粗氣，卻猶如晴天霹靂。
數以百億計的人們渾身一顫，齊聲敬畏道：「龍神大人與天同壽！」
聲音浩浩蕩蕩，傳遍整片空間。
黑龍雙目威嚴無比，猶如神靈。
仔細看去，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雙手抱著黑龍碩大的龍角，咯咯咯地笑著，滿是天真無邪。
「李天機？李天機？」
溫柔的嗓音驚醒了入神的李天機，抬頭一看，林幕美麗精緻的臉近在咫尺，正一臉擔心地望著他。
李天機心裡的暴戾已經蕩然無存，他看著林幕，輕輕說道：「沒事。」
然後他笑道：「先去把衣服換了吧！」
「啊！流氓！」
林幕一愣，看了看自己裸露的雪白肩膀，以及隱隱露出的迷人溝壑，啊的一聲，俏臉一紅邁著大長腿趕緊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林幕離開后，李天機抬起右手，入神地盯著。
此時，右手上長出了一片片薄如蟬翼的烏黑鱗片，漆黑得猶如墨水，光澤詭異，指尖也長出了尖利的指甲，比世界上任何武器都要鋒利。
密密麻麻的鱗片覆蓋了整個右手手掌，猶如魔鬼附身，猙獰恐怖，看起來令人自然而然地心生懼怕。
他低著頭，面色有些茫然。
一幕幕畫面刻骨銘心地在腦海中劃過。
然後，少年雙眼卻漸漸變得赤紅，臉色猙獰起來。
你…
為什麼？
為什麼要讓我到這裡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李天機回想著失憶前的那些場景，感覺自己的心臟抽搐般的疼痛起來，他收起妖化捂著頭，瘋狂地大叫起來。
少年靠在牆上，頹坐在地，嚎叫的聲音里充滿了令人心痛的悲傷。
「怎麼了！」
林幕剛在房間里換好衣服，卻突然聽見李天機的大叫聲，有些驚慌地急忙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然後她看見少年坐在地上捂著頭部十分痛苦的模樣，趕緊過去蹲下來，細嫩的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焦急地問道：「李天機！怎麼了！」
怎麼了？
少年抬起頭，獃獃地看著她，清秀的臉有些扭曲，眼圈通紅。
見剛剛還嘿嘿笑著跟她開玩笑的少年忽然變成了這幅模樣，林幕有些慌張，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憐憫。
她嗓音里充滿著無法壓制的顫抖：「你說啊！到底怎麼回事啊！」
少年這時好像反應了過來，看了少女一眼，然後閉上眼睛，兩行淚水滑下來。
他深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揚起有些勉強的笑臉，輕聲說道：「沒事，沒事了。」
林幕清澈的雙眸失神地望著少年哭中帶笑的表情，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是卻心疼起來。
她鬼使神差地將李天機抱在懷裡，撫摸著少年的鬆軟頭髮，柔聲說道：「那就好，沒事就好。」
李天機被她的動作搞得一愣，然後身體一下子放鬆下來，靠著少女渾圓柔軟的胸部，聞著少女身上不斷散發出來的清香，心神卻終於寧靜了。
就算你把我扔到這個地方，我也終將會回去的。
抱了好一會兒，林幕見少年終於沒事之後，才感覺到此時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她那從未被人碰過的柔軟胸部上正緊貼著少年的臉，從上面傳來一股股溫熱羞人的鼻息。
她俏臉一紅，強忍住羞澀，低聲道：「你，你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