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5章 終幕·至尊的想法
剛剛才在自己的賢者之塔當中醒過來的精靈至尊，又給自己灌起了酒，在這之後又帶著渾身酒氣爬上了自己的床，重新舒服的呼呼大睡了起來。
杜蘭赫斯對他的聯絡，被其當成了一次叫醒自己到床上睡覺的提醒了。
事實上尼奧爾德對自身精神的掌控，完全能夠做到免疫百分之九十九左右的精神虛弱狀態，只不過這位精靈至尊不想這麼做，來打斷自己漫長歲月中少有的享受罷了。
尼奧爾德對杜蘭赫斯說的全是實話，他是看不慣「母樹」存在的逆子——他是不喜歡被任何存在約束的，自由之人！
即使尼奧爾德已經對自己施加了無數的庇護法咒，他仍舊擔憂那棵「原初世界樹」留在自己靈魂印記當中的烙印發揮作用——將自己鎖死，變成對方的傀儡。
這並非是什麼杞人憂天的個人幻想，而是曾經被呈現在了尼奧爾德眼前的血腥現實！
在尼奧爾德的時代，在杜蘭赫斯誕生前；精靈至尊曾經見識過自己的「母親」是怎樣「操控」那些泰坦巨人，對其他「古神」進行狩獵的……
在那些超凡的巨人體內種下自己的「種子」，再埋藏下自己的一部分「根莖」，那些原本不可一世的巨人們，就變成了「母親」的傀儡了。
當成作為「母親」最初造物之一的尼奧爾德，可是清楚地記得這些畫面的，想忘也忘不掉，就如同夢魘一般，也正是在證明了自身的價值，促使「母親」大肆創生同族以後，尼奧爾德才設計將自己的母親封印了起來，使其陷入了近乎永無止境的沉睡中去……
這些當然是尼奧爾德還有少數最初精靈，無法說出口的秘密。
但是現在，「母親」還是被他們的後輩給喚醒了。
在不確定「母親」有沒有看透自己曾經的行為前，尼奧爾德是永遠不會出現在「母樹」之前的！
哪怕尼奧爾德現在具備他人難以匹敵的力量，同樣如此。
只是通過某些手段，在那棵世界樹將要被「砍倒」時，保住自己的同族們？尼奧爾德倒是不怎麼反感的。
他們這些「最初精靈」，當初之所以要促使「母親」培育更多的同族，不就是因為感受到了自身力量的渺小，所以才要增加同伴的數量嗎？
現在同伴求助，尼奧爾德還是願意拉對方一把的；不過前提是那棵「母親樹」消失！
不然，尼奧爾德情願在這個不知名的世界睡死過去，也不會對自己的同族伸出援手的，畢竟喚醒母親的蠢事，是他們自己做的啊……
「真是多餘啊！？為什麼你們這些傢伙，總是要做這種多餘的事情呢？好好的活著，不好嗎？」
好似睡著了的尼奧爾德在嘟囔了這麼幾句后，就又換了個姿勢繼續躺著了。
像是尼奧爾德這種，真正伴隨著「母樹」誕生，見證過了「原始世界」當中一切「神明」與「原初生命」競爭的精靈——是不會談論什麼，「精靈榮光」之類的愚蠢話題的。
能夠存活下來，佔據一定的領土乃至是對星界虛空發起征服？
對尼奧爾德那個時代同樣出身的精靈們而言，已然是最美好的生活了。
什麼「精靈的榮光」？在生存面前，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所以尼奧爾德並不在乎什麼人類對精靈的打壓……
因為延續族群、生命，一直是智慧生命存在的根本意義。
所以生存競爭永遠都不會被停歇的，如果精靈因為一直這麼不思進取而被人類殺光？
那麼尼奧爾德會覺得他們全都活該，並且在時候毀滅幾個人類的世界——聊以泄憤，就這麼算了。
自尋死路的是精靈，尼奧爾德能做的也只有發泄一下自己心裏面的情緒了。
而且在尼奧爾德看來，現在一盤散沙的星界精靈過得也真是沒有多差來著，至少比自己以前那種朝不保夕的日子，要好多了。
至於說尼奧爾德怪不怪杜蘭赫斯喚醒「母親」呢？
尼奧爾德也是不怪的，其實對他來說這事也挺無所謂的；尼奧爾德已經嘗試過在保留「母親」生命的情況下，壯大精靈這個整體並且維持自己的生命了。
結果是「母親」終將復甦，誰都攔不住。
尼奧爾德，也就放棄要去怨恨誰了。
沒了杜蘭赫斯，總會有其他懷念過去「精靈榮光」的傢伙，站出來做同樣的事情的，甚至手段可能比杜蘭赫斯來得還要殘暴，足以將整個星界虛空攪得不得安寧——乃至將自己這個精靈的前領袖也給牽扯進去這種不必要的事件。
不如說尼奧爾德一覺醒來以後發現是杜蘭赫斯在執政，反倒是對此慶幸不已了。
最少尼奧爾德清楚杜蘭赫斯的性格，知道他的每一步會怎麼走；
能夠避免將自己，也給搭進這種無聊的事情裡面去。
假如真來上那麼一個自己不熟悉的後輩，成為了現在星界精靈的領袖？
尼奧爾德絕對會在醒來的第一時間拉起大軍，在討伐對方的同時將「母親」也毀掉！
然後，以此來均衡星界精靈的勢力——讓杜蘭赫斯掀起的這場必然到來的戰爭，再延後一段漫長的歲月。
延續自己的族群，是所有智慧生物的本能——精靈也不例外。
那麼一旦精靈的力量膨脹到了眼前這種地步，戰爭也就必然要爆發了。
首先人類與獸類，不會接受第三名與第四名的持續壯大，所以他們會出手，削弱競爭對手！
然後，衝突與戰爭就不可避免的爆發了。
尼奧爾德早就看透這種，無聊事情的本質了。
所以他不願涉足其中，不願讓自己的自由生命，變成兩個集體對抗的棋子被毫無意義的揮霍掉，變成兩個集體當中，對某一個集體具備著象徵意義的無聊符號。
尼奧爾德有了永恆的生命，他想要為自己而活！
他的願望就這麼簡單，就這麼渺小而已。
只是尼奧爾德這麼渺小的願望照樣難以實現，大概這就是作為一個強者最悲哀的地方了吧？！
不然尼奧爾德現在也不用像是這樣被逼隱居，當什麼精靈隱士高人了。
「呼？！呼嚕……呼嚕嚕！～～」尼奧爾德不再夢囈下去，而是在床上打著呼嚕真正的呼呼大睡起來了。
憂慮是無法改變現實的，尼奧爾德能做的事情也就是走一步一算步了。
……
「放下執念，還有好好的收尾嗎？這就是您給予我的啟示了嗎？尼奧爾德兄長……」
杜蘭赫斯反覆念叨著尼奧爾德跟自己說過的這些話，最終，眼神也是變得堅定了起來；「我會好好做下去的，尼奧爾德兄長……『母親』會跟我在同一時刻倒下，為精靈的新生，奠定基礎！」
杜蘭赫斯這話是當著「原初世界樹」說出來的，不過這些話卻註定不會被杜蘭赫斯的「母親」所聽到了。
因為在與尼奧爾德進行精神連接的時候，杜蘭赫斯就已經將「不朽桂冠」對自身靈魂的屏蔽等級提到最高了。
有著「不朽桂冠」的存在，杜蘭赫斯的「母親」是無法窺探他的靈魂，甚至聽到其所說話語的……
這也是為什麼，尼奧爾德會將這頂「不朽桂冠」，贈與杜蘭赫斯的原因了。
為杜蘭赫斯保留下絕大部分的隱私，無疑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因為這將決定杜蘭赫斯的意志是否是獨立的？未被「母樹」所操控的存在！
作為杜蘭赫斯的「母親」，那棵「原初世界樹」想要暗中影響其思維，真的沒有多難。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