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章  出獄

「娘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底下的趙無畏等人並未察覺在不遠處的山坡上，謝初瑤他們正在暗中監視着軍營的動向。

「等，想來阿承那邊也該有消息傳出來了…」謝初瑤說着，嘴角勾起了一絲神秘的笑意，看得擎蒼滿臉的疑惑。

而司灝早就習以為常了，謝初瑤和商靖承之間的默契，不是他們能夠看得明白的，索性也就不再糾結了。

「廢物！」羽凰派出去的暗衛在麗都搜查了幾圈之後並無所獲，還是硬著頭皮回到了皇宮稟告消息。

「陛下，屬下懷疑這本就是晉國太子和太子妃的詭計，那太子妃和將軍出了宮就完全沒有了蹤跡，若真是跟太子有什麼衝突，完全不應該是這樣的情形。」

暗衛單膝跪下抱拳，眼神里是說不清的堅毅，當然，還帶着點辦事不利的驚慌自從羽無相死了以後，面前的這個陛下脾氣可是越發暴虐了。

「你的意思是，本王是被晉國太子和太子妃聯合起來耍了嗎？」羽凰的臉色突然平靜了下來，但看上去卻是更加的陰森恐怖，暗衛完全都不敢接話。

「爾等都是我麗國皇室的護衛，難道就這點能耐嗎？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都帶不回來，本王養你們有何用！」

羽凰的話瞬間就讓暗衛呆住了，手無縛雞之力？這真是用來形容那個幾乎憑藉一己之力滅了羽無相和羽世攀的晉國太子妃的嗎？暗衛一陣汗顏，但還是硬著頭皮開了口。

「陛下息怒，屬下這就加大搜查力度，務必找出太子妃的蹤跡！」暗衛的保證倒是讓羽凰的神情有了一絲細微的緩和，羽凰的語氣跟着也稍稍平靜了一些。

「好了，你先下去吧，有任何消息即刻來報！對了，切記不要傷到太子妃。」羽凰想到之前商靖承對謝初瑤的重視程度，還是又叫住暗衛補了一句。

暗衛這才恭敬的頷首退出了內殿，額頭上還隱約帶着冷汗，脊背一陣發涼。

「公主，您就用點膳食吧，這都一天了，您這樣不吃不喝，要是被陛下給知道了，奴婢萬死難辭其咎啊！」

羽姬的貼身宮女此時就匍匐在她的背後，但羽姬明顯不為所動，她現在滿腦子裏都是那個自私、被權欲蒙蔽了雙眼羽凰，心裏一陣揪痛。

「蓮兒，你說阿凰他，怎麼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就麗國如今的處境，抓了太子爺他們，無疑就是在自找死路啊！」羽姬倒是一向看得明白，且不說商靖承是麗國的大恩人，就沖着他是晉國儲君的身份，麗國也只能以禮相待。

抓了商靖承，殺自然是殺不得的，殺了會引起晉國皇帝震怒，揮兵北下，不殺，那總有一天是要放他回晉國的，而他離開的那一天，也就是麗國滅國之日，以這樣極端的方式來獲得休養生息的時間，只能稱作愚蠢二字。

羽凰的心思她能明白，但絕不會支持，這完全就是在用整個麗國來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公主，陛下他自然有他的打算，您又何必跟陛下作對呢？晉國太子再好，也比不上陛下跟你同甘共苦多年的情誼啊！」小蓮微微抬起頭，衷心的說道。

而羽姬也是被那句同甘共苦的情誼給震住了，思緒流轉之間，羽姬也暗自做下了一個決定，她決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羽凰成為麗國的罪人。

天牢。

距離上次在演兵場，時間已經過去快五天了，而張正義也就在這天牢裏待了快五天的時間了。

按理來說，羽凰當日那般生氣，他進了這天牢不死也得掉層皮，但令他不解的是，羽凰也就只是把他關進了天牢，除了居住的環境差些，其餘的待遇還是極好的。

不過到後來，張正義也算是想明白了，羽凰這樣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在蒙蔽他想要蒙蔽的人，而那個人，只可能是晉國的太子商靖承。

想清楚這一層之後，張正義也開始愜意的過起了自己的牢獄生活，時不時還哼著小曲，神情泰然，看上去倒是還挺悠哉樂哉的。

獄卒還真是第一次見進了死牢的犯人像張正義這樣的心態的，頓時覺得他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

「我說這位仁兄，你這都進了死牢，還這麼高興，難不成還真是悲極生樂？還是被嚇傻了？」獄卒送飯的時候實在是沒忍住就問出了口。

「不過說來也真奇怪，你吧，雖說掛着死刑犯的名號，但上頭卻交代吃食這些不可苛待，我在這天牢裏工作了這麼久，還真是沒見過這樣的。」

還不等張正義回答，獄卒就又跟着接了一句，把餐籠里的飯菜給放到了桌上。

「小兄弟，這人算不如天算，上一秒還是死囚，下一秒誰知道又會變成什麼呢？陞官發財都不一定喲！」張正義在桌旁坐下，悠然的說道。

獄卒當即就取笑一聲：「仁兄既然進了這死牢，還是別總幻想些有的沒的好，夢裏的陞官發財還是比不得這現實中的留個全屍來得快。」

「看來小兄弟的境界還不夠呦，既然是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想來也就在這幾日，該出去看看外面的天空了。」

張正義抬頭看向正透進來陽光的天窗，似乎對外面得世界格外的憧憬，而獄卒就跟看傻子似的瞄了他幾眼，沒有再多說。

「你們說八號牢房的那個人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兒，我怎麼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獄卒回去還是有些糾結，問起了同行的幾個獄卒。

「這你都不知道，聽說他之前是趙總督手下的禁衛軍，因為對晉國太子不敬，在軍中散佈謠言被陛下給打入死牢的，說來也算是一個壯士。」

「啊？怎麼個壯士法？違抗軍令這不是應該軍法處置嗎？」獄卒頓時更加不解了，趕緊追問道。

「前些日子有消息說陛下要把麗國變成晉國的附屬國，這人啊，就是公然站出來指責陛下遭的罪。」

「原來是這樣，不過陛下當真要把麗國拱手相讓？」獄卒顯然有些難以置信，臉上寫滿了震驚。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看陛下對那人的態度，這還真不一定，唉……」

「陛下駕到…」就在獄卒還準備繼續討論幾句的時候，羽凰卻突然來了天牢，獄卒瞬間就想到了張正義說的那句「陞官發財也不一定」，心中一驚。

「屬下參見陛下，陛下聖安。」幾個獄卒趕緊收起了情緒，恭敬的朝着羽凰磕了個頭。

「起來吧，上次那個禁衛軍在何處？帶本王過去。」羽凰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是，陛下。」幾個獄卒相互使了個眼色，神情中都帶着幾絲不解，不知道羽凰的突然到訪是所謂何事，但此時就是再借他們幾十個膽子，他們都不敢多問。

八號牢房，張正義還在愜意的吃着飯哼著小曲，那樣子完全不像是個牢犯，倒像是來天牢裏做客的。

「本王倒是沒想到，你在這死牢裏心態都還能這麼好？」張正義吃得正好，身後就傳來了羽凰的聲音，頓時心裏就湧上了一股狂喜，趕緊放下筷子轉身看向羽凰，恭敬的跪下。

「陛下，您終於來了！」張正義的聲線竟然就這樣帶上了一絲哽咽，微微抬頭看向羽凰。

「終於？你倒是算準了本王會過來領你出去？還不算太傻，既是這樣，那邊收拾收拾隨本王出去吧！」羽凰的臉上竟然帶上樂淡淡淡淡笑意，而張正義則是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臉上帶着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慶幸，「謝陛下隆恩！」張正義在死牢裏也沒受什麼苦，反倒被養得精神還算不錯，當即就跟在了羽凰得身後，路過那名獄卒旁邊時，還衝着他神秘一笑。

獄卒當即抹了一把冷汗，脊背發涼，看張正義的眼神就像是遇到了神運算元。

「陛下既然來了，是否就已經是採納了屬下的建議？」張正義趕緊追了上去，跟羽凰保持着大概半米的距離，恭敬得問道。

羽凰頓下腳步，回頭打量了張正義一眼，那眼神冷得讓張正義為之一顫。

「晉國太子被本王軟禁，不過太子妃和大將軍依然在外潛逃，若非如此，本王也不會找到你，你可有法子快速找出太子妃他們？」

謝初瑤他們一天沒有下落，羽凰的心裏就一天不踏實，就像商靖承說的那樣，僅憑他，晉國皇帝還真不一定就吃這一套，多些人質在手裏，當然他也能多一些籌碼。

「太子妃等人在外潛逃？怎會如此，屬下之前可是聽說這太子妃也決計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張正義先是一喜，又跟着一驚，總有種不詳的預感，語氣里也帶着緊張意味。

羽凰點了點頭，像是贊同了他的說法，抬眸又看了他一眼，緩緩道：「不錯，太子妃的謀略並不在太子之下，本王這次指不定就是中了她的詭計，若真是如此，她定然是早有防備，事情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