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蕭寒

美國紐約城海岸，在月光的掩映下，黑色的潮水中緩緩走上來一個略顯消瘦的身影。

「華人街４４號。」蕭寒低喃道，同時脫下衣服擠了擠海水，「得找個人問問啊。」於是蕭寒便沿着海岸走進了紐約城的海景房街道。

在美國，永遠不要在深夜出門，此時的街道上，大多遊盪著一些混混或者賣身吸毒者。蕭寒走在街上，街道兩旁的混混不停地打量著這個有着東方面孔的少年。

「喂，小子！」突然有個黑人攔住了蕭寒，「給點錢花花唄。」

「那個，請問華人街４４號怎麼走？」蕭寒直接無視了黑人的要求，問起了路來。

「我他媽的和你要錢呢！不給的話我就宰了你！」黑人叫囂道，同時路兩邊也有黑人向這靠近，似乎把蕭寒當成了一個詐錢機。

「我沒空鳥你，華人街４４號怎麼走？」蕭寒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剛剛失去了兄弟，鬼龍組織也成了他要復仇的對象，當然首先他要想辦法回國為家族復仇，讓陷害他家族的那些大家族們湮滅。

「你他媽的這麼跳？找死！」黑人不耐煩了，揮起拳頭砸向蕭寒。而在蕭寒眼中，這拳簡直軟綿綿毫無力量。蕭寒伸手抓住這個黑鬼的拳頭，隨後一腳將其踹飛，後者重重地砸在一邊的牆上，眼裏寫滿了不可思議。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竟然會有如此驚人的力量。不光是他，其餘想參加一手的黑人們也望而卻步。同時看向那個被打飛的黑人的眼光里充滿了同情。

「現在可以告訴我華人街４４號怎麼走了嗎？」蕭寒俯下身，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向癱倒在地的黑人。他的眼神讓黑人一下子就懵了，心裏寫滿了害怕。因為他此時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沿…沿着這條街直走第二個路口右拐就到了。」黑人顫顫巍巍地說道，生怕蕭寒不開心了又給自己來一拳。

得到信息后，蕭寒站起身，往黑人所指的方向前進了。走了幾步突然停住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地此時還穿着銀龍組地衣服，一旦上街很容易被鬼龍地眼線發現，到時就麻煩了。於是，蕭寒再一次走到了黑人面前，以一種無法拒絕地口吻對黑人說道：「把你的衣服脫下來給我。」

聽到這話，黑人更是一臉懵逼，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自己只是想敲個詐掙點外快，誰知道陰溝裏翻船被一個東方少年吊打，被打也就算了，還要搶自己的衣服。而周圍其餘的黑人也是有些蒙蔽，這個看起來清清秀秀的少年竟然是一個半夜搶衣服的主，果然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儘管不情願，黑人還是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交給了蕭寒。蕭寒披上衣，很快便離開了這些傢伙的視線。

美國的夜晚雖然危險，卻也不乏美麗。蕭寒徜徉在華人街街頭，離開了岸邊的黑人區，華人街大多是一些華人店鋪和東方人的身影。十五年了，蕭寒已經十五年沒有體驗過這樣的燈紅酒綠了。但此時他卻無心觀賞這般美麗，他內心只有兩個字：復仇。回到中國，帝都，去擊倒陷害蕭家的大家族。然後再去為哥哥報仇，扳倒鬼龍。儘管隻身一人，但蕭寒相信，這一切都是可能的，當然前提是自己變得足夠強。

華人街４４號，蕭寒很快便找到了這個地址。這是一個破舊的京式四合院，大概是蕭家所遺留下的為數不多的財產了。蕭寒翻過牆跳進院子，站在了房子面前。看着面前陌生而又熟悉的房子，無數兒時的記憶頓時沖入蕭寒的腦海。當年，自己在這裏被哥哥和媽媽帶大，而家裏其他的長者，則是在帝都和那些大家族進行着明爭暗鬥。後來不知被誰陷害，蕭家突然被扣上了反華的帽子，後來上面的人開始封鎖蕭家的經濟來源，導致原本是帝都前三家族的蕭家一下子沒落下來。並且，蕭寒的父親在後來一次上頭的傳喚中離奇失蹤，蕭家各路合作夥伴開始遠離蕭家，從那之後，蕭家開始瓦解，並且蕭家的大人物開始一個接一個地失蹤，包括蕭寒遠在美國的母親。再後來，蕭寒在一次外出中被綁架，輾轉後來到了鬼龍，作為殺手苗子開始培養。在鬼龍，所有人僅僅是合作夥伴關係，哪怕是同處一間地舍友，也絲毫沒有任何情感可言。就這樣過了十五年，蕭寒漸漸長大，但是內心卻一直思念著家。在長大的過程中，蕭寒漸漸明白了這其中所發生的事情，並且日日夜夜都在思考着所發生地一切，試圖推理出事情的真相。現在。自己很強了，必須回家復仇了。

蕭寒推開了門，房子裏只有幾個簡單的傢具和一些書籍筆記本。蕭寒走到桌子前，打開桌上所放的一本厚厚的筆記本，上面所記載的是當初蕭家和其他及各大家族鬥爭時的情況。在當時，帝都一共有四大家族，蕭家，東方家，慕容家，楊家。東方家家族實力最為雄厚，其他三個家族旗鼓相當。而那次鬥爭，大多都是除去東方家族外其他三個家族的明爭暗鬥。按理說，東方家族根本沒有興趣也沒有理由參與這三個家族的鬥爭，所以罪魁禍首並不太可能是東方家族。蕭家主要的對手是慕容家，而楊家則是屬於哪邊也不幫的那種。所以幕後黑手極有可能是這兩家的人。慕容家或者楊家聯合帝都其餘小家族對蕭家進行經濟制裁，再給蕭家扣上沉重的一擊，即莫須有的罪名，這樣強如蕭家也難以抵抗。蕭寒讀着筆記本上哥哥的分析，心中的怒火越來越濃烈。蕭家和另外兩家到底有什麼過節，能讓他們這麼處心積慮地除掉我們。蕭寒深吸了一口氣，放下筆記本，拿起了一旁桌子上地小包，打開后發現是哥哥為自己偽造的身份證和護照等證件，還有一大筆現金，當然也有他哥哥自己的相關證件。事不宜遲，即刻出發。蕭寒心中想着，但是想到自己可能已經葬身的哥哥，自己的心裏就不是滋味。思來想去，蕭寒決定把哥哥的證件全部留在美國。

「哥哥，」蕭寒拿着哥哥的身份證說道，「等我一段時間，等我為蕭家報仇后，我一定會回來滅了鬼龍為你陪葬。」說完放下了哥哥的證件，背上裝着自己偽造信息和現金的包離開了這個曾經見證過蕭家輝煌的四合院。

「對不起博士！」格拉斯此刻正跪在托尼面前不停地道著歉。格拉斯萬萬沒想到，自己帶回來的是４５２１的同夥。排名前十的殺手竟然放走了一個剛剛出道的少年殺手，這簡直是殺手界的恥辱，是銀龍組的恥辱。

「現在，鬼龍所有人都在看我們笑話，你知道我臉上有多沒光嗎？」托尼語氣低沉地說道，「４５２１，現在是我們銀龍組的恥辱。我給你一個月時間，無論你用什麼方法，給我把他找出來，殺了！」托尼一字一頓地說道，「若是你辦不到，我就把你宰了！」

聽到這話，格拉斯打了個寒顫，急忙答應下來。

「那個…冒牌貨，該怎麼處理呢？」格拉斯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我已經把他殺了。」托尼說了一聲，隨後便不再多言。

而格拉斯也識趣地離開了托尼地辦公室，開始投入尋找４５２１的工作中。

格拉斯剛走，托尼便撥通了一個號碼。「這麼做你還滿意嗎？」托尼失去了之前對格拉斯的強勢，反而以一種唯唯諾諾的語調對着電話那頭問道。

「你做的很好，記住千萬不能暴露。」電話那頭傳來一聲低沉的語音，「這件事若是辦成了，不光是華夏，整個殺手界我們都可以為所欲為了！」電話那頭說着，似乎還夾雜着若有若無的笑聲。

「是！」托尼應了一聲，隨後掛斷了電話。目光隨後看向辦公室外無盡的黑夜，喃喃自語：「千萬別讓我失望啊，蕭家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