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美好清晨

夜裡，小雨淅淅瀝瀝下著。

早上的時候，卻停了。

一開門，迎面撲來一陣涼風，夾雜著泥土的芳香。

路梓潼伸著懶腰，走到院子里。

好久沒有感受到山野的清晨。

清新的空氣，讓人感覺一股靈氣從頭灌到腳。

「早呀，大娘。」

路梓潼歡快的打招呼。

崔氏麻利的把頭髮給挽起來，洗臉。

「小五兒，又起這麼早，以後不用幫大娘做飯了，再做幾頓，你奶就該嫌棄我做的沒你做的好吃了。」

這幾天，路梓潼發現家裡沒她的活。

她就是一個閑人吃閑飯的。

這怎麼行，她可是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大好青年。

崔氏做飯在廚房忙的團團轉。

只有她兒媳婦陳杜娟幫忙。

而這兩天陳杜娟害喜害的厲害，進不得廚房。

路梓潼便毛遂自薦，來廚房幫忙。

「大娘做的才好吃，我還是打了個下手而已。」

前世，路梓潼一個人呆在家裡，沒意思，只有保姆能說說話。

她又是個吃貨，便跟著保姆學了一些廚藝。

廚藝不精湛，勉強能入口，沒想到卻被一家人誇。

洗了臉，把頭髮綁了兩根小揪揪在頭頂，活潑可愛。

挽起袖子，來到廚房。

「小五兒，我看你昨天準備了草藥和山楂，是今天去集市上賣的嗎？」

「是呀，賣錢給奶奶買新衣。」

「小五兒長大了，越來越懂事了。」

自從大家傳山上的靈泉是神仙水之後。

路梓潼再也不用裝獃子了。

裝小孩兒已經很不容易，再裝獃子，她又不是影后，裝不來。

「嗞」熱油下香蔥，一股香氣撲鼻。

路梓潼咽了口吐沫：「大娘，還是攤油餅嗎？」

「嗯，愛吃嗎？」

路梓潼使勁點頭。

崔氏笑了，寵愛的給她一個小的。

「路上吃，當心燙。」

崔氏的油餅簡直絕了，外焦里嫩，裡面還有蔥花椒鹽調味，等快出鍋的時候，撒上一層芝麻。

陸家人都喜歡吃她做的油餅。

只是她不常做，十天半個月做一回。

讓一家人吃個飽。

其他的時候，就是稀粥，野菜，還有雜麵饃饃。

今天陸七嬸要帶路梓潼去集市上。

一來一回可能要一天的功夫。

崔氏給她們做油餅，讓路上餓的時候吃。

陸家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起來了，開始各忙各的。

陸七嬸和路梓潼每人背上都背一個竹簍。

陸七嬸胳膊上還挎個竹籃。

籃子里就是油餅和水。

「回吧，我們下午就回來了。」

陸七嬸牽著路梓潼的手，跟相送的崔氏，耿氏，萬氏擺擺手道別。

「奶奶，看，彩虹。」

路梓潼驚喜的指著天上喊。

陸七嬸眯著眼睛，望著天，也高興起來。

「好兆頭，真是好兆頭。」

炊煙裊裊升起，合著山間的朝霧。

山腳下的小村子，一片溫馨祥和。

村子里唯一一個通往外面的大路上。

一老一少手牽手，邊說邊笑，漸漸遠去。

不多時，便只留下兩個黑色點點。

路梓潼從來沒走過這麼久的路。

也從來不知道，從陸家村到城裡竟然會這麼遠。

路梓潼的腿走的快要失去知覺了，她終於看到了高大的城門。

「聊城。」

這是哪裡？

路梓潼穿越來之後，對這裡的一切知之為零。

而且本尊的記憶里也沒有，只知道她住的地方叫陸家村。

離陸家村最近的城鎮叫聊城。

路梓潼吵著要進城，主要目的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穿越到哪裡了？

她們走到聊城的時候，城門已經大開了。

可是，路梓潼卻發現，城門周圍有很多衣不蔽體的人。

「奶奶，城外怎麼這麼多乞丐呀？」

陸七嬸嘆了口氣。

「今年大旱加上地動，除了我們村子，其他村子都遭了秧，這些不是乞丐，是要進城的難民。」

「這麼多難民，難道官府不管嗎？」

路梓潼記得電視里通常都是有欽差大人下來賑災的。

「不知道呀，應該會有吧，管那麼多幹什麼，趕緊進城吧。」

路梓潼看著城外拖家帶口，背井離鄉的難民，心中突然湧現一股惶恐。

官府要是再不管的話，這些人會不會造反啊。

一旦造反，官兵肯定要來鎮壓，那是要打仗的節奏啊。

路梓潼替自己難過，若是太平盛世，她一個小女子還能帶著一家人走致富的路子。

可若是亂世，她文不能安邦，武不能自衛，該如何是好啊。

路梓潼緊跟著陸七嬸的腳步進城。

「那些災民真可憐。」

「聽說東邊再打倭寇，北邊又要和親，官府太忙顧不上啊。」

「趕緊派來個當官的賑災吧，老百姓們都活不下去了。」

「聽說了，昨天有人買了一包饅頭，出了城就被搶了。」

「有銀子不搶搶饅頭，他們是餓極了，才幹出這等事的，唉，真是可憐。」

站在城門口排著不算整齊的隊伍里。

路梓潼聽著守城士兵們的談話，心裡忽上忽下的。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啊。

可是經過了城門口，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沿街小販的叫賣聲。

孩童在街上玩耍的笑鬧聲。

三五個好友走在一起的說笑聲。

路梓潼沒想到，僅僅是一個城牆之隔。

竟然是兩種不同的世界。

一個繁花似錦，一個凄苦悲涼。

遞上路引，被守城門的士兵嚴格盤問。

「陸家村的？」

「是的，大人。」陸七嬸回答。

「聽說你們村裡出了一口神仙泉水，救了你們一村子的百姓。」

沒想到陸家村的事情都傳到城裡了。

陸七嬸很開心的說：「對的，大人，我們的稻田有了這口泉眼，都豐收了，再也不用像他們一樣背井離鄉，餓肚子了。」

守城門的士兵點點頭，把路引還給里陸七嬸。

「好的，你們進去吧。」

進了城之後，陸七嬸熟門熟路往城裡走。

「奶奶，我們去那兒？」

路梓潼看著琳琅滿目的街道，瞬間眼花繚亂了。

「先去給你三叔送幾件衣服，再去西市賣你這些東西。」陸七嬸自然有自己的計較。

路梓潼記得有歷史記載，古代的城建設的時候都是有規劃的。

什麼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

所以，我們買賣商品又叫買東西。

漸漸的，路梓潼倒是找到了一些規律。

他們是一路沿著護城河進城的。

以護城河為屆，分出南城北城。

路過其中最大的碼頭，就是東市西市的分界線了。

「這個碼頭是你大伯做工的地方，他沒有別的本事，只有一身蠻力，在碼頭給人家搬貨，管吃管住一天五個銅板。」

最大的碼頭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陸大樹扛著貨物穿梭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