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晉陞執事
來了一位聖騎士打扮的男子,對女人怒喝。他氣憤極了,這女人怎麼敢在教堂門口,在神的面前這個樣子。
「聽到沒有?!」
女人才不起來,依舊哭鬧著,把腦袋抵在副主教的腿上。
聖騎士握緊了拳頭:「你想死嗎!?」
「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丈夫,殺了我兒子!我也不想活了!」女人哭鬧的更厲害了「大家快看看啊,教會大人又要殺人了,他要殺了我們全家!」
「他們都變成了怪物!我們明明救了你,你竟然不識好歹!」聖騎士怒視著女人,當時那個小孩子變成了喪屍,是他們及時救下這個女人,卻沒想到這個女人會來這裡鬧事!
副主教拂蘭克也在小聲嘟囔:「起來吧,快起來吧。」
「讓他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女人才不起來,因為她的目的還沒達到。
聖騎士怒視著女人,逐漸有魔力在波動,在引導著附近的光元素,一個光團瞬間凝結在女人的上方。
「那你就去死吧!聖光長矛!」
「等一下!」何翊手上拿著一枚徽章從人群擠出。
拂蘭克也伸手好像要阻止他。
但是都晚了一步。
一根散發著耀眼光芒的長矛已經從天而降,直接貫穿了女人的胸膛,隨著一聲巨響狠狠地插入地面。鮮血四濺而出,濺了副主教一身。女人痛苦的瞪大了雙眼,想說什麼卻說不出話,想大聲叫喊也叫不出聲,她努力的抬起手向上抓,但隨著血液從嘴裡湧出,無力的從拂蘭克腿邊滑下,抹出一道長長的血痕,然後摔到地上不再動彈。
圍觀人群一片寂靜。
剛殺完人的聖騎士一言不發,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神情冷漠地走入了教堂。
「真是晦氣。」副主教抱怨,然後交代神父收拾一下這裡,也嘟囔著進了教堂,邊走邊放魔法——清潔術。隨著水流包裹、散去,副主教的衣服潔凈如新,看不出一絲血跡。
長矛漸漸消散不見,一具胸口露著大洞的屍體靜靜的躺在光明教會教堂門口,陪伴它的只有屍體旁邊依舊在不斷擴散的血泊。
這就...殺了?何翊愣在原地。這可不是喪屍,也不是什麼牲畜,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就在自己面前,剛剛還在說話,還在那裡哭,在那裡鬧的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成了一具紋絲不動的死屍。
看著地上尚在流淌的血液,聞著空氣中傳來的淡淡血腥味,何翊感到一陣陣的噁心。這種噁心不僅僅是生理上的,也包括心理上的。
「散了吧,都散了吧。」神父疏散著圍觀的人群。
人們漸漸散去,因為鬧事的人都死了,也沒什麼好看的了。何翊也跟著人群離去,呆在這裡讓他覺得噁心,非常的噁心。
「這女人以前在裁縫鋪門口也鬧過,聽說最後賠了她一筆錢。」
人群中依舊有人在回味著剛才的事。
「敢在教堂鬧,不是找死嗎?」
「死的夠慘的。」
「誰讓她惹教會呢,活該。」
......
真的是活該嗎?何翊不知道。
女人的丈夫和兒子因為喪屍病毒死亡,這是一個慘烈的悲劇,可這也的確不是教會的錯。女人說她不想活了,可她真的是來尋死的嗎?若真尋死不必這麼麻煩,或許她只有表現出不想活的樣子,才能繼續活下去。
可惜她面對的是光明教會,她所頂撞的,是光明教會聖騎士團的騎士。
在這個世界,與魔法作對毫無疑問是不明智的,這種力量的存在,使得魔法師和普通平民之間出現了明顯的地位懸殊。
最可悲的是,導致她死亡的人恐怕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制裁,教會不可能懲罰聖騎士團的團員,王國的巡衛騎士也只管束平民,沒有人可以為她鳴不平,甚至平民們也紛紛在說她是活該。
何翊為女人感到悲哀,卻又無法理解她的所做所為。
這該死的喪屍病毒!
教堂鐘聲響了,到了早晨的禱會時間。不知道那些修士、修女們看到教堂門口的屍體會作何反應。
何翊獨自回到修士院,來到廣場上那個屬於自己的角落。
腦海中女人的屍體始終揮之不去,同時不停回想起來的還有鶯曾經懸在自己腦袋上的巨大冰錐。
顧不得地上的塵土,他乾脆來到台階最上層,躺在了石磚上面。
空無一人的廣場,何翊閉著眼睛平躺在地上,記憶中的冰錐和聖光長矛逐漸重疊在一起,而死在教堂門口的屍體似乎也變成了自己。感受著有些涼意的地面,他不想動,不願動。
今天的天空白雲密布,沒有陽光。
也沒有風。
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沉浸在自己的『死亡』中,直到有聲音將他喚醒。
「你怎麼睡在這裡了?」
何翊張開雙眼,入目是一名抱著些東西的神父,是帶自己入教會的那位。
這次神父來是為了給何翊送東西的,他的執事申請被批准了。
雖說神父十分討厭這個不參加禱會的不忠修士,也怨恨主教、副主教對他的包庇,但畢竟自己非惡人,也不願意做故意給人使絆子之類的事。
「哦,是你呀。」何翊從石磚上坐起。
「出什麼事了嗎?你怎麼睡在這裡?」神父甚至有些擔心何翊。
「沒什麼」神父的擔心讓何翊心中感到有些溫暖「我沒事。」
「哦,」神父將手上抱的東西遞給何翊「這些給你。」
何翊接過後有些奇怪的問:「這些是什麼?」
「你的執事申請被批准了,這些東西都是給你的。」
接過的一堆東西中,有兩本書籍,一件執事服,一張上寫同意並附帶教會印章的申請書,一根木棍,一把長劍。
神父接著說:「從現在起,你就是執事了,希望你能夠擔起自身的職責,全心全意的為神服務,替神給世間眾生解憂,願光明神與你同在。另外執事做滿一年後,如果有意向,可以去主城修道院進修,表現優異者可以晉陞神父。」
「這把劍是?」
「教會給所有執事統一配發的佩劍。」
「那這根木棍呢?」
「......這是你的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