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黑暗的腳步聲
()海藏碼頭
渡船靠岸,小清他們和餘下的16個倖存者登上了陸地,是17個,因為還有一個昏迷的女人。
覆蓋著灰塵的私家車幾乎佔據了這個碼頭的所有位置,碼頭的廣場如同河門市區里的主要街道般,成了一個巨大的停車場。
臭味陣陣的撲鼻而來,所有人急忙用衣服蓋住了口鼻處,忍受著這股味道。
味道是一顆屍菇樹那傳來的,紅色的屍菇樹附近堆積著發臭的屍體,那是人的碎塊和骨頭,那些停在碼頭的轎車,車門和車窗上倒滿了褐黑色的血跡。
海藏碼頭的五層大樓和燈塔,已經坍塌了一半,這裡似乎經歷過一場恐怖的戰爭,從那隨風而飄的黃色隔離帶,就足以證明,在災難發生的時候,這裡被隔離開,但是依舊擠滿了逃生的人。
火焰也似乎在這裡燃燒過,那黑色的磚頭透著一股熏味,邊上那乾枯如同焦土的屍菇樹還有被燒的只剩下車殼的轎車,更加讓人心寒這裡發生的一切。
碼頭上唯一停靠的船隻,就是這艘來自河門島的渡輪。
那些大嶼島來的16個倖存者看著這個狼藉一片的海藏碼頭,他們四處張望,似乎在懷疑這裡究竟是哪裡?
阿發身上背著那個從海里飄來的女人。
「好了。。。」小清對著那些愣在碼頭的16個倖存者說道:「當初你們發出了求救信號,松嶼島基地離這裡只有十幾公里的距離,走路就可以到,往東走。。。勞資答應過你們,讓你們到達陸地,現在已經滿足了你們的心愿,我們就在這裡告別。」小清說完對著阿發還有小辛他們喊道:「我們該離開這裡了。」
「可是。」寧惠看著這些難民:「你把他們丟在這裡?」
「熱心人。。。」小清不耐煩的說:「我也許應該叫你活雷鋒,我沒有食言,當初我和阿發答應了你去救他們,而我呢也答應了他們送到了陸地上,這兩者我都沒有食言,你知道道上混的最講一個義氣,所以,不要再叫我做這做那了。」
小清已經發了火,他對寧惠的熱心腸已經厭倦了。
「聽著,在這裡我說的算,如果你要救他們,你自己帶著他們。」小清說。
寧惠的臉氣的通紅,她用眼睛盯著小清看,胸脯在一上一下的起伏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小辛急忙走到了寧惠邊上,拉住了寧惠。
「別動氣。。。」
阿發背著那女人,站在了一邊。
那些人面面相覷,他們看見了這樣的場景,也許意識到了來到大陸上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那個。。。」倖存者那領頭的開口了。他陪著笑臉走到了小清邊上,眉毛一彎笑道:「老大。。。」
「誰是你老大。」小清生氣的說:「別惹勞資。你們有多遠滾多遠。。。」
「你把我們帶到這裡,你就是我們的老大了。。。」說完他回頭看著那些虛弱的同伴,他們個個急忙點頭。
「你們說,他是不是我們的老大啊。」領頭的對身後的人說。
「是!」那些人零散著卻用力的回答道。
阿發觀察到了小清的臉上,那生氣的烏雲似乎急轉而逝,他走到了寧惠身邊,輕聲的安慰道:「別生氣了。。。小清會帶他們一起走的。」
寧惠疑惑的望著阿發,他低著頭說道:「你熱心腸,我們都知道。但是小清吃軟不吃硬。。。他這個人最要面子了。。。」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寧惠兇巴巴的問道:「我不想知道!」
阿發識相的退到了一邊。
小辛看著阿發,輕聲的說著:「你對阿發哥也太凶了。。。難道你看不出。。。」
「別瞎說。」寧惠雖然生氣,但是被小辛這樣一說,她的臉紅得更厲害了,她看向阿發的方向,阿發突然轉頭,眼神相對,寧惠急忙撇開。
小辛掩嘴而笑。
「老大。。。你就是我們的老大。」那領頭的說道:「請你帶我們一起走吧。」
小清沉默的看著他們。
「老大。。。既然他們都認了你當大哥了,你就帶他們一起走,人多好辦事。」阿發幫腔著,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寧惠。
「你看看是不是。。。」小辛笑道:「寧慧姐,你也早就看出來了吧。」
「別轉移我的注意力,我還在生氣呢,再說。。。我心裡就只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丟丟。」
小清看了一眼寧惠,似乎在思考著怎樣讓自己下台。
他的虛榮心已經膨脹到了一定的限度。
阿發走到了寧惠邊上,輕聲的說:「我們老大可是吃軟不吃硬。。。如果你真想讓這些人跟著的話」。
寧惠清了清嗓子,對著小清吞吞吐吐的說道:「既然。。。這些人認你當老大。。。你不應該撇開他們吧。」
她為自己說的話感到噁心。
「好吧。。。」小清說:「既然大家都那麼說,我也不能不仁不義,大家只所以都給我這個面子,就是因為我夠義氣。。。」
「老大。。。你真的要帶我們走嗎?」那領頭的說:「太好了。」
「你們必須聽我的話。」小清說。
「我們都聽你的話,對吧。。。」那領頭的問身後那些人,那些人疲憊的點了點頭。
小清望著這個狼藉一片的碼頭,抬頭看著即將降落的落日。
「我們必須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小清說。
「老大。。。我有個地方推薦。」那個領頭的說:「我以前在這裡上過班,所以對這一帶很熟悉。這裡有一間學校。。。應該安全。」
「學校?」阿發反問道:「離這裡有多遠?我身上的這個女人重死了。」
那人看著阿發和他背上的女人說:「離這裡只有幾百米,出了碼頭就到了。」
「是個好地方。」小清點頭滿意的說。
「你以前上的是什麼班?」阿發問。
「我以前就是那所學校的老師。」那個人得意的回答道。
「很好,在疫情擴散前,學校已經停止開放,所以應該安全。」阿發對著小清說:「老大,我們今晚就去那裡過夜。」
小清點了點頭,吩咐大家捂緊自己裸露的皮膚,緊緊的跟上。
隊伍小心的穿越了亂車堆,離開了碼頭大門。
阿發背著那個女子跟著人群小心的移動著。
這是一片怎樣的景象。。。
碼頭大門外的街道兩邊,房子都已經倒塌。黑色的焦黑如同墨汁一樣染黑了這裡所有的東西。
他們看著自己的鞋子,上面已經布滿了黑色的粉塵,鞋子踩在黑色粉塵積成的馬路上,留下了一個一個腳印。
樹木,磚頭,花崗岩。。。一切的一切,在這裡都被焚毀。
烤焦了的廣告金屬牌,還有那辨別不出牌子的空殼車子。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小清朝著遠處望去,所望之處都是一片黑色的世界。在這裡看不見一具屍體,看不見那紅色的屍菇樹。。。
見不到任何的生物。
但是在他們將要前去的黑色粉塵路上,卻有著無數辨不清的奇怪腳印。
「我們還是要小心點。。。」阿發看著地上的腳印:「那些腳印看得出長著一副長長的指甲。。。應該有那紅色的怪物。」
阿發推理不無道理,小清也點頭贊成,他明白現在自己的處境,沒有武器,只有那兩袋發了霉的海鮮乾貨,嘴巴里已經幹得冒泡,而那些跟來的倖存者,則拖著步伐,正在和最後的理智賽跑,他們隨時都可能倒下。
「學校還有多遠?」阿發問:「這個女人太沉了。」
那女子閉著眼睛,躺在了阿發的背上,長發隨著阿發的步伐有節奏的擺動著,臉色蒼白,卻沒有感染屍菌。
「不。。。」那人指著前面一大堆瓦礫說道:「不可能。。。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小清問那個領頭的:「你不是說走幾百米就到了,怎麼還沒有看見?」
「學校已經沒有了。」那領頭的指著那堆瓦礫說道:「一路過來,都是這樣,連學校也毀了。」
所有人絕望的看著他們那本來唯一的棲息地。
頭上的餘暉越來越微弱。
「媽的。。。你們這群廢物。」小清?著那個領頭的,那領頭的委屈的站在了一邊,發出了幾聲咳嗽。
「這個地方一定發生了什麼。。。聽說在清理行動的時候,基地附近範圍都必須寸草不生。」說話的人是王寧惠,她看著小清罵著那個人,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小清不想回答她,但是阿發卻問道:「我認為有這個可能。。。只是地板的腳印似乎不只有我們。」
寧惠低頭看著黑色的灰塵上埋著的捲起被火燒過的黃色隔離帶。
「在博物館基地和CM隊員聯合的時候,曾經聽說過。。。看來這裡已經是無人區了,那些腳印對我們來說是個壞消息,也許正在某處,如果發現我們,那就糟了。」
小清雖然不和寧惠講話,但是也聽見了寧惠說的事情,他焦急的尋找著另一個能替代學校的地方。
因為黑暗即將來臨。
「那個地方不錯。」小清指著前面的一棟大樓,這棟樓里一切都完好,沒有其它樓房那樣坍塌成為廢墟,外表的黑色痕迹著墨不多,有些窗戶甚至還存在。
正是因為這棟三層的大樓區別於這個黑色的世界,小清才眯著眼睛發現了它。
「我看行。」阿發背著那女子:「我現在只想歇一會兒。」
小清回頭對著那些被這黑色粉塵弄得灰頭土臉的倖存者喊道:「我們就在前面那棟樓房裡度過今夜。」
大隊人馬徑直的朝著那裡走去。
當他們來到了樓房下的時候,那樓房的一樓捲簾門已經完全丟失,一樓的大廳里充斥著難聞的焦味,可以辨別到那燒得只剩下輪廓的沙發還有一些日用品。
甚至在這些黑色的焦炭中,看見了被焚燒的屍體,他們擺出了痛苦扭曲的姿勢。
小狼害怕的躲在了隊伍的中間,恐懼好奇的盯著這棟他們即將過夜的地方。
即使環境再惡劣,倖存者們依舊走了進去。小清示意所有人不要出聲,他們登上了水泥樓梯。
二樓的房間相比一樓會來得好點,床鋪雖然被熏黑了,但是沒有完全燒透。
房間的數量很多,但都沒有一間乾淨的床鋪。
三樓也是一樣,煙熏的牆壁都是黑的,但是裡面的擺設似乎沒有被大火完全的焚毀。
小清很快的發現了答案,那就是房頂上的水管,那裡裝著滅火噴頭。
「這裡以前一定是間旅館,今天我們就在這裡過夜。」小清吩咐著,阿發在那二樓的沙發上,把那女子放在了上面。
他緩了口氣,活動了臂膀:「也就在這裡了,不挑了,二樓有些地方沒有大火入侵,在這個地方算是很好了。」他一邊走出去,一邊用手在桌子上劃過,那厚厚的灰塵沾滿了他的手掌。
所有的人上了二樓和三樓。
小清把那兩袋的海鮮乾貨全部發放出去,他說這是三天的量,省著點吃。
那些倖存者看著手裡的兩片魷魚乾還有幾塊菠蘿乾,激動的淚眼婆娑。
「老大,你真是太好了。。。」
「勞資只是不想小狼那麼累,他提著這兩袋東西,不如分到你們自己手上,省著一點吃了,明天的話在附近搜索搜索,我們需要食物還有水源。」
那些倖存者點了點頭。
「這裡的房間我們都看過了,沒有任何的異物,你們挑幾個房間讓大家盡量聚在一起,晚上不準喧嘩。。。還有,房間里如果有還能用的東西,就拿來給我,我們也許需要光源還有。。。」
那些倖存者們點著頭,拖著腳步離開了。
「這些人真是麻煩。」小清對著阿發嘮叨著:「還有那個女人究竟死了沒有?」
「老大。。。」
「把她丟給寧惠和小辛她們,這樣她們也能照顧她。」小清吩咐道:「還有,把二樓那間唯一有窗戶乾淨的房間給她們。」
「我就知道老大還是憐香惜玉。。。」阿發開玩笑的說著。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小清說。
「我看是看在小辛的面子上吧。。。她能從絕望恢復過來,也是因為有了寧惠這個談話的對象。」
「別說那麼多了,夜晚快來了,我們就呆在這一間,小狼和我,我們三人湊合一下。」
夜幕很快吞沒了這裡。
寧惠看著牆上的日曆,依舊是去年的最後一個月,白色的紙張已經被熏黑髮皺,這也許就是這個街道被清理的那個月份吧。
這個房間是二樓里相對乾淨的房間,窗戶依舊還在,只是無法透明。
小辛看著那個躺在沙發上長發的女人,她摸著她的脈搏。
「這個女人真是堅強。。。」小辛羨慕的說:「其實,活下來不一定是好事。」
「瞧你又開始瘋了。」寧惠說完,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看著外面的世界,外面裡面已經沒有多少差別了。
「這個女人再不找到急救的藥品,也許就這樣一直沉睡下去了。。。」小辛擔心的說道:「她也已經一天沒有喝水了。」
「哎。」寧惠嘆了一口氣:「我們是救回來她,接著就看她了。」
小辛找了條漆黑的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躺在那張沾滿了灰塵的床上。
「明天起來,我們就會變成黑人了。。。」小辛在漆黑的房間里說著。
「恩,反正也不會有誰見到。」寧惠說。
黑夜不知不覺的籠罩了房間,伸手不見五指。
黑暗中聽見了小辛的笑聲:「不會的,還有一個人會注意你的,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寧惠輕聲的罵著,但心裡卻無法平靜。
外面傳來了令人膽寒的聲音,小辛害怕的尋到了寧惠身邊。
「噓。。。沒事,只要它們不發現我們,或者找不到我們。」寧惠說,她們躺在了硬幫幫的床鋪上,但是卻覺得這是最舒服的。
「閉上眼睛就可以了,當你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我們就應該感恩了。」寧惠的聲音在黑暗中悄悄的流傳著。
「嗯。。。」小辛應了一聲,慢慢的睡著了。
疲倦的寧惠眼皮也開始打起了架。。。
夜深人靜,那領頭的倖存者正在三樓的房間里和聚在一起的另外三個人,擠在房間里的角落裡,互相依偎著取暖,因為疲倦他們都已經沉沉的睡去,而那沒有玻璃的窗戶刮來的冷風夾雜著一股焦味,讓他從夢裡突然驚醒。
他睜開了疲倦的眼睛,看見的只有一片朦朧的漆黑,也許是因為今晚的月亮剛好懸挂在蒼穹上,那淡淡的月光讓他看見了房間里其它的三個人。
他們都已經睡著了。
外面的哀號聲還在遠處徘徊,聽起來汗毛倒豎。
除此之外就是夜的寂靜聲。
他準備在閉上眼睛,挨過這個夜晚,他吃了半片的魷魚乾,覺得肚子里有了些東西,但是依舊飢腸轆轆,口渴難耐。明天天亮,這個情況也許能夠改進。
小清說基地里專門收容難民,在那裡他們也許受到保護,有吃有喝度過這場瘟疫。
他閉著眼睛,想起了以前在這裡教書的模樣。
街道的一端有一間牛肉麵。。。
突然,他睜開了眼睛,這個領頭的聽見了細小的聲音,那是腳步聲,赤腳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而這個聲音顯然沒有經過掩飾。
他下意識的看著房門,他聽見了門外傳來的輕微聲音,那個腳步聲大大咧咧的傳來,經過了他所在的房間。
這麼晚了,還有誰敢在樓層里遊盪,而且沒有穿鞋子?
是不是聽錯了。。。
領頭的悄悄的挪到了門邊,他聽見了腳步聲,的確,那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他聽見了隔壁房門打開的聲音,嘎吱。。。輕微的聲響。
或許,是安排在隔壁的兄弟上廁所去了,領頭的也就沒有再多想,他又移動到了邊上角落,閉上了眼睛,繼續的幻想著那街道外的曾經吃過的那家牛肉店。。。
天亮了。
小清的門口出現了一個臉色蒼白的隊員,他的身後跟著一些人,他氣喘吁吁的對著小清說:「老大。。。老大。。。有兩個人昏迷了。」
所有人都集合到了二樓的樓層,他們低聲的在討論那兩個人的情景,那領頭的聽著他們的敘述,跟著阿發到了樓上,那個房間就是昨天聽見聲響的那個房間。
3樓每個房間住了4個倖存者。
小清他們一行住在二樓。
他們走進那房間門口,就看見了裡面角落裡躺著兩個人,他們就像睡著了還有醒來一樣。
「去把寧惠和小辛叫來。」小清對跟在身後的小狼說。
小狼點了點頭,快速的下了樓。
寧惠檢查著那房間里的兩個人,小辛立在一邊,門外擠滿了害怕好奇的人。
她用邊上的一根沾滿了焦黑灰塵的木棍,掀開了那人的上衣領口。
這一掀,所有人全部往門外退去。
小辛驚訝的看著那人的脖子,寧惠回頭看著小辛,眼神里充滿了疑問。
那人的脖子上已經化膿並且產生了紅色的斑痕。。。
「他們被感染了。。。」寧惠丟掉那跟棍子。
「什麼?」小清在門口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問道:「被什麼感染?」
「你看他們跑那麼遠。」寧惠指著後面的那些難民對小清說:「會是被什麼感染?」
「屍菌?」
寧惠點了點頭。
小清看向小辛,小辛也點了點頭。
「不可能。。。」小清說:「這裡已經成了無人區,除非有屍菇樹或者被襲擊,要不就是天上那些鬼東西。。。」說完,他看著身後的人,確信他們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然後低聲的對寧惠說:「如果是那樣的話,房間里的四個人就全被感染了,不可能還有兩個一覺睡到天亮!」
「那兩個人我和小辛已經看過了,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可以的斑痕。」寧惠回答著:「或許你該問他們昨天晚上看見了什麼?」
「我已經問過了,他們只知道睡覺,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早上起來叫這兩個人起床,卻怎麼也叫不醒,他們感覺不對勁。。。」小清說著,似乎又要跟寧惠起了爭執。
「你是不相信我?」寧惠說:「我也有這個疑問,但是他們的確感染的是屍菌。」
小清回頭看著身後的人,他們恐懼的退到了一邊。
「的確是那可怕的。。。屍菌。」小辛補充了一句。
小清愣住了幾分鐘。
「我們必須離開。」小清對著身後人說:「我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清理他們,他們一旦感染完成不知道要變成什麼鬼東西,這個地方不能再呆了。。。」
阿發點了點頭:「我們要儘快到松嶼基地。」
「我們現在就出發,那個女人換小狼來背。」小清說著,小狼在遠遠的地方一臉無辜的看著小清。
寧惠和小辛把那門小心的拉上,這個時候,那個領頭的湊了過來,神情緊張恐懼,他對著小清他們說:
「昨晚我聽見了腳步聲。。。」
這句話讓在場所有的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