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依為命
進入家門，馮雅然請乞丐和書生坐下，沈琅則不用母親吩咐就到廚房給二人燒水。望著家徒四壁的房間，乞丐能想象到母子二人相依為命所過的艱苦生活，心裡不由得升起憐憫！
「大嫂，我們想知道當年的真相！」書生亟不可待地向馮雅然詢問當年事情的經由！
「二位恩公想要聽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顯然馮雅然對二人還心存芥蒂，剛剛經歷的那場生死，現在已經在她心裡留下陰影，自己的命到沒什麼，橫豎大不了一死，可是自己的兒子他還小，還不能死，父仇還等著他長大了報！
「大嫂，你不要顧慮，我們來就是想知道真相！因為我們覺得在當年江南鏢局的慘案中，這裡有太多的蹊蹺！所以我們過來問一下大嫂，六年前慘案發生的那個雨夜，沈大俠他在幹什麼？」
看到書生言語懇切！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人來向自己打聽當年事發的經過，想到丈夫蒙冤慘死，馮雅然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這麼多年，她一直渴望把心裡的話向別人傾訴，可是自從丈夫不明不白死後，人們見到自己就像見到洪水猛獸一樣遠遠避開!因為沒有人願意和一個殺人凶魔的女人有任何交集！而自己也一直在騙兒子，他的父親是一個俠客，獨自一人去闖蕩江湖，浪跡天涯！要很久才會回來！
「恩公，喝水！」這時小沈琅端著一碗白開水走了進來。乞丐一見急忙伸手接過來，放到一旁。而小沈琅又轉身出去，不一會又端過一碗水進來。這次是書生上前把水接過來！
看著碗沿上凹凸不平一個又一個豁口，書生很難想象這麼多年的日子，母子是怎麼熬過來的！
「孩子，過來坐！」書生拉過沈琅的小手，小沈琅並沒有顯出膽怯，而是看了母親一眼，看到母親並沒有做任何錶示，這才把身子靠近書生。
「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書生態度和藹，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從自己一進來，就知道為客人燒水，不難看出平常馮雅然在教育孩子還是下了功夫。
「我叫沈琅，今年七歲！」沈琅回答著書生，聲音非常響亮！
馮雅然苦笑了一下說道：「對不起兩位恩公，沒有什麼可以款待，白水一碗請不要嫌棄慢待！」
「大嫂，不用客氣，坐下來慢慢說吧！」書生急忙讓馮雅然不要客氣，這時他看向乞丐，發現對方時不時會打開葫蘆喝上那麼一口，從進來好像一句話也沒有說整個人就像啞巴了一樣！
「六年前那個雨夜是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那天晚上整個晚上電閃雷鳴，就好像就沒有間斷過，是她有生以來遇見過最大的雷雨，而且那晚剛一歲多的孩子似乎是被雷電驚嚇到不停啼哭，就向預示著要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馮雅然整個人陷入到當年的回憶中。
「那，那個時候，沈琅父親在哪裡？」書生忍不住打斷馮雅然的話。
「他當然在家裡！」說道這她苦笑了一下：「看到孩子哭，長青他就一直抱著琅兒，我清楚地記得直到天亮，雷住雨停下來，琅兒才安然入睡。我丈夫才把孩子從懷裡放下，看到丈夫一夜沒有合眼，我心疼的讓他躺下歇息一下。當時我丈夫就點頭答應，可是還沒等他躺下來，上官擎一的一個弟子在外面敲門，喊我丈夫說江南鏢局出大事他師父讓他去看看！我丈夫聽后二話沒說就跟著那名弟子離開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走他就在也沒有回來，過了幾天我聽人說我丈夫殺了江南鏢局上下幾十口，被他師兄上官擎一捉拿，併當著全天下武林人的面將自己丈夫殺了！我聽到這個消息只覺得眼前一黑就昏倒了，後來是琅兒的哭聲把我喚醒。我當時想不明白，自己丈夫怎麼會是殺人兇手！後來我又一想，這裡一定有陰謀，因為我不止一次聽我丈夫說過他的這個師兄，說他這個人深藏不露而且富有心機！因此看不慣他的為人處事，自從師父死後很少與他來往！這時我就想到這件事，心裡萌發了一個念頭，一定是他師兄殺害了江南鏢局上下，最後嫁禍給自己丈夫！那時候我恨自己武功淺薄，不能為丈夫報仇，就把報仇的心思寄託我兒子身上，但是我知道就憑自己這點本事，這輩子恐怕這個仇也報不了，就想到帶他出去拜訪名師，但是我發現自從我丈夫出事後，我家附近經常有陌生人出現，有一次我認出其中就有上官擎一的弟子在內，我當時非常害怕，決定連夜偷偷逃走。可是當我收拾好東西，在出門前我悄悄爬上牆頭往外看了一下，起初並沒有什麼異樣，就在我準備回手拉琅兒我們母子翻牆出去的時候，發現牆根似乎有東西在動，當時我以為是野貓野狗之類的小動物，可是仔細看了一眼才看清，那裡蹲著兩個人！當時我心裡一下子明白了，我和我兒子已經被監視，我們只能在家裡老老實實待著！只要出去或者到處胡言亂語就會有殺身之禍!就這樣我帶著琅兒回了房間那一晚，我一夜沒睡，想到給丈夫報仇的希望破滅，那時候真想和兒子一起去地下找他爹，一家三口團聚，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就這麼死了，怎麼有臉見喊冤死去的丈夫，他一定會埋怨我沒有給他報仇!所以這麼多年我選擇了隱忍並一直尋找機會。可是沒想到上官擎一還是忍不住要殺我們母子！」說完馮雅然一臉的悲憤，隱忍了這麼多年，但最終還是差點難逃一劫！
「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殺你們母子滅口嗎？」書生追問了一句。
「還不是上官擎一害怕有人重提當年之事！」馮雅然不用想都清楚，一定是上官擎一害怕夜長夢多，所以要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