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新的古法膏脂

午後，柴玉關洗完碗出來，便瞧見自己一個人蹲到院子里的樹邊上玩石頭。

柴葉的孤僻，令柴玉關一陣頭疼。他沒養過孩子，不知道怎麼養孩子，柴葉是他養的第一個，但脾性卻怯生生的，也不愛講話，吃過飯就自己在院子里玩，從不出門。

大夫說了，小孩子要常出去玩心中陰影才散的快，每次柴玉關讓柴葉出去玩。這孩子就瞪大一雙眼，水霧蒙蒙盯著他看，彷彿下一秒就會哭出來。總不能，讓他一個大男人跟三歲小孩玩過家家吧？

『咚咚咚』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將柴玉關從惆悵中拉出。

腦海里情不自禁出現楊秀麗的臉，他皺起眉頭開了門，卻並未看到人。直到衣擺處被拉了一下，柴玉關才低頭看到一個剛及自己腰腹的孩子。這孩子他認識，是村子里有名的孩子王，好像是叫……虎子？

虎子看著比自己高那麼那麼多的柴玉關，咽了咽口水。許是柴玉關身上的氣勢過於強大，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子竟有些犯慫，講話也坑坑巴巴：「柴……柴叔叔，我和幾個小夥伴玩……玩遊戲，少了人，想……想叫柴葉一起，可……可不可以？」

一番話說的斷斷續續，但柴玉關還是聽懂了。

他眼睛一亮，這可謂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吶！

柴玉關眉眼柔和下來，對虎子道：「你先進來，我去問問柴葉想不想跟你去玩。」

虎子拘謹的走進院子，看到了在玩石頭的柴葉。

柴玉關走到柴葉身邊道：「葉兒，虎子哥哥來找你一起去玩，你想不想去？」

柴葉一頓，大眼睛閃爍著看了看柴玉關，有些緊張的拉住了柴玉關的衣袖。

柴玉關明白柴葉的心思，知道他這是半帶著拒絕的意思。他不想放過這個或許能帶柴葉走出陰影的機會，忍不住蹲身下來，試著說服柴葉多交朋友。

虎子在一旁聽的分明，想到秀麗姐姐許諾給自己的獎勵。一咬牙，自己走到柴葉身邊，蹲下身道：「柴葉弟弟，我叫虎子，我們一起出去玩遊戲吧！有石頭人，還有丟沙包、抓小雞，好多好多，可好玩啦！」

柴葉聽著虎子說的話，原本緊緊抓著柴玉關袖子的手指漸漸鬆了，潤潤的眼珠子里，析出一些嚮往。

柴玉關一看有戲，連忙示意虎子繼續，但是虎子哪看得懂柴玉關的意思。只當柴玉關不想讓自己帶柴葉出去玩。

這可不行！

他虎子都忍氣吞聲到這一步了，不能功虧一簣。於是，他狠狠一咬牙做最後的掙扎：「還有很好吃的糕點，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說到最後，虎子都要放棄了。

起身準備離開時，衣擺忽然感受到了一陣拉力。他低頭一看，柴葉的手不知何時竟抓上他的衣衫，亮晶晶的眼睛注視著他：「糕糕！」

虎子福至心靈，一聽就懂了柴葉的意思，大喜過望：「對對對。有好吃的糕點！有一個特別好吃，你肯定沒吃過，叫糖葫蘆！紅紅的山楂裹上甜甜的糖，還灑了香香的芝麻，可好吃了！」

虎子拉著柴葉的小手一步一步朝著門外走去，到門口時，虎子停住腳步，對著柴玉關道：「柴叔叔，我帶柴葉出去玩了，晚飯時間會把他送回來的。」

柴玉關點頭，目送兩個小孩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

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虎子剛才形容的糖葫蘆，似乎有點印象。要是他沒記錯的話，昨天楊秀麗帶來的東西，和虎子剛才的形容一模一樣。剛才沒細想，此時再一品味，虎子今天的行為處處透著怪異。

柴玉關狹長的眼眸半眯起來，他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深思，轉眼消失在門前。

虎子得了楊秀麗的吩咐，早就叮囑過自己那幫小弟，要好好保護柴葉，讓他務必玩的開心快樂。此時，細心溫柔的妞妞，正帶著柴葉融入小團體。

看著柴葉露出了這幾日以來難得的笑臉，柴玉關漸漸放下心來，只當是自己多心了，卻看到虎子悄悄離開那幾個孩子，他心下一動。

只見虎子到了一處草叢後面，和一個女人正在說話，而那女人不正是楊秀麗嗎。

柴玉關不著痕迹靠近，聽見他們正在交談的內容。

「虎子，你做的不錯，這些銅錢是獎勵給你的，這些糕點你一會兒拿去和小夥伴們分了吧，你幫我稍微注意一下柴葉，別讓他被擠著了，而且他年紀小，容易嗆著。」

「謝謝秀麗姐姐，秀麗姐姐你對柴葉真好，一點都不像村裡人說的那麼壞。」

「所以呀，有時候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對不對！」

「可是，秀麗姐姐，為什麼柴葉身上那麼多傷痕啊？」虎子有點奇怪，既然秀麗姐姐對柴葉這麼好，那柴葉身上的傷痕是哪裡來的呢？

聽到虎子問這個問題，楊秀麗嘆了口氣，「虎子，人總都有犯錯的時候，你秀麗姐姐以前是個蠢貨，混蛋。所以，現在要來彌補了。」

虎子聽不大懂楊秀麗現在說的話，只是道：「秀麗姐姐你不蠢，你可聰明啦。」

想到柴葉的傷有一點陰鬱楊秀麗聽到虎子單純的誇讚，忍不住笑開。

她摸了摸虎子頭道：「行啦，你快去和他們玩吧，還有，你以後多帶著柴葉一起玩，糖果糕點的獎勵少不你的，還有，注意著點，別讓他受傷了。」

「放心吧秀麗姐，我虎子辦事，穩妥著呢！」虎子說完帶著糕點就跑了。

虎子走後，楊秀麗忽覺得身後有著被注視的感覺，猛然扭頭看向身後，卻並空無一人。只當是自己錯覺，隔著樹叢看見柴葉玩的很開心，隨即，轉身離開。

柴玉關聽完全程，皺著眉頭出現在楊秀麗和虎子剛剛談話的地方，眼神複雜看著她消失方向，神色滿是狐疑。

楊秀麗此時可不知道自己柴玉關心中所想，她準備著明日再去一趟市集，將這幾日製成的桃花油統統賣出，以存買房之資。

回家路上，正好從村中李大夫家門口經過，瞧見他正拿著銀錢向路過村子的貨郎收一些物什。

本並未在意，卻在瞧見貨郎拿出的東西時，不由頓住腳步，朝著正在交易二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