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鎮政廳
【024】鎮政廳
「跟我來。」路克菲爾突然說道。
洪流一愣,然後趕忙跟上。
他還是第一次正面看到這些護衛隊的士兵,大門口的那兩個守衛耷拉著腦袋看不到臉。
洪流看到,這些士兵的動作非常機械,他們的表情也很僵硬,而且臉色撒白,就好像,已經死了一樣。
洪流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
他這個時候才想到,這是一個奇幻的大陸,他所要面對的可能不僅僅是人類和野獸,還有可能是其他東西。
一切,皆有可能。
路克菲爾帶著洪流來到了鎮政廳的側面,這裡是一面很長的紅牆,沒有任何衛兵把手。
路克菲爾站在牆角下,招呼洪流道:「過來。」
洪流聽話地來到路克菲爾的身邊。
路克菲爾貼著牆角凝神傾聽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這裡應該沒人,你踩著我的膝蓋跳上去。」
「我先上去?」
「當然,要不然,你能自己跳上去?」
洪流抬頭看了看比三個他都高的紅牆,咽了咽唾沫。
「好吧,我先上去。」
說罷,洪流助跑兩步,踏著路克菲爾白晃晃的膝蓋一躍而起,兩手順勢抓住了紅牆的牆沿,然後扭動了一下腰部,讓腿也勾住了牆沿。
再一用力,洪流便趴在了牆頭上。
!!!
在牆頭上,洪流看到鎮政廳的大院里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原本青蔥的大樹此時也已經乾枯而死。
這裡陰森而恐怖。
洪流看的心裡都有些發毛。
這時,路克菲爾也跳了上來,她看著眼前的景象也是皺起了眉頭,她說道:「這顯然是被惡魔的火焰腐化的結果,決不能讓惡魔降臨。」
情況有些危急啊。
路克菲爾當機立斷,從牆頭跳了下來,弓著腰向鎮政廳的主樓快速前進。
洪流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也趕忙跳了下去,儘可能地跟在路克菲爾的後面快速前進。
行進中,洪流瞥了一眼大門口的位置。
他這才看到,門口的那兩個衛兵哪裡是打瞌睡的樣子,他們眼露眼白,皮膚白的可怕,甚至有些地方已經水腫了起來。
感覺已經死了很久了。
洪流咽了咽唾沫。
難道鎮上的人都沒有注意到這詭異的現象么。
或者說,那些注意到了的人都悄悄地跑了?
這時,洪流的腦海中又劃過一個想法:那些人據說是逃跑了的,但是,他們真的跳掉了么,這也是一個疑問。
洪流就這樣一邊在腦子裡想些換七八糟的事情,一邊跟在路克菲爾的後邊,來到了鎮政廳主樓的門口。
洪流和路克菲爾一左一右地貼在牆邊。
洪流率先探頭望了進去,走廊的光亮很低,兩邊的牆上各只有一個昏暗的火把,看起來陰森森的。
走廊的盡頭是一扇門,有兩個衛兵在把守。
確認了情況以後,洪流向路克菲爾打起手勢:
[沒有任何障礙,只有一條走廊。]
[走廊盡頭有兩個士兵。]
[士兵看起來很強。]
[怎麼辦。]
路克菲爾搖了搖頭,她顯然沒有看明白洪流的手勢。
然後,路克菲爾拔出[守護之劍],躬起身,驟然發力,沖了進去。
管它裡面有什麼,「莽」就完事了。
守衛的士兵看到有人沖了進來,沒有任何驚訝——他們已經死了,根本不可能再有什麼表情了。
兩個士兵紛紛拔出長劍,迎了上來,但是他們僵硬的動作根本比不上路克菲爾的速度。
在快要接觸的時候,[守護之劍]突然發出白色的光芒,同時,路克菲爾加速衝刺,在兩個士兵中間的空隙穿了過去,到達了他們的身後。
緊接著,路克菲爾回身橫掃,僅僅一次攻擊,就將兩個士兵的腦袋砍了下來。
一擊致命。
洪流再次咽了咽唾沫。
他差點忘了,路克菲爾是8級的職業者,在這個小鎮完全可以躺著走。
沒再猶豫,洪流跟了上來。
看著眼前的門,洪流問道:「正常的鎮政廳應該是這樣的嗎?」
「不,」路克菲爾知道洪流想說的是什麼,「這裡應該是一個寬敞的大廳,還有辦公的前台。
「但是現在,這裡已經變成了一條長廊,顯然,它已經被魔法改造了。」
[吱——呀——]
話音剛落,眼前的門竟然自己打開了。
「既然來了,就快進來吧。」裡面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
洪流和路克菲爾同時一愣。
但是隨即,路克菲爾大踏步走了進去,洪流也跟著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極其巨大的房間,兩側牆邊有數個牢籠,洪流剛才看到的那幾個流浪漢就在這些牢籠裡面,他們此時已經神識不清,奄奄一息。
房間的中間,是一個方形的祭壇,不斷有黑色的血液從祭壇上流淌下來,匯聚到下方的一個血池裡面。
祭壇前,站著一個人,不,洪流不太確定,他現在還能不能被稱作人。
這個人型生物的臉都快腐爛掉了,洪流依稀可見他快要脫落的皮膚下森白的骨頭。人型生物穿著寬大的袍子,洪流雖然看不到,但是也能想象裡面只怕腐爛的更加嚴重。
「歡迎光臨,冒險者。」人型生物說道,「我是這個小鎮的鎮長佛雷多柯爾克那。」
人型生物似乎想笑,但是那模樣只會讓他顯得更加可怕。
「你是個邪巫師。」路克菲爾皺眉說道。
「不,我不是邪巫師。」佛雷多說道,「我只是偉大的熔岩之神阿茲貝爾特的信徒。」
「我不管你是誰的信徒,我只知道,你在做危害普通人的事情。」
「普通人?」佛雷多疑惑了一句,他指著牢籠里的幾個流浪漢,說道,「你們職業者還會關心我們普通人?
「在你們的眼裡,我們不就和蟲子一樣的存在嗎?高興了,逗弄逗弄,不高興了,丟棄一邊。」
「那只是極端的職業者才會做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我應該明白什麼?」佛雷多突然咆哮道,「當那些該死的傭兵侵犯我的女兒的時候,我應該明白什麼?
「呵,我差點忘了,他們已經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