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中樞遷長安
面對征北軍如此咄咄逼人的政令，關中士族極為憤怒。可面對兵強馬壯的征北軍，他們根本無力反抗。
既然身為他們利益代言人的焦竺兩家如此無能，眾人也對他們不再抱有希望，紛紛採取自救措施。
於是，他們紛紛轉投被架空的閻賈二人，希望藉助他們的力量，推翻征北軍的暴政。
對此，閻賈二人自然大為欣喜，在得到士族們的支持后，頓時有了底氣，立即在朝堂之上，公然反對李戩的政策，要求立即停止調查司的越權行為。
同時，士族們還利用自身在地方上的名望，四處宣揚征北軍清查土地的險惡用心。使得地方上的百姓人心惶惶，生怕征北軍搶奪他們的土地。再加上士族有心挑撥，不少地方都發生了官民衝突。
所幸的是，調查司的吏員身邊，有徵北軍將士守護著，面對百姓們的攻擊，征北軍可不會客氣，在軍規中已經明確規定，征北軍不得隨意傷害百姓，但有權利擊殺任何手持武器，帶有敵意之人。
沒有什麼戰力的百姓，哪裡是征北軍的對手，被砍翻幾人之後，剩下的人頓時亂做一團，做鳥獸散了。
隨後，征北軍不依不饒，逮捕幾個帶頭之人，經過一番審訊，追查其背後的主使者。一旦查清，便毫不客氣的打入當地士族的宅院之中，將所有人全部抓起來。
如此一番震懾之後，絕大多數人都老實下來了，乖乖的前去登記田產。
而朝堂之上，沒有什麼權利的閻賈眾人，除了在朝堂之上，痛斥李戩的殘暴外，根本無法做什麼？
長安城內駐守的上萬征北軍虎視眈眈，一旦他們有任何輕舉妄動，便將遭受迎頭痛擊，身死族滅。
當消息傳到大將軍府，李戩看著長安送來的情報，不由冷冷一笑。這些人還真以為得了士族的支持，就能翻天了嗎？他們真是對征北軍的力量，一無所知啊。
十二月下旬，李戩宣布將大將軍府遷移至長安，府中各屬曹全部轉移至長安。
此事一出，整個關中一片震動，相比於大將軍府屬臣的歡欣鼓舞，長安朝廷重臣，以及士族皆是大為震恐。
李戩遷移征北軍權力核心於長安，朝廷必然更加邊緣化，更讓人感到絕望的是，此舉還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征北軍準備攤牌，弒君自立。
一時間，整個關中一片寒蟬，原本在朝廷蹦躂的閻賈等人紛紛閉門不出，商討對策。各地士族也是縮回了爪子，戰戰兢兢，對於調查司的調查，十分配合。
一月上旬，李戩攜親眷南下，入住長安大都督府。隨之而來，還有他親率的上萬虎狼軍。
此時劉闖部兵馬尚未前往陳倉，長安城內，聚集著兩萬大軍，足以鎮壓一切。
在長安休息一日後，李戩便下令召開朝議。在兵將的威脅下，長安所有朝臣，不得不戰戰兢兢的前往皇宮，接受即將到來的命運。
他們幾乎已經認定，李戩已經準備謀朝篡位，這一日，註定要血流成河了。
大殿之上，除了朝臣，還有秦無害等一眾征北軍屬官，被李戩安排了一些官職，也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朝堂之上。
雖然面對著朝堂諸公，眾人卻是昂首挺胸，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在眾人眼裡，這些所謂的朝堂重臣，無權無勢，自己早晚取而代之。
面對秦無害等人的傲然之色，閻賈等人雖然心中惱怒，卻無可奈何。形勢比人強，什麼高官厚爵，在這裡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司馬鄴此時臉色更是慘然，這一日終究還是到了。大晉在他手裡滅亡，他還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
待眾人參拜之後，便有幾名毫無節操的朝臣，趕在征北軍一眾屬臣之前，向皇帝上奏，以李戩功高卓著為由，奏請冊封其為王爵，加九錫，以酬其功。
場面一度陷入冰冷，有節操的朝臣紛紛痛斥，言進王爵，加九錫，與王莽曹操何異？然後又將李戩高高捧起，直言他忠心耿耿，斷不會做曹莽之流。
眾人不敢直接反對李戩，只好不斷給他戴高帽。不一時，李戩便達到了伊尹周公的高度。他們寄希望於李戩好面子，絕不敢自打嘴巴。
秦無害等一眾屬臣，冷笑著看著眾人的表演，他們知道李戩接下來的打算，根本不屑於在此與他們爭辯什麼。如果主上這個時候想要稱帝，些許呱噪之言，何須在意？
李戩冷冷的看著眾人的表演，沉聲道：「朝堂之上，再敢喧嘩，本官必嚴懲之。」
眾人聞言，頓時鬆了口氣，看來李戩此時並無意篡權，連忙住嘴。
李戩這才揮揮手，命人將一疊文書送進來，分發給眾臣。一邊說道：「本官此次主持朝議，乃是為了制定關中土地之策。這是本官起草的初稿，請諸位大人過目，有何問題，但說無妨。」
眾人連忙接過文書，仔仔細細的閱覽。這越看心中越慌，卻見文書之中，詳細的介紹征北軍針對關中的各項政策，許多地方，直擊士族軟肋。讓在場眾多士族官員，氣得渾身直顫。
但更多的政策，直指關中弊政，若是實施得當，關中必然更加繁盛。而這也是他們最擔心的，一旦征北軍做得太好，關中之地便徹底成了李戩的囊中之物，極大的提升征北軍的實力。而他們想要翻盤的機會，便會更加渺茫。
於是，許多朝臣紛紛站出來，從中挑出問題詰問，企圖以此說服李戩放棄該政策。
李戩也沒有親自解答，反而讓秦無害等人，與閻賈等人展開激辨。當場發現問題，探討問題，最終解決問題。
一個多時辰過去，當眾人再也挑不出毛病後，一份新的草案終於撰寫出來。面對這份新草案，眾朝臣無話可說，只好捏著鼻子默認了。
至少這份新草案，相較於之前粗暴的方式，已經變得頗為柔和。即便知道這其中依然不利於士族利益，但至少勉強能夠接受。
於是，李戩趁熱打鐵，奏請司馬鄴，御批這份草案，成為頒行關中各郡縣的國策。
司馬鄴哪裡敢拒絕，而朝臣此時也已默認，玉璽蓋上，這份草案便成了詔令，推行整個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