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抱好老師的大腿
「出於好心,我建議而且希望你最好還是不要做嘗試破壞繩索這種無用功，因為在你掙脫前我們的老師可能就會擊中你了。」
然而就在普莉以為自己身份在對方口中即將敗露的下一秒，黑格爾卻移開了視線,隨後以他特有的淡然並冷靜的語氣對著奧蘭黛的方向開口。
他刻意迴避了普莉疑慮的目光，且在言語中流露出十分仰賴奧蘭黛能力的意思。
「如果沒有奧蘭黛老師的指點，我也不能夠想到像這樣使用最初功能是加固修補物品的基礎咒文，更不能讓它發揮出像這樣神奇的效果。」
黑格爾話里話外都在用充滿佩服之情的真誠語氣讚歎自己的老師,說話的同時他上前走了幾步,手指稍稍滑過寫滿咒文的繩索表面略有停頓。
可惜對於自己學生這心悅誠服的誇讚之辭,奧蘭黛一時倒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她倒不是因為這過分熱情洋溢的讚美感到不適應,事實上過去的人生中她所經歷過的擁戴與艷羨早就讓她習慣了這些奉承話。而之所以她對黑格爾的話有所抵觸,則另有一番原因。
這位看似默默無聞的普通學生，卻能夠把奧蘭黛之前所交代好的事情完成得如此全面這一點太讓她出乎預料，超過了她的預期效果遠遠一大截，可以說是難以想象的優秀。
黑格爾這位學生的表現既讓她感到欣慰，又使她覺得有些捉摸不透。在這學期剛剛開始的時候，她一門心思只用在注意薩卡蘭斯家的少爺洛伊與緹拉兩個人的身上，花在其他學生身上的功夫就顯得沒有那麼用心。這倒不是由於這兩個人的身份地位，而是他們在入學測驗上所表現出來的讓奧蘭黛滿意的天賦。
所謂魔法就是通過咒語加以手勢或是書寫好的魔咒、魔法陣為媒介運用體內的力量的過程，天賦良好的學生，將來使用魔法就會比起常人更加的事半功倍。相較之下，班內其他的學生在入學測驗上並沒有什麼突出到能讓她留下印象的特殊表現，當然在這批不受奧蘭黛期冀的學生名單之中也包括黑格爾的名字。
沒人會責怪，更沒人能夠責怪奧蘭黛的做法有失公正，因為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世界，魔法天賦比起他人來說更為優秀的學生理應受到優待。他們的未來早在測驗結果出來的那一刻就決定好了，註定會走向比其他人更加平坦而光明的道路，天賦為他們鋪好了這一切的基石。奧蘭黛作為教師，所要做的僅僅是重視培養這些學生，使他們將來成為更加重要的人才而已。
相較之下，黑格爾則是個她意料之外的因素，這個學生在入學測驗上的表現毫無疑問很平庸，課堂上也幾乎沒有他主動發言的時刻，給她留下的印象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普通學生而已。
教學多年，她見過各種各樣的學生，像黑格爾這樣性格上過分冷漠的可以說數不勝數，她也就沒把這個天賦不出奇的學生放在心上。在她的回憶中黑格爾並無任何出彩之處，除了與洛伊的關係較為相近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值得她留意的地方。
可今天黑格爾來找自己時，面對她的質問所表現出的不符合他年齡的冷靜心理與處事態度讓奧蘭黛第一次意識到事情在逐漸脫離自己的掌控，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於是先前奧蘭黛一半出於想要暗算自己魔族的陰損心理，一半出於私心想要給這個叫作黑格爾的學生一個教訓的目的讓他製作這條魔法繩索，讓他在自己所能爭取到的這段有限的時間裡在一條極為普通的繩索身上反覆施加一個最簡單的加固咒語。
這是奧蘭黛在學生時期所研究過的課題，無論是多麼偉大的魔法師，大家學習的過程都總是一樣的。從最開始的低級魔咒練習，到後來逐漸能夠使用並操控複雜許多的中高級咒語為止。而當時還是學生的她在無意中發現魔法基礎中所記載的大部分看似無用的最低端魔法，一旦組合起來可能會發揮出超乎想象的效用。譬如最簡單的修補咒文，如果反覆施加並增強其中的魔力，就會創造出與原本作用完全不同的新能力。
大部分魔法師們在熟練使用魔法之後都會對這些最基本的魔咒棄之如敝履，轉而使用那些能力更加強大的中高級魔法，因為初級魔法使用起來不僅耗費時間，能達到的效果也並不明顯。即使如奧蘭黛所說那樣多次反覆施加，所需要的時間與精力卻只會多不會少，所以儘管年少的奧蘭黛所提出的這個想法如此新奇，最終這得不償失的事仍然誰都不願意去做。
可對於黑格爾這樣的新生來說，製作這樣的繩索是他現階段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基礎魔咒並不需要太大的魔力，單純只是對他的集中力與耐心有極大的考驗。即使認真地叮囑並細心教導了黑格爾繩索的製作方法，交代對方跟緊自己以便在需要的時刻及時出現，她也並沒有期待過黑格爾會原原本本地照她所說那樣做出一條完美的繩索出來。對奧蘭黛來說，她最初所期待的只是儘可能的爭取那麼一點反擊的時間。
而黑格爾的表現，卻可以說是太好了，普莉不僅被這道學生做出的繩索困住，更是連施法逃脫的餘地都沒有。她身為教師，沒能在自己學生面前保住那個垂暮老人的性命，而自己的學生，卻完全沒有辜負自己的依賴，甚至比她期待的做的更好。
這份優異的表現仍不能使奧蘭黛感到安心。由於介懷著之前的事情，她對黑格爾始終抱以懷疑的態度，她甚至有那麼一刻會想，這一切是否都是這幾個學生事先安排好的。譬如黑格爾早就知道緹拉和洛伊會遭遇什麼，才能表現得如此平靜，又認真製作出了符合她要求的繩索，但下一秒奧蘭黛又會將這個念頭從她的腦海里驅趕出去，畢竟沒有一個聰明人會像這樣做，而這樣做對於他們來說更是沒有任何可以說得上是好處的回報。
最後奧蘭黛用複雜的目光注視著黑格爾，隨後將視線游移至那條他親手製作的繩索上，沉吟了一會才開口說道。
「我們快些動身，將她交給學院比較好。」
她這句話一說出口，普莉便表現出極為不安的反應。她下意識地抿緊了唇，精緻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種氣急敗壞的神情，神色惱怒而扭曲，完全糟蹋了她那明亮的眼睛與姣好的五官。但她此刻卻無法顧及這一點地兀自咬牙切齒。
這道捆住她並將她倒吊起來的繩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玄機，她甚至能感應到僅僅是一些最初級又簡單的小小法咒，純粹是以數量疊加起來增加了強度，使得她僅僅是小小的掙扎一下都會招致數道咒語的反彈。
之前她怕是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被低級魔法困住無法動彈的一天。而這對於像她這樣身份的人來說真是再恥辱不過的事情。
只是這份恥辱與眼下她即將面臨的處境相比，就顯得不值一提了。像這個人類女性所說那樣被送去學院，那麼她就完了，她所要做的所有事情，包括復仇和東山再起都會成為一紙空談。
無論如何也必須想出在這裡脫身的辦法，普莉安靜下來，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努力回想著，不放過腦海中每一個可能的細節，她需要一個機會。
一個能讓自己在這裡全身而退的機會。
她絕不能在這裡失敗。
「……回去之後先跟我回辦公室，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們。」
奧蘭黛緊繃著臉，此時她手裡的魔杖又充當了一個教鞭的角色，她毫不留情地用自己的教鞭敲了下洛伊和緹拉的頭。神色陰沉下來，帶著某種探究上下打量著兩個年輕人，那目光就彷彿是一個教官在審視自己的士兵那樣。
洛伊在她的審視之下渾身不自在地縮了縮，他抱歉地囁嚅了幾句。
「真的非常對不起。我們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什麼？」
奧蘭黛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乾脆利落地打斷了他的話，咄咄逼人地開口訓斥。
「沒有想到你們這樣做會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你們的同學和家人會多麼擔心你們？雖然這並不完全是你們的錯，但就年齡來說我認為你們也應該懂事了。擅自遠離班集體，如果沒有黑格爾在的話你們現在會不會還安安穩穩站在這裡還是個問題！」
她連珠炮似地說完這一大串話后喘了口氣，抬起眼用兇巴巴的目光瞪著他們二人，非常彆扭地停頓了一下接著補充道。
「……你們要是出了什麼事，全都是我的責任。所以我絕不能讓我的學生在我的眼皮底下出事。記住，還有下次的話，絕不輕饒。」
洛伊從她的話里聽出了關切的弦外之音，他還來不及對著奧蘭黛表露出一絲感激的笑意，就聽到緹拉語氣焦急地望著奧蘭黛正背對的方向嚷了一句。
「那是怎麼回事？」
聞言奧蘭黛與洛伊皆是一愣，他們同時向著普莉所在的方向望去。如他們所見，本來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魔族周圍逐漸釋放出了一層不算稀薄的黑色霧氣，這黑霧的濃度幾乎將她整個人都遮蓋住了。
站得最近的黑格爾也因此異象而變了臉色，動搖地流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作者有話要說：汪……
「出於好心,我建議而且希望你最好還是不要做嘗試破壞繩索這種無用功，因為在你掙脫前我們的老師可能就會擊中你了。」
然而就在普莉以為自己身份在對方口中即將敗露的下一秒，黑格爾卻移開了視線,隨後以他特有的淡然並冷靜的語氣對著奧蘭黛的方向開口。
他刻意迴避了普莉疑慮的目光，且在言語中流露出十分仰賴奧蘭黛能力的意思。
「如果沒有奧蘭黛老師的指點，我也不能夠想到像這樣使用最初功能是加固修補物品的基礎咒文，更不能讓它發揮出像這樣神奇的效果。」
黑格爾話里話外都在用充滿佩服之情的真誠語氣讚歎自己的老師,說話的同時他上前走了幾步,手指稍稍滑過寫滿咒文的繩索表面略有停頓。
可惜對於自己學生這心悅誠服的誇讚之辭,奧蘭黛一時倒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她倒不是因為這過分熱情洋溢的讚美感到不適應,事實上過去的人生中她所經歷過的擁戴與艷羨早就讓她習慣了這些奉承話。而之所以她對黑格爾的話有所抵觸,則另有一番原因。
這位看似默默無聞的普通學生，卻能夠把奧蘭黛之前所交代好的事情完成得如此全面這一點太讓她出乎預料，超過了她的預期效果遠遠一大截，可以說是難以想象的優秀。
黑格爾這位學生的表現既讓她感到欣慰，又使她覺得有些捉摸不透。在這學期剛剛開始的時候，她一門心思只用在注意薩卡蘭斯家的少爺洛伊與緹拉兩個人的身上，花在其他學生身上的功夫就顯得沒有那麼用心。這倒不是由於這兩個人的身份地位，而是他們在入學測驗上所表現出來的讓奧蘭黛滿意的天賦。
所謂魔法就是通過咒語加以手勢或是書寫好的魔咒、魔法陣為媒介運用體內的力量的過程，天賦良好的學生，將來使用魔法就會比起常人更加的事半功倍。相較之下，班內其他的學生在入學測驗上並沒有什麼突出到能讓她留下印象的特殊表現，當然在這批不受奧蘭黛期冀的學生名單之中也包括黑格爾的名字。
沒人會責怪，更沒人能夠責怪奧蘭黛的做法有失公正，因為這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世界，魔法天賦比起他人來說更為優秀的學生理應受到優待。他們的未來早在測驗結果出來的那一刻就決定好了，註定會走向比其他人更加平坦而光明的道路，天賦為他們鋪好了這一切的基石。奧蘭黛作為教師，所要做的僅僅是重視培養這些學生，使他們將來成為更加重要的人才而已。
相較之下，黑格爾則是個她意料之外的因素，這個學生在入學測驗上的表現毫無疑問很平庸，課堂上也幾乎沒有他主動發言的時刻，給她留下的印象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普通學生而已。
教學多年，她見過各種各樣的學生，像黑格爾這樣性格上過分冷漠的可以說數不勝數，她也就沒把這個天賦不出奇的學生放在心上。在她的回憶中黑格爾並無任何出彩之處，除了與洛伊的關係較為相近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值得她留意的地方。
可今天黑格爾來找自己時，面對她的質問所表現出的不符合他年齡的冷靜心理與處事態度讓奧蘭黛第一次意識到事情在逐漸脫離自己的掌控，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於是先前奧蘭黛一半出於想要暗算自己魔族的陰損心理，一半出於私心想要給這個叫作黑格爾的學生一個教訓的目的讓他製作這條魔法繩索，讓他在自己所能爭取到的這段有限的時間裡在一條極為普通的繩索身上反覆施加一個最簡單的加固咒語。
這是奧蘭黛在學生時期所研究過的課題，無論是多麼偉大的魔法師，大家學習的過程都總是一樣的。從最開始的低級魔咒練習，到後來逐漸能夠使用並操控複雜許多的中高級咒語為止。而當時還是學生的她在無意中發現魔法基礎中所記載的大部分看似無用的最低端魔法，一旦組合起來可能會發揮出超乎想象的效用。譬如最簡單的修補咒文，如果反覆施加並增強其中的魔力，就會創造出與原本作用完全不同的新能力。
大部分魔法師們在熟練使用魔法之後都會對這些最基本的魔咒棄之如敝履，轉而使用那些能力更加強大的中高級魔法，因為初級魔法使用起來不僅耗費時間，能達到的效果也並不明顯。即使如奧蘭黛所說那樣多次反覆施加，所需要的時間與精力卻只會多不會少，所以儘管年少的奧蘭黛所提出的這個想法如此新奇，最終這得不償失的事仍然誰都不願意去做。
可對於黑格爾這樣的新生來說，製作這樣的繩索是他現階段所能做到的最好的事情。基礎魔咒並不需要太大的魔力，單純只是對他的集中力與耐心有極大的考驗。即使認真地叮囑並細心教導了黑格爾繩索的製作方法，交代對方跟緊自己以便在需要的時刻及時出現，她也並沒有期待過黑格爾會原原本本地照她所說那樣做出一條完美的繩索出來。對奧蘭黛來說，她最初所期待的只是儘可能的爭取那麼一點反擊的時間。
而黑格爾的表現，卻可以說是太好了，普莉不僅被這道學生做出的繩索困住，更是連施法逃脫的餘地都沒有。她身為教師，沒能在自己學生面前保住那個垂暮老人的性命，而自己的學生，卻完全沒有辜負自己的依賴，甚至比她期待的做的更好。
這份優異的表現仍不能使奧蘭黛感到安心。由於介懷著之前的事情，她對黑格爾始終抱以懷疑的態度，她甚至有那麼一刻會想，這一切是否都是這幾個學生事先安排好的。譬如黑格爾早就知道緹拉和洛伊會遭遇什麼，才能表現得如此平靜，又認真製作出了符合她要求的繩索，但下一秒奧蘭黛又會將這個念頭從她的腦海里驅趕出去，畢竟沒有一個聰明人會像這樣做，而這樣做對於他們來說更是沒有任何可以說得上是好處的回報。
最後奧蘭黛用複雜的目光注視著黑格爾，隨後將視線游移至那條他親手製作的繩索上，沉吟了一會才開口說道。
「我們快些動身，將她交給學院比較好。」
她這句話一說出口，普莉便表現出極為不安的反應。她下意識地抿緊了唇，精緻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種氣急敗壞的神情，神色惱怒而扭曲，完全糟蹋了她那明亮的眼睛與姣好的五官。但她此刻卻無法顧及這一點地兀自咬牙切齒。
這道捆住她並將她倒吊起來的繩索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玄機，她甚至能感應到僅僅是一些最初級又簡單的小小法咒，純粹是以數量疊加起來增加了強度，使得她僅僅是小小的掙扎一下都會招致數道咒語的反彈。
之前她怕是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也會有被低級魔法困住無法動彈的一天。而這對於像她這樣身份的人來說真是再恥辱不過的事情。
只是這份恥辱與眼下她即將面臨的處境相比，就顯得不值一提了。像這個人類女性所說那樣被送去學院，那麼她就完了，她所要做的所有事情，包括復仇和東山再起都會成為一紙空談。
無論如何也必須想出在這裡脫身的辦法，普莉安靜下來，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努力回想著，不放過腦海中每一個可能的細節，她需要一個機會。
一個能讓自己在這裡全身而退的機會。
她絕不能在這裡失敗。
「……回去之後先跟我回辦公室，我還有些事情要問你們。」
奧蘭黛緊繃著臉，此時她手裡的魔杖又充當了一個教鞭的角色，她毫不留情地用自己的教鞭敲了下洛伊和緹拉的頭。神色陰沉下來，帶著某種探究上下打量著兩個年輕人，那目光就彷彿是一個教官在審視自己的士兵那樣。
洛伊在她的審視之下渾身不自在地縮了縮，他抱歉地囁嚅了幾句。
「真的非常對不起。我們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什麼？」
奧蘭黛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乾脆利落地打斷了他的話，咄咄逼人地開口訓斥。
「沒有想到你們這樣做會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你們的同學和家人會多麼擔心你們？雖然這並不完全是你們的錯，但就年齡來說我認為你們也應該懂事了。擅自遠離班集體，如果沒有黑格爾在的話你們現在會不會還安安穩穩站在這裡還是個問題！」
她連珠炮似地說完這一大串話后喘了口氣，抬起眼用兇巴巴的目光瞪著他們二人，非常彆扭地停頓了一下接著補充道。
「……你們要是出了什麼事，全都是我的責任。所以我絕不能讓我的學生在我的眼皮底下出事。記住，還有下次的話，絕不輕饒。」
洛伊從她的話里聽出了關切的弦外之音，他還來不及對著奧蘭黛表露出一絲感激的笑意，就聽到緹拉語氣焦急地望著奧蘭黛正背對的方向嚷了一句。
「那是怎麼回事？」
聞言奧蘭黛與洛伊皆是一愣，他們同時向著普莉所在的方向望去。如他們所見，本來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魔族周圍逐漸釋放出了一層不算稀薄的黑色霧氣，這黑霧的濃度幾乎將她整個人都遮蓋住了。
站得最近的黑格爾也因此異象而變了臉色，動搖地流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作者有話要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