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小高與小陽的分段視角，原來我們心有靈犀一點通
()第一段是小高的視角：
「怎麼了，剛剛聽到外面有很大的動靜，是喪屍出現了？」一進廠房，光頭佬就追問。
周圍的倖存者們聽到光頭佬的詢問滿臉的警惕。
才掃光一群喪屍，還不到一個晚上，又來一群，這對他們來說真是壞消息。
「嗯，只是一個存留的，收拾掉了，沒事。」段芬低聲回應的同時卸下身後的背包。
「沒事就好。」光頭佬伸手接過段芬的背包。
「嗯。」段芬走到一邊，席地而坐，隨手撿起身旁的廢舊爛布細細的擦著拐子上屬於喪屍的液體，那張中性的容顏看不出什麼表情，好像所有的情緒在這種末世都是多餘的，她所要做的只是揮動手中的拐子把擋在面前的喪屍清除乾淨。
「還好。」光頭佬伸手搭上曾帆的肩膀沉聲詢問。
「嗯。」曾帆輕扯嘴角，露出一個牽強的弧度，臉色帶着滿滿的疲憊與遺慌。
「好好休息。」光頭佬拍了拍曾帆的肩膀。
「嗯。」曾帆點頭，垂下腦袋，轉身向離段芬不遠的空地席地而坐。
我在光頭佬跟段芬曾帆絮叨時，就把旅行包放在地上，轉身回到小陽的身邊，至於其餘的倖存者，我沒功夫去搭理。
在看到小陽那帶着責備的眼神時，腦中浮現的是小團被爆腦袋的畫面，心裏是說不出的複雜與混亂。
我坐在小陽的身邊，把自己縮成一團拒絕外界的干擾。
親眼看到小團被爆腦袋，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這對我來說是個很大的震撼。
小團是從自己從腐姐腹中跑出來的，也算是小腐弟，雖然就單從那軀體上完全看不出是剛誕生不過兩天的腐弟，但是，從他誕生的那一刻開始，那本能的對於食物的渴望，我就知道，他與我跟小陽都是不同的，相比我跟小陽，小團與腐兄腐妹的情況更加相似，說完全是同類也不算勉強，但是與腐兄腐妹那隻知道倖存者的存在來說，小團的情況似乎又沒有那麼的極端，從小團不拒絕吃倖存者們的食物這點就可以看出，至於其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知道，也不想再去探索。
對於小團的存在，我的心情一直是蠻複雜的，一開始是懼怕的，再從害怕降到奇怪疑惑，最後定格在跟我和小陽是差不多存在的印象里，但是在看到小團為了那三個倖存者毫不猶豫的竄進腐兄腐妹群中時，這個定義被打破。
小團與腐兄腐妹更接近，起碼在食物這方面是比較傾向腐兄腐妹的，看到這結果，說不失落是假的，還以為又有一個跟我和小陽是同屬性的存在，卻沒想到，不過是我的判斷有誤。
我以為小團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卻沒想到是以那種方式再次與我面對面，讓我悲哀的是，那時的小團只知道異類的存在，我對他而言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同類，每次想到這裏，腦中就不由自主的浮現與小團相處的那段極短時間所發生的一切，再次回神時，才驚覺，不單物事人非，就連腐兄腐妹們的存在也不過是曇花一現。
不管是腐兄腐妹們還是倖存者們，在這場充滿硝煙，血肉橫飛的戰場上，稍有不慎就變成永遠無法回頭的一幕。
****
第二段是小陽的視角：
「你怎麼了？回來之後就一直沉默。」我坐在小高的身邊，不解的看着她那懵懂的表情，是不是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她變得這麼奇怪？早就讓她不要去湊熱鬧的，嘖。
「小團，死了。」小高的語氣低迷的混亂，就好像找不到方向，迷失在叢林里找不到出路的逃亡者。
「……」小團，那個肉團先前就失蹤了，就算真死了，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啊，那肉團跟我們完全就不是能用同一種語言而論，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就在我的面前，被爆腦袋的。」小高雙手抱着肩膀，腦袋埋在雙膝中，低喃中帶着讓我不能理解的浮躁。
「然後呢？」我扭頭看着她的頭頂，橘黃色的燈光在她的腦袋上灑下一層暖色的光芒，讓我想起喪屍未爆發前的那個世界，以前的世界與現在滿目蒼夷的世界相比，感覺就好像是鏡花水月。
「然後？被爆頭還有然後嗎？」小高的反問帶着強烈的質疑與茫然。
「被爆頭后絕對沒有然後，這不是在玩遊戲，死後還可以原地無限復活。」我的語氣故意冷然決絕。
我就不明白，她為什麼對那肉團這麼心心念念，那肉團明明就是從喪屍身體里剖腹而出的變異喪屍，有必要這麼在意嗎？
那顆肉團當初還襲擊過我們呢，忘了嗎？
原來那顆肉團被爆腦袋了，無所謂，反正自己對那肉團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說的也是，被爆腦袋還可以復活的話，那腐兄腐妹們豈不是永生不滅？」小高的語氣帶着強烈的質疑。
「你不需要那麼糾結的，那肉團跟我們不一樣。」我伸手搭上她的肩膀，傾身在她耳邊低語。
「真的不一樣嗎？」感覺小高越來越迷茫了。
「你覺得一樣？」我不直接把答案說出來，反問她。
「不…但是…」小高的嘟囔聲溢滿掙扎，好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別想太多糾結的事，我們現在要做的只是活下去。」我把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閉上眼睛，用只有兩人聽得到的音量訴說所有倖存者的共同目標。
「活…下去。」
「嗯，活下去。」
在這個喪屍橫行的末世，我們要做的，只是單純的活下去，至於擋在面前的所有障礙，我們都會依照本能去掃除。
*******
第三段是小高的視角：
「小姑娘，小弟弟，吃點東西。」一道粗嘎的雄性嗓音在耳邊響起，把我從自己的世界中敲醒。
我抬起腦袋，向聲源處望去，那在橙色的燈火下看上去略顯喜感的賊亮腦袋映入眼帘。
是光頭佬，他手裏拿着幾包餅乾兩瓶水蹲在我跟小陽面前，那張臉龐在歷經末世的洗禮下倍顯滄桑。
「我是小高，他是小陽。」我沙啞著嗓子自我介紹，不喜歡被人叫小姑娘，聽起來怪彆扭。
「小高，小陽，琅琅上口。」光頭佬把手中的食物放在我的面前，伸出他那黝黑的大掌在我跟小陽的腦袋上揉了揉，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透著淡淡的柔和：「叫我光頭佬。」
「原來你真叫光頭佬。」我盯着光頭佬那賊亮的圓滾滾腦袋嘀咕。
「容易記，哈哈。」光頭佬伸手摸上他那腦袋，裂開嘴巴，露出一抹爽朗的笑。
「也是。」我點頭，視線落在面前的餅乾上，下意識的抿了抿嘴巴，餓了。
「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出城。」光頭佬再次揉了下我跟小陽的腦袋，起身離開。
「嗯。」出不出城，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到底該幹什麼，倖存者們要逃離這座滿是腐兄腐妹們的城市是毋庸置疑的，至於我，難道跟着湊熱鬧？
一開始會來找倖存者是因為小陽，現在小陽因為我的發癲被我變成變異腐弟，被迫跟我同一陣線，以我們的體質，真的還有必要跟倖存者們混在一起嗎？
跟倖存者們在一起的話，難保哪一天被發現體質，然後被爆腦袋，每次一想到爆腦袋，率先浮上腦海的就是小團倒地前被攻擊的毫無反駁之力的那幕，每次回想起來都暗地裏打冷顫，我真的不想被爆的腦袋開花啊，如果被爆腦袋了，就再也不能看腐兄腐妹們那讓我蛋碎的**身影了啊。
跟腐兄腐妹們一起雖然不用擔心被爆腦袋，但是腐兄腐妹們每時每刻都惦記着「食物，異類」，除此之外不會像倖存者那樣跟我交流，但是我也怕跟腐兄腐妹待在一起久了，自己會徹頭徹尾的變成腐兄腐妹那樣只知道「異類，食物」的存在。
到底是跟只知道異類的腐兄腐妹們相處下去還是跟倖存者們在一起，這真的是個問題。
在這個只剩下少的可憐的倖存者們與多的數不清的腐兄腐妹們的末世里，如果我不能走到最後看到底是誰稱霸這個滿目蒼夷的世界，實在是有點不甘心啊，而且除了見證兩個不同種類的生物大批鬥外，我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
「餓了。」我把一包威化餅拿給小陽，小陽沉默不語的接過。
「吃完，早點睡，也許明天又得忙了。」我拆開夾心椰子餅乾對小陽低聲道。
「嗯。」小陽淺聲應和。
一時間，只有我跟小陽吃餅乾的唧唧聲。
「小陽，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吃完餅乾，喝了大半瓶水后，把手上衣服上的餅乾殘渣拍乾淨后，我扭頭看着身旁的小陽。
「想聽我的什麼想法。」小陽還在啃餅乾，聽到我的詢問后，抬起腦袋看我。
「明天，跟着他們走，你有什麼想法？」我不想幫小陽做自以為是的決定，還是問問他的意見。
「沒什麼想法，如果能在安全存活的前提下，順便看看這個世界最後的結果到底是人類贏還是喪屍稱霸也是一種不錯的消遣。」小陽歪著腦袋，對我露出一抹不置可否的淺淡笑意。
「小陽，你跟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我雙眼發亮的看着小陽，我沒想到小陽會跟我有一樣的想法。
「笨蛋，不要隨便對誰說，心有靈犀一點通，知道不。」小陽看我眼神帶着我看不懂的深沉。
「額，為啥？」我歪著腦袋不解的看着小陽。
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句話，只是從心底脫口而出的，難道這代表着什麼？
額，我不明白。
「說你笨還總是反駁，死不承認。」小陽對我拋來一個嫌棄的眼神。
「什麼嘛，有話直說，不要總是拐彎抹角的，真是討厭。」明知道我不愛揣摩心思，還總是對我用腹黑心裏，真是過分。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直白？」小陽再次扔給我一個嫌棄的目光。
「直白不好嗎？直白不好嗎？」我不服氣的瞪着小陽。
「直白不是不好，直白被欺負就不能怪誰。」小陽理直氣壯的把我的直白當做好欺負的資本。
「嗷，你這小鬼真是不可愛。」我掄起拳頭砸在小陽的腦袋上。
「惱羞成怒了。」小陽斜眼看我。
「嗷嗷，你這小鬼真是太可惡了。」我雙手使勁的在小陽的腦袋瓜子上揉啊揉。
我就是惱羞成怒，怎麼的，怎麼的，咬我啊，誰讓你這張嘴巴這麼毒，怎麼有孩子嘴巴這麼毒舌的，真是打擊啊，讓從不喜歡動腦子想複雜東西的我情何以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