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別觸碰我的底線
袁勁松一聲怒喝，房間內的氣氛頓時凝固了。
鄂祥輝和陳雁互看一眼，也不知道如何決斷。
原本鄂祥輝找來兩位高人，是希望保險起見，兩人比較一下，再選出技高一籌的一位。可哪裡知道袁勁松如此倚老賣老，壓根不把張瓊放在眼裡。
現在不管這黑煞旗交給哪一位，肯定是要傷了一方的顏面。
「小子，你要走可以，把黑煞旗留下。」
袁勁松發出警告一般的語氣。
雖然這旗子是燙手的山芋，可如果真讓張瓊這黃口小兒給接下了，那袁勁松這張老臉，往後也就成屁股了。
江湖地位勢必一落千丈。
更別提每年不少豪門貴客給他上貢的不少好處，全部都得報銷了。
說白了，這面旗子，於袁勁松而言，是害，是名，也是利！
富貴險中求。
張瓊背對著袁勁松，傲然挺立，雙手握著旗子，卻沒有一點要交出來的意思。
「我要是不給呢？」
冰冷的一席話，令得袁勁松眼角直跳了兩下。
「嘿嘿！那再好不過了！」
袁勁松心頭一樂，對付天舞門的高手，他興許勝負難料。
可區區一個毛頭小子，殺你如屠狗！
只見袁勁松右手一掐，兩顆堅若磐石的文玩核桃瞬間碎成粉末，這力道相當恐怖。
張瓊耳根子一動，果然，袁勁松體內已經滋生出靈力了，行話來講，武學上已經登堂入室了。
武學修為上能達到這個級別的，恐怕泱泱華夏之內，不過百人。
這也在張瓊的意料之中，如果東海市的武術大家都無法使用靈力，那真是貽笑大方了。
也罷，試一試這老頭的本領如何，沒準能間接比較出倪九霄的實力。
霎那間，袁勁松殺招已現，雙掌並指如刀，單掌怒拍在茶几上，身軀輕如鴻毛，騰空飛起，眨眼之間已經朝張瓊背後而去。
「小子，吃我一掌！」
袁勁鬆起身之後，那茶几上赫然留下一個巴掌印，直接把實木桌給擊穿了，可桌面的茶杯連水花都沒有濺出。
這等氣勢，直接嚇得鄂祥輝和陳雁兩人往旁邊退開。
而張瓊卻是穩如泰山，紋絲不動。
袁勁松的舉動早已被他看穿，這一招不是試探，而是直取要害的殺招。
在場眾人，哪怕是鄂祥輝身邊的一號保鏢雷斌，被這一掌擊中，必定血濺五步，當場斃命。
「這老東西夠狠的呀！」張瓊淡淡一笑，仍然未動。
「嘿嘿！愚昧！」
袁勁松嘴角一揚，露出輕蔑的笑容。
一掌力沉千斤，如巨石沉落，隱隱還加入一絲靈力。這微末的靈力雖然已經是袁勁松傾盡全身所得，可足以讓這一掌的力道翻上數倍。
砰！
掌力重重擊在張瓊的背上，可入手時分，袁勁松才發現其中詭異。自己的手掌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氣力都被消化了，最後軟綿綿地貼在對方背上。
正當他驚愕之際，一道比之前更為兇狠的力道，從張瓊體內湧出，直接將他震飛！
「喝！」
高手過招，高下立判。
袁勁松雙腳落地的瞬間，只覺得氣血翻湧不止，噗的一聲，噴出一口濃血！
「袁老……」
鄂祥輝見到這一幕，是又驚又喜。
喜的是張瓊的實力如此恐怖，連袁勁松都傷不到他分毫。
驚的是，得罪了袁勁松，恐怕往後很難在東海市的武術界找到幫手了。
袁勁松蠻橫地推開鄂祥輝，身體顫抖兩下，這才站穩。
「你……你竟然也會運使靈力？你究竟是什麼人？」
袁勁松七八十歲的老臉上，恐怕是一生中頭一回像見到九幽惡鬼一般，兩撇小鬍子微微顫抖。
剛才張瓊只是稍微放出一點氣勁，就差點殺了自己。
這小子也不過二十齣頭，修為竟然超過他不是一星半點。
他可是苦修了數十年之後，才在最近幾年，滋生出一絲靈力呀。
驚世奇才，也不過如此啊！
張瓊沒在說什麼，樹大招風，他不希望更多人認識他。只見他將旗子握緊，直接出了辦公室。
「呼……呼……」
見那小子離去，袁勁松才敢喘上兩口氣。
袁勁松雙眼怨毒地瞪著前方，這些年與人鬥武，從來是輸少贏多，偶有兩場敗績，也不似今天這樣顏面掃地。
招牌算是砸了。
「鄂老闆，老朽先告辭了！」
丟下一句話，袁勁松也是摔門而出。
「這……袁老……」
鄂祥輝和陳雁呆立在房內，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如何收場。
……
這邊張瓊前腳出了帝豪夜總會，已經是中午時分，正準備搭乘公交回東泰集團，興許還能趕上下午的班。
而袁勁松後腳就跟出來了，一手捂著腹部，另一隻手垂下，儼然傷得不輕。
他可不是以怨報德之輩，別看是地位崇高，受人敬仰，卻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十幾年前，袁勁松敗給了一位武學名宿，最後竟然用詭計害死了那個人，令得那人家破人亡。
這事兒鮮有人知，相關人等，都已被他處理乾淨了。
袁勁松趁機拍了一組張瓊的照片，打包了發給一個人，併發簡訊囑咐：
「清兒，幫為師查一下這個人的底細，張瓊，二十齣頭，越詳盡越好。」
「好的師父，您什麼時候要。」
「今天就要。」
「包在徒兒身上。」
袁勁松準備動用他所有的資源和人脈來對付張瓊。
想想上一次這樣做，已經是十幾年前了。
日子過得真快呀！
……
張瓊搭乘公交車，一路沿著東江直行，富華大道距離東泰集團不遠，只需要兩個站就能到了。
突然在路邊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輛豪車旁邊站著一對年輕男女，男的帥氣有型，女的青春靚麗。
正是小姨子程錦緣和倪志超兩人。
不過看樣子好像吵架了，程錦緣在抽泣，小爪子不住地拍打倪志超的胸膛。而倪志超一臉的愧疚，彷彿做錯了事一樣。
等到公交車再次開動的時候，程錦緣氣沖沖地扭頭跑了，倪志超也沒上去追。
這是小情侶鬧分手了？
張瓊有想過要不要下車去追，好安慰一兩句。
不過一想到小辣椒的暴脾氣，還是不要惹她了。
和倪家的子孫分手，未必是壞事。
長痛不如短痛。
張瓊回到公司之後，老李頭給他安排了一些巡邏的工作，樓上樓下巡視幾遍，又在後花園逛逛，一個下午的值班工作還算比較輕鬆。
此時，東泰集團附近的一家星巴克咖啡館內，一位戴眼鏡的白髮老者端坐在角落，目光直視前方高聳入雲的望雲大廈。
眉宇間透露出不小的仇恨。
看得出神之際，身邊悄無聲息地坐下一個中年男子，面目剛毅沉穩，相當謹慎。
「清兒，資料拿來了嗎？」
石清把手裡一個黃色牛皮袋包裝的東西放到桌面上，厚厚一疊。
「師父，這是張瓊的資料，都在裡面了。」
「我要最詳細的，他就是吃飯拉屎，也得一樣不落。」袁勁鬆動了肝火，勢要張瓊死，否則難消奇恥大辱。
「師父放心，查隱私方面，我們是專業的。」
石清雖然是習武出身，憑藉著在警隊的迅速上升，已經是東海市的警隊二把手，職位不低。要通過內部系統查到張瓊的資料，易如反掌。
袁勁松滿意一笑，拿出一沓鈔票，遞給石清。
「師父果然沒有白養你。這些錢拿去打點一下。」
「謝師父！」
石清把錢收好之後，靜坐在旁邊，也不打聽師父的動機和意圖。
袁勁松翻開每一頁，厚厚的資料果然記錄了張瓊不少內容。他對石清的辦事能力真是相當佩服，這麼快就查出張瓊的祖宗十八代了。
「喲，艷福不淺，老婆還真是漂亮。」
翻到配偶這一頁，赫然是程錦秀的照片。裡面還有不少文字資料。
袁勁松本以為鄂祥輝的女人陳雁，已經是傾國傾城。沒想到張瓊的老婆程錦秀也不遑多讓。
仔細一琢磨，有這麼漂亮的老婆，這事兒可以大做文章了。
「清兒，你先回去，你身份特殊，不適合插手這件事情。去把郭明義叫來，我這裡需要幫手。」
石清微微一驚，袁勁松如此大動干戈，可見對方極難對付。
「是！」
……
下班之後，程錦秀挽著慕曉蓉的手臂，兩人膩膩歪歪地出了集團大門。
這會兒張瓊給她打電話，正准給跟她一塊回家，豈料程錦秀還在為昨晚上的床榻不諧，正鬧矛盾，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張瓊啊？怎麼不接啊？」慕曉蓉見怪不怪地問道，這兩口子三天不鬧都是稀奇事。
「不想接，煩死他了。走吧！搭你的車，吃飯去！」
「哼，又想宰我一頓吧你！」
「誰說的，今天本小姐也土豪一把，吃大餐去！」
張瓊再打電話過去，程錦秀已經直接把手機給關了。
他無奈地搖搖頭，也猜到這是老婆大人鬧情緒了，只好自己開車回家。
程錦秀和慕曉蓉來到了富華大飯店，這裡的海鮮都是現撈現做，相當鮮美。
兩個女人也毫不吝嗇，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大吃一頓，化脾氣為食量。
滿滿一桌吃得不亦樂乎。
「喂，張瓊又是哪裡得罪你了？我感覺他很慘耶，剛給你買了輛豪車，你就對他冷戰。」
「哎呀，能不能別提他，掃興！」程錦秀丟過去一條螃蟹腿。
「我猜一下，是不是昨晚上，某人春心蕩漾，想要雲雨一番。結果張瓊是個腌蘿蔔，根本不動心！哈哈哈！」慕曉蓉吃下一塊蟹膏，美美地舔舔手指頭。
這話一說完，程錦秀整個人神情就變了，她是那種很容易情緒外露的女人。
「我去個洗手間……」
「怎麼了？生氣了？」慕曉蓉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抱歉地看著她。
「不是，海鮮吃太多了，肚子不舒服！」
程錦秀捂著肚子，確實有一股衝勁在腹部里翻滾。
「那你趕緊去吧！」
慕曉蓉繼續吃著，也沒留意她們鄰桌坐著兩個人，一個白髮老者，一個身材健碩的中年男子。
「明義，那個女的交給你了，把她帶到指定的地方。」
「師父放心，保證辦妥了！」
說著，兩人同時離開了座位，老者出了富華大飯店，而那個中年男子則是走向女廁所的方向。
這邊慕曉蓉沒心沒肺地吃著，吃了半個鐘頭，總算是把桌面上的海鮮都吃光。無法想象這個精瘦的大美女，肚皮能撐船。
「奇怪，秀秀怎麼還沒出來？」
看看時間，進去很久了。慕曉蓉喝了口檸檬水，趕緊去洗手間看看。
這會兒已經過了飯點，洗手間里也沒人了，慕曉蓉一個個衛生間尋找，沒找到程錦秀啊！
「跑哪去了？」
慕曉蓉掏出電話，也打不通程錦秀的電話。
隨即趕緊給張瓊打電話。
「喂張瓊，秀秀有去找你嗎？」
「沒呢！我正開車回家路上呢，她沒跟你在一起？」
張瓊心裡隱隱不安，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我們剛才吃著飯呢，她去了一趟洗手間就沒再回來……」
張瓊聽完慕曉蓉說的，更加慌了。車子趕緊在前邊路口調頭，火速奔往富華大飯店。
袁勁松從富華大飯店出來之後，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巷子。這裡是傾倒垃圾的地方，很多流浪漢在這裡覓食。
袁勁松雖然年老，可畢竟習武多年，精力比普通的小夥子還旺盛，夜夜思女。
到現在還包養著一個二十歲的女大學生，享盡春色！
不過程錦秀這等性感尤物，袁勁松還不想自己享用，因為這樣達不到羞辱張瓊的目的。
他緩緩走到一個流浪漢面前，見那人蓬頭垢面，鬍子拉渣的，一身襤褸，髒得不行。
光是看一眼就覺得噁心。
袁勁松把一萬塊錢往地上一扔，那流浪漢正啃著一塊別人吃剩的雞腳，呆愣地盯著他。
「想不想發財？」
「想……」
「想不想女人？」
一聽這話，那流浪漢咽了咽口水，身體下方已經蠢蠢欲動，嘴巴乾澀地喊出一個字：
「想……」
袁勁松蹲下來，拿出一張程錦秀的照片，美艷絕色，不可方物。
「嘿嘿，那就跟我來，我都能滿足你。」
那流浪漢有些猶豫，最近挺多流浪漢被抓去黑市賣器官的。
不過老頭手裡的女人照片實在是太誘惑了。
趕緊像瘋狗一樣爬起來。
張瓊到了富華大飯店，發了瘋一樣和慕曉蓉開始尋找，先是調出酒店的監控錄像，兩人分頭找，看了之前幾個小時的錄影，果然找到了蹤跡。
一個形跡可疑的男子從女洗手間出來，還抱著一口大箱子，隨後進了酒店樓上的房間。
3368號房！
「張瓊，你快看！」
畫面里一個白髮老者，帶著一個渾身骯髒的流浪漢，出現在3368號房間門口。
袁勁松！！！
張瓊雙目充血，表情陰冷入幽，似閻魔惡鬼！
他的戾氣一點點上來了！
「對我動手，多大的仇恨，我都可以饒你一命。因為我不喜好殺人。可如果你動了我的家人……就是觸碰我的底線。」
張瓊轉身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而3368號房門口，袁勁松直接用房卡把門打開，然後對流浪漢使了個眼色。
「進去吧，照片上的女人就在床上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