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武峰山
回到斑駁古舊的老房子時，吳奶奶還像往常一樣站在門口，還像往常一樣站在能一眼看到巷子口的那個位置……
吳奶奶看著月色下走來的兩個青年，目露慈愛道：「哎呦，可讓奶奶好等，快進屋吃飯。」
吳奶奶一手一個拉著止息和吳邕進屋。
桌子上，與之前的清淡不同的是多了一盤被炸的金黃味道誘人的火腿腸。
這是常態，只要是止息和吳邕兩個人都在，吳奶奶都會給兩人加菜。
吳邕和止息會時不時給吳奶奶夾菜，吳奶奶含笑吃著飯，老人飯量輕，很快就吃好了，不過比起往常卻也多吃了少半碗飯。之後，吳奶奶的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兩個青年吃飯。
飯後，吳奶奶回屋拿出了兩身衣服放到了兩人的房中，吳邕和止息是睡在一間屋子裡上下鋪的，遂也不用吳奶奶來回跑。
吳邕拿起桌上嶄新的衣服，略帶驚訝道：「奶奶給我和止息哥買衣服了？」
「你們很久沒新衣服穿了，看到合適的就買了。」吳奶奶很是開心的拿過吳邕手上的衣服在他身上比劃，「合適合適，俊，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能看上我家孫子。」
「止息也過來適適。」說著吳奶奶復又拉過止息，拿起桌上另一套稍大一些的衣服在他身上比劃，「止息長得好，穿什麼都好看。」
燈光葳蕤（wei一聲，rui三聲），房間里盛滿了暖意……
吳邕爬上床，扭頭看向窗邊的止息，喊道：「止息哥，睡覺了。」
止息回頭，月色在他的臉上留下一片陰影，「吳邕，這兩天一定要形影不離地跟著吳奶奶。」
「為什麼？」吳邕不明白止息為何如此再三強調，止息的睫羽投下陰影遮擋著眼眸里的色彩，吳邕也看不出他的絲毫情緒。
「這兩日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你記著我的話就好。」止息沒有多言，只是叮囑。
「好，我知道了。」吳邕應下，不再問。對於止息能預知一些事情這一點，吳邕還是相信止息的，雖然別人不信……
很快，床上的吳邕就陷入了沉睡，這一天過的很心累，也很疲倦。
而止息又在窗邊呆到大半夜才和衣躺下，一夜無夢……
……
正直假期，出行遊玩的人還是很多的，在一片綿延的青山下，看不到盡頭的石階通過巍峨的山林綿延進山頂深處，來來往往的人踏上石階向著山上走去。
青山連綿，草木森森，這座山名武峰山，山上的廟宇算得上遠近聞名，名月老廟，廟內有一參天大樹名姻緣樹。
山頂渺渺青煙瀰漫，越是靠近山頂，焚香的味道也越重，可見這裡的香火很是鼎盛。
穿著背心挑著擔子的老漢步履艱難地朝著山頂走去，他的擔子上是幾箱礦泉水，這水運到山頂上是極好賣的，也能賣的了好價錢，行人紛紛為老漢讓開了道。
而當另一人也挑著擔子過來的時候，這山道就更擠了，老漢看著同樣和他一樣擔著礦泉水的青年，眼中有著一絲防備，這就是傳說中的搶生意，老漢自然是介意的。
只見青年仿若未覺地看著老漢道：「用不用幫忙？」
老漢對青年有些防備，下意識搖頭。只是這一分神，就忘了腳下，一顆石子毫無徵兆地被踩在了腳底板，老漢身子不穩就要向一旁倒去。
青年騰出一隻手穩穩地抓住了老漢的肩膀幫助他穩住了身體的傾倒。接著，老漢只感覺肩上一輕，擔子就到了青年的肩上。十二文學網www.12txt.com
青年雙手扶著肩膀兩側的擔子，道：「我幫你擔上去吧。」
老漢沒料到後續，有些手足無措，還問了一句：「你這是幹啥，不會一會管俺要錢吧。」
「沒有理由的幫忙，不要錢。」青年也沒惱，回道。
老漢將信將疑，可是有便宜不佔是傻子，遂默認了青年的幫忙。
青年單薄的身影挑著兩擔礦泉水一步一步往山上而去，墨色的長發在路人眼中留下一抹別樣的色彩。
山頂上，人聲鼎沸，青年把水放到樹下，老漢拿著一塊乾淨的毛巾遞給青年，臉上只剩親切的笑意，「謝謝你呀，俺還以為你別有用心呢。」
「是別有用心。」
老漢驚地說不出話，眼中又升起了防備。
青年接著道：「我第一次來山上賣水，不是很懂，希望大爺能夠幫襯一二。」
老漢臉上的神色變換得厲害，然後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山上賣水很容易的，每次都賣的一瓶不剩。信得過俺，俺幫你也可以。」
「那就多謝了。」
在老漢的幫助下，水賣的很快，青年幾乎就是坐著收錢，老漢在一旁吆喝招攬客人。
誰賣完后，青年滿意地看著手裡的錢，又和老漢道了聲謝就朝月老廟裡而去。
末了，老漢還說下次要不要再一起上來賣水，青年果斷地拒絕了。
老漢看著青年離去的背影呢喃：「長著一張俊俏的臉，這東西就是好賣。」
這就是所謂的靠臉吃飯……
月老廟很大，青年並沒有往正東的大殿而去，而是繞到了大殿的後面，那裡，是一片菜園子，一個土黃色道袍的身影彎著腰提著桶給被曬得蔫黃的青菜澆水。
青年也未上前，就近坐到了牆邊陰影下的小板凳上，撐著頭看著腳下的螞蟻爬來爬去。
當菜園子那人澆完水，回身走過來的時候青年也沒有抬頭。
反而是提著水桶的老道一驚，丟下桶幾大步走了過來，「止息呀，你怎麼來了！」
止息抬起頭，瞥了一眼面前的老道，「有事找你。」
「啥事能讓你來找我呢？」老道捻了捻嘴上的八字鬍，意味深長地問道。
「說來話長。」止息目光遠眺，帶著愜意的悠然。
老道見狀，道：「要不要邊磕瓜子邊說？」
「可以。」
老道小跑離開，再回來的時候，手裡端了一盆瓜子，還拎了一張小板凳。
老道拿著板凳坐到止息旁邊，又把瓜子放在兩人中間，兩人同時抓了一把瓜子，就和普通的街頭鄰里沒什麼差別地聊起了天，只是這內容在普通人看來不是那麼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