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計謀

第二十七章 計謀

()項少龍覺得他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會回去了,於是就不再提這個話題。而琴清不知心裡是何想法,也配合著說起了別的。

「少龍,你和大王之間,和好了嗎?」琴清想起當時看見的情景,兩人之間的相處,完全沒有了這段時間以來的生硬,而這種轉變,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甚至無法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總覺得好像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一樣,讓人高興不起來。

項少龍聽到琴清的問話,和好了嗎?他不知道是不是和好了,他只知道現在和嬴政的相處很開心,至於和好,恐怕永遠都無法明說了。嬴政不是當初的嬴政,而項少龍也不是當初的項少龍了,兩個都不一樣的人了,又何談和好。

至多,不過是對以往的事情釋然而已。

「我和大王之間,本來就都是一些小事情而已,沒什麼和好不和好的。好了,這種事情你別管了,安心當你的太傅。盤兒……大王他有一天定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提到稱呼的時候,項少龍又想起了昨天嬴政走的時候,看似隨意但卻很認真的那句話:「項太傅,寡人最後再說一次,不要再提盤兒這個稱呼了。」讓項少龍失落的同時有有些慶幸,他該慶幸的。起碼說明他對盤兒這個稱呼其實還是在意的,如果這個稱呼已經淪為了和政兒,大王之類的稱呼完全一樣的地位的話,或許他會更失落的。

但說道最後的刮目相看,項少龍嘴角掛起一抹舒心的笑意,有一種純粹的自豪和期待的感覺在裡面。

這是琴清所不能了解的,這種感覺讓琴清覺得很不好受,明明前幾天還在對大王的一些轉變耿耿於懷,甚至是無法接受,但是這幾天,尤其是昨天兩人相處的時候,那些生硬完全的不見了,反而糅合了一些旁人無法理解的柔軟。

琴清在乎的不是這兩人之間關係的轉變,從其他方面來說,兩人的關係變好更符合她心裡的想法,她在乎的是這種轉變讓她完全的沒有頭緒,有一種突然間認知被傾覆的感覺。

琴清無疑是聰慧的,而她曾經的生活,除了婚姻這一個不幸之外,她的聰慧帶著些許的自傲,一直無人能夠無視,這是一種態度,一種對自身的態度。除了婚事和感情這方面存在些不自信以外,琴清對她自身別的方面心底里是自傲的,即使她的態度並不高傲。

可是這種突然的轉變,讓她有一種迷霧般不知所以的違和感,曾經她一度以為最後項少龍和秦王嬴政最後必定無法和好如初的,現在的轉變,讓她對自己的判斷也有了些許的懷疑,這種感覺不會讓人高興。

「雖然少龍和大王解決了誤會是好事,但是琴清還是有些擔心少龍,畢竟如今的大王頗有些深不可測,已經不是以前少龍認識的那個人了。琴清很怕少龍會感情用事,讓自己陷入困境。」琴清眉頭微皺,心裡的擔心彷彿在眉頭凝聚。

現在的嬴政的確不是曾經的那個趙盤了,但是項少龍也不是曾經的項少龍了。項少龍在心裡說,但是卻不能給琴清說,重生的後遺症自從他回到秦朝就一直在他心裡糾纏。不一樣了,很多很多都不一樣了,項少龍有一種,其實說不定他已經在秦朝過完了一生了,其實他的上一世已經結束了的感覺。

重新開始,是項少龍自從知道穿越會這個時間的時候,就一直再告訴自己的,但是他自己讓然覺得,重新開始說的容易,做的很難。

重新追求妻子這種事情,若只是他們倆的玩鬧,那是玩笑性質的情趣,但若是放在這種環境里,項少龍覺得就是一種折磨,他已經習慣了不去猜測妻子對浪漫對情趣對心動的追求,也已經習慣了曾經的愛情逐漸沉澱而成自然而然的親情或者習慣,猛然發現一切回到了當初,項少龍突然擔心對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找不回那種愛情的感覺了。

這種情況並不是小問題,是很嚴重的問題,只是以前項少龍沒有發現罷了。他找不到愛情的感覺了,但是琴清卻不是和他一樣的,她依舊在追逐愛情,就像這些時候,或許他應該抱著她甜言蜜語,在她不安的時候親吻她安慰她,但是項少龍卻不敢做,因為他擔心他所傳遞的安慰或者親密中,沒有她想要的東西,讓她更加的不安。

猶豫了一下,項少龍俯身向前,在琴清羞澀的目光中吻上了琴清的額頭,輕輕一觸,快到連項少龍自己也覺得是不是錯覺的速度,然後刻意放柔了聲音,模擬著心中覺得可能的語氣輕輕的說道:「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大王他捨不得我。」

說著神情有些莫測,項少龍想到了當初他離開之時,嬴政或許是真的想讓他留下來的,又想起他們兩人在現代共同生活過的那段時間,不由的身心一舒,心底的糾結和沉重彷彿也輕了很多,他不是一個人,也不想讓嬴政再一個人,喃喃的說道:「這一次,就算是真的陷入困境了,也只能甘之如飴了。」

項少龍的臉近在咫尺,但琴清剛才還羞紅的臉,如今卻有些難看,項少龍對她說的話隱隱敷衍的情緒和現在這些話真摯的心情,她是不願意承認的。可是這些又能代表什麼呢?只是說明項少龍他的重情,不是很好嗎?她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這種無力和迷茫的感覺,讓她有些心浮氣躁的。

或許,她該好好的冷靜冷靜,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她自己也覺得陌生。

「你說,女人到底是在想什麼啊?」項少龍趴在一處亭子的欄杆上長吁短嘆的摧殘著嬴政的耳朵:「我怎麼發現我越來越落伍了,明明說了不走了,還一個勁的把我往回推?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懷啊?我怎麼從來沒有發現琴清還有這樣固執的一面呢?簡直聽不進去我說的話,采膽礬,采膽礬,李小超都不在了訊號器有用才有鬼。」

「琴太傅的執著很多人都知道的,寡人倒是不知道項太傅從來沒有發現,難道說,琴太傅在項太傅面前從來不這樣?」嬴政從手中的竹簡里抬起頭,一挑眉毛好笑的說道。

「執著和固執不一樣好不好,她這次甚至不是固執,簡直,簡直偏執!」不知道是不是打擊太大了,項少龍也有些心浮氣躁的,覺得很煩,只有到了嬴政的身邊,才覺得心情平靜下來。

「好了,別亂動了,擾的我心煩。鄒老先生不是說了,琴太傅只不過想接著這個機會也好好的散散心。」放下手中的竹簡,站起身,面對著亭子下的湖面,也不看項少龍隨口說道:「你變得太多太快,琴太傅心裡不安也是正常的,左右項太傅也無甚要事,想去找琴太傅的話就去找。順便表表衷腸什麼的,安安琴太傅的心,就沒事了。」

項少龍簡直目瞪口呆,走近嬴政,拉起嬴政的手咬了一口,問他:「疼嗎?」嬴政嘴角抽動幾下,最終沒說什麼更打擊項少龍的話來,只是將手拽回來,背到了身後,瞪了項少龍一眼。

「是真人啊,不是冒充的。」說著手還捏上嬴政的臉,被拍掉手之後,有些恍惚的說道:「這種東西,你怎麼知道的?從冷麵帝王升級為情聖,這種反差太大了。」

「你們那個時代的嬴政二三事還蠻多的,嬴政情史也有一些,百度很好用,有很多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嬴政不在意的說道,比如說他喜歡一個寡婦之類的,他就從來不知道,他怎麼覺得,有點像琴清的感覺呢?

項少龍又一次想撲倒,他從來不知道嬴政居然看過那種二三事之類的。那種玩意兒不刻意的去找怎麼可能看的見?

不過,說起來嬴政的確很可能專門的百度一下嬴政的,看到了也不稀奇,不過……項少龍從後面趴在嬴政的肩膀上,送給嬴政一個大拇指:「……能這麼快的學以致用,作為你的師父,我覺得很是欣慰。」

嬴政也不在意,正打算讓項少龍離開的時候,突然趙高的聲音在亭子外面響起:「太后駕到。」

項少龍趕緊站好,剛剛調整好一張公事正直的臉,太后和嫪毐就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嬴政有幸又看到項少龍的變臉絕技,嘴角閃過一絲笑意,然後又恢復平靜。

「哦,沒想到,項太傅也在這裡,是不是哀家來的時候不對,打擾了大王的政事?」太后的臉上帶著些許壓抑的怒氣,明明知道項少龍本來就在亭子里,但還是做出了這樣明知故問的行為。

「拜見大王。」太後身邊的所有人包括嫪毐在內都先向嬴政行禮。

「見過太后。」項少龍也行禮。

然後嬴政才帶起一絲頗有些稚嫩的笑臉,問道:「母后何出此言,無論何時母后找兒子,都是應該的。」項少龍緊緊的繃住他的臉,心下讚歎果然嬴政的段數高了太多了。

嬴政此話一出,太后臉上的不悅稍解,但還是有些質問的口氣問道:「哀家今天來是有事相詢。」說著揮手退了周圍伺候的人,只剩下連嫪毐和項少龍在內的四個人時,才開口道:「不知道嫪侍衛犯了什麼錯,大王要將侍衛統領的位置收回?」

嬴政眉頭一皺,彷彿是不好開口,看了嫪毐一眼,他知道連晉這個人雖然看著此時低眉順眼,恐怕自己不給個交代,沒準發生什麼事情,不過這樣才好,有野心的嫪毐,才能成為他推波助瀾的助力:「太後有所不知,這其實是呂丞相的意思,如今的事情,母后也應該看得清楚,兒子雖然身為大王,也有心大權在握,但是顯然不是時候,如今只有暫避鋒芒。不過考慮到母后或許不習慣,兒子是隱瞞了呂丞相讓嫪侍衛留在了大鄭宮。還望嫪侍衛和母后遇到呂丞相的時候能暫時按耐,不要意氣用事。」

眉頭皺的更緊:「而寡人想擢升李斯為太史的事情也在之前剛剛被呂丞相反對,實在是有心無力,不過母後放心,寡人剛才還在跟項太傅商量如何應對此事,才能不讓呂丞相一手遮天。而且母后,呂不韋如今勢力強大,若是有一天讓他知道一直以來以為的父子關係只是誤會,怕是會有大麻煩。」

本來就對呂不韋心裡不滿的朱姬,自然是相信了這個理由,而且嬴政如今在她心裡還是她的兒子,看她兒子愁眉不展,心裡也是有些心疼,再者嫪毐並沒有如她所想,失去了侍衛統領的職位便離開了她,已然在大鄭宮當值,便也釋然了很多,聞言反而寬慰嬴政道:「大王不可意氣消沉,項太傅的確是足智多謀,這次的事情是哀家心急了。至於掌權之事,也不必急在一時,緩緩圖之,方是正策。」

嬴政聞言一笑,看著太后彷彿無心的說道:「若非母后無心政事,母后也是巾幗不讓鬚眉之人。」

項少龍在旁邊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的,有些激動的說道:「其實還有一個方法能暫時的遏制呂不韋,不過這個方法,需要太后的全力支持。」

「項太傅不用說了,寡人也想到過,只是母后在趙國多年委屈,如今方能安享晚年,兒子不願意將母后拖入這個局勢當中。」嬴政眉頭皺起,嘴裡雖然對這樣說,但是掃了一眼嫪毐,眼中有些警惕的意味。

嬴政相信嫪毐能注意到這個細節,他心裡會產生什麼樣的想法,以前初登王位的嬴政猜不出來,但是現在的嬴政豈能不知。

朱姬此時也有些猶豫,一方面是她的兒子,一方面是她想和嫪毐不問政事輕鬆的生活下去,難以取捨之間,又寬慰了嬴政幾句,便也帶著滿心的思緒回去了。

看著朱姬和嫪毐的背影,嬴政翹了翹嘴角,這次,他要等著嫪毐和太後來求他合作。

「到底怎麼回事啊?」看著太後走遠,項少龍才問旁邊的嬴政。嬴政看了項少龍一眼,笑得更是輕鬆,為了項少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情況下,依舊能配合他配合的恰到好處。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呂丞相看嫪毐當侍衛統領不高興,以前是意氣之爭,最近才發現,他其實可以釜底抽薪的將嫪毐調走的,於是給寡人施壓,寡人只能暫時退讓,又隱瞞著呂丞相,讓嫪毐留在了大鄭宮裡而已。」

項少龍突然有種不愧是秦始皇的感覺,跟他這個師父比起來,完全的青出於藍啊。根本不用說,項少龍都可以猜到,為什麼呂不韋會突然覺得他有那個資格能罷免嫪毐的侍衛統領,這其中絕對有嬴政的功勞。

作者有話要說:求收藏,求留言,求包養

昨天七夕,於是我給自己放假了,今天的多了八百多字,算是補償,嘻嘻,要知道這期榜單在活力上,偷懶只有這一次。

啊,最後說一句,我沒有去玩哦,其實我昨天跟家裡人去買傢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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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秦記之不辭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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