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患者

沒有了座駕，他只好打輛計程車去醫院，在醫院大門口看到了自己的汽車。

門前的安保看到他之後，馬上走過來，「崔醫生，你去哪裡了？怎麼把車停在過道上，若不是我認識你的車，早就找拖車公司拖走了。」

「哦，對不起，我馬上把它開走。」，這是他今天第二次道歉，下意識的揉了揉心臟，一陣陣無奈。

待他坐在門診室的辦公桌前，換上白大褂，心情總算好些。

年輕男助理彭杉將第一位患者請進來，他看起來有二十歲出頭，身高中等，長著韓劇中流行的長臉和細長的眼睛，衣著打扮像大學生，若不是他眼神里流露出來的膽怯，很難想象他是來就診的。

「請坐吧。」，崔凡對病人態度極好的，總是面帶親切的微笑，他伸出一隻手，示意對方坐在他對面。

心理諮詢門診不同於普通門診，室內裝飾比較考究，為了使病人感覺到放鬆，布局像居家一樣。

他坐在一張沙發椅上。

「你叫什麼名字？」，這只是例行詢問。

「我叫許凌風。」，崔凡聽得出他說話中氣不足，並且兩隻手互相搓著，眼睛不敢直視，顯然是緊張造成的。

「好，許凌風，你不要緊張，到我這裡有什麼話都可以說出來。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們作為心裡諮詢師，對所有談話內容都是保密的，即使警察和法官也沒有權利要求。」

「嗯，我知道。」

「好，那你說說看，你遇到了什麼問題？或者是有什麼癥狀。」

助理在房間外面的小房間里，現在診室內只有兩個人，許凌風終於抬起頭來，表情像是下決心一樣。

終於，他說道，「崔醫生，希望你能相信我，一個禮拜前，我腦海里突然出現一個聲音……」

「什麼聲音？」，崔凡適時的引導對方說下去。

「那個聲音說，我被外星系統選中綁定，系統提示我必須做任務，然後得到獎勵或著懲罰。」

崔凡臉上依然掛著微笑，他說道，「嗯，聽起來很像網路小說里的情節，那麼你按照它的指示做任務了么，然後又發生了什麼？」

「問題就出在這裡，我按照提示做了幾個任務，確實得到了獎勵，可是……」雲南筆趣閣www.ynbike.net

「可是什麼？」，崔凡繼續追問。

「兩天前，我抽取到一個任務，要我三天內賺到兩個億，我哪裡做得到？系統還提示我，如果不能完成任務，會抽走我的……我的……」，他說了兩遍也沒說出來。

崔凡依然保持著親切溫和的表情，這是作為心理諮詢師最重要的一點，既不能表現出好奇、熱情，也不能表現出輕視、嘲笑，必須要讓對方信任和放鬆。

他輕聲說道，「沒事的，無論有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告訴我。」，他用眼神鼓勵著他。

「我的……性能力。」，在崔凡的引導下，他終於說出口，如釋重負的在椅子上癱軟下來。

現在輪到崔凡茫然了，這種患者他還是頭一次遇到，以現有的心理學知識，根據對方所說，很有可能是出現了幻聽，幾乎是精神分裂症前兆。

然而對方意識清晰，回答切題流利，情感方面也沒有扭曲，又不像是精神分裂症。

「醫生，你有辦法將外星系統從我的腦子裡解除掉么？」，這是他走進診室之後，第一次直視崔凡的雙眼，並且顯露出渴望的表情。

崔凡不禁為之一動，哪個醫生不想醫好患者呢？「你不要著急，我們來分析一下，你認為你被系統綁定了，除了根據你腦子裡的聲音，還有其他根據么？」

「你還是不相信我。」，他垂下眼帘，顯然感覺到了失望。

「不，我相信你，但我需要確認一下細節，這樣才能幫到你。」，崔凡趕緊補充道。

小灰人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那個系統是普倫星人所為，它們每到一個新地方，都喜歡用綁定系統的方式研究當地土著，那個男孩恐怕要倒霉了。」

崔凡差點沒保持住表情，在意識層面充斥著對它的不滿，解釋成語言差不多是：你不說話不行么？

許凌風當然沒發現小灰人，他想了想說道，「我能證明它是真實的，你看我的手……」，他抬起右手將手掌在崔凡面前攤開，微眯著眼睛，像是動用意念之力的樣子。

之後，一團火焰出現在他掌心之上，紅色的火苗向上跳動燃燒著。

「現在您總該相信了吧，這是我做第一個任務得到的獎勵——召喚地獄之火，可它沒有什麼用，我總不能用它燒飯，更不能用它到處放火。後來我想到用它變魔術，可那也賺不到兩個億啊。」，二十一歲的大男孩滿臉無奈。

「好吧，我相信了。」，崔凡不得不承認。

雖然魔術師也會表演這種項目，但絕不會來到心理診所搗亂的，更何況這樣近距離表演，即使是魔術師也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