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善於內鬥的蠢材
從遠處看著那個婀娜而模糊的身影，唐大壯暗暗奇怪，心想，天都快黑了，這個女人到哨所附近來幹什麼？周圍五公里內好像沒什麼人家居住啊？
這個女人很可疑，無論如何也得搞清楚她為何會到這裡來。
開始的時候，那個女人的步伐並不是很大，朝哨所的方向走了二十幾米后，稍作停留，然後就轉了方向，步伐幅度也大了起來。
只見她的腳尖在地上一點，身體就凌空飄出了兩三米遠，再次一點，又飄出了兩三米遠。
一眨眼的功夫，那個女人和唐大壯之間已經拉開了五六百米的距離。
以唐大壯現在的輕功底子，也只能做到這樣的奔行速度。
普通女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厲害的身手?此女非常人。
看著越去越遠的身影，唐大壯心想，瞧她那樣子，本來是想去我們賽拉圖哨所的，不知為何忽然又改變了方向。
難道她已經察覺我在暗中盯著她？
有這個可能。
他都能憑直覺感知有人盯梢，那女人那麼厲害的身手，怎麼就不會知道有人盯她的梢？
他返回這裡偵查之前，是跟戰友們走在一起的。
周圍那麼空曠，他中途忽然折回來，他的一舉一動肯定都被對方看得一清二楚了。
為了不打草驚蛇，唐大壯隱蔽在岩石後面一直沒有現身。
那個形跡可疑的女人離開的方向是康西瓦山溝，過了康西瓦山溝就是Y國和中國的軍事緩衝區。
而軍事緩衝區那邊則是Y國。
毫無疑問，她所去的目的地是Y國。
不速之客離開了，他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裡了。
當務之急，趕回哨所填飽肚子才是正事。
他回到哨所的時候，其他人正在等著他開飯。
本來馬洪濤和張永貴是不願意等他的，但張班長和狗蛋他們執意要等，少數服從多數，滿心不情願的馬洪濤和張永貴也只能坐在那兒陪著他們乾等。
見唐大壯回去，張洪濤和張永貴朝他冷哼了一聲，倒也沒說什麼。
狗蛋和小四見他進來，快步向他迎了上去。
狗蛋高興的拉著他的手：「老大，我們等你吃飯呢。」
「其實你們先吃就好，不用等我的。」唐大壯微微一笑，說道：「有沒有給小五送飯？」
「他已經吃好了。」狗蛋道：「不用擔心。」
「哎，老大，有什麼發現嗎？」小四低聲問道。
「有，待會跟你們說。」唐大壯瞟了一眼驢臉拉的老長的馬洪濤和張永貴，悄聲道：「暫時先別聲張。」
「為什麼別聲張？」狗蛋低聲問道。
很顯然，回哨所的路上小四已經告訴過他唐大壯去幹什麼了。
「不為什麼。」唐大壯朝馬洪濤和張永貴努了努嘴，道：「去吃飯。」
唐大壯努嘴的意思就是不要在那兩個混蛋面前說這事。
狗蛋會意，不再說話。
「怎麼去了這麼久？」張班長沖他招了招手：「趕緊坐下吃飯。」
「切，都把他當個寶了。」張永貴湊近馬洪濤低聲說道：「不就是個土匪嗎？」
「就是，有什麼稀奇的？」馬洪濤也低聲說道。
他們自以為說的很小聲，但還是被唐大壯清清楚楚的聽見了。
「兩位，有什麼話不能大聲說出來呢？」唐大壯笑吟吟的在兩人對面坐了下去：「非要頭挨著頭嘀咕？」
「沒說什麼。」張永貴看了張班長一眼，道：「我警告你，我們張班長可不是一般人物，哨長和副哨長都不在他眼裡的。在他面前你最好收斂一些傲氣。」
張永貴搬出張班長，是想壓住唐大壯讓他循規蹈矩，當然，也有挑撥離間的味道。
張班長一聽這話就怒了，瞪著張永貴責問道：「張永貴，你這話什麼意思？」
張永貴說那番話其實也只是想表達一下不滿，沒想到極大的中傷了張班長的自尊心。
話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說出去以後他就後悔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張班長，我的意思是說你對唐大壯很好……總之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張永貴想要跟張班長解釋一下自己想表達的意思，奈何腦袋太笨，囁嚅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合適的詞來。
「你表達的什麼是意思？我想的又是哪個意思?」張班長嚴厲的盯著張永貴：「我想的什麼意思你都能知道？」
張永貴的思路本來就很亂，被張班長翻來覆去的問了一通，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向他的死黨馬洪濤求助：「洪濤，你幫我解釋一下，我不是有意這麼說的。」
馬洪濤也是個笨蛋，他又能想出什麼新鮮的詞來？只能把矛頭轉向唐大壯：「張班長，消消氣。我知道永貴不是故意這麼說你的。永貴的意思是，張班長你不能老是這麼慣著唐大壯，這麼慣下去，他會越來越驕傲的。」
「明白了。」張班長寒著臉道：「你們就是看不得我給大壯好顏色。像馬元凱那樣對待他，你們就高興了是不是？」
馬洪濤訕訕的笑著：「這倒也不是。張班長你誤會了。」
「誤會？」張班長冷笑著道：「你們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還說我誤會你們的意思？哼，你們除了善於窩裡斗，還能幹點什麼正事出來？」
張永貴和馬洪濤面面相覷，不再作聲。
「算了張班長，別生氣。我想他們也只是無心之言。你不必認真。」唐大壯心裡雖然生氣，但是現在大敵當前，不宜跟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材產生過深的矛盾。這樣不利於抵禦外敵。
馬洪濤和張永貴心裡暗恨唐大壯假裝好人，可他們也不敢再說什麼。他們雖然智商不高，對當前哨所里的形勢還是認識的很清楚的，——唐大壯本來就有三個鐵杆兄弟，一旦他們跟張班長的關係徹底鬧僵了，他們就成為被孤立的對象了。
張班長瞪了一眼馬洪濤和張永貴，大聲道：「開飯。」
眾人不再說話，拿起面前的食物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吃完飯，馬洪濤和張永貴互相使個眼色，率先離開了飯桌。
「大壯，剛剛你和小四說的話我都聽見了。」張班長看著唐大壯問道：「你發現什麼了？」
「我正要向你彙報這事呢。」唐大壯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如實的說了一遍。
張班長聽完唐大壯的彙報，說道：「依你這麼說，Y國軍方遭此慘敗以後還賊心不死？」
「是不是Y國軍方派來的偵察兵，還有待進一步查證。」唐大壯說道：「可以確定的是，那個女子絕非普通人。她來這裡一定是有目的而來的。」
「我們還處在危險之中。」張班長皺著眉頭道：「昨天晚上，我給和田團部發報，彙報了昨天發生的戰事。可是團部回電說，暫時沒有兵員給我們補充。」
「昨天，我們兄弟三人之所以消滅了他們近百人的官兵，有一半因素是出於僥倖。」唐大壯道：「如果Y國軍方再次發起大規模的進攻，憑我們這幾個人恐怕守不住。」
「待會我再給團部發報催一催。」張班長道：「一旦賽拉圖失守，後果將不堪設想。」
張班長和唐大壯等人在飯桌旁商量禦敵方案的時候，化裝成普通百姓潛入賽拉圖偵查的珍妮列卡中尉也回到了Y國駐邊軍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