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你應該問問她
來到已經裝修好的辦公室。
聞著濃重的異味，黃自永心情變得煩躁起來。
不是說好整潔沒異味嗎？這幫奸商。
叮叮噹喲那個叮叮噹！
手機鈴聲響起。
「喂！有事？」黃自永看了一眼，皺著眉頭接聽。
「你的動靜有點大，是不是該處理一下。」
來電的，正是葉青眉。
「關你什麼事？」
葉青眉好像被噎住了，好半天才咬牙道，「我不想我的錢打水漂。」
有種順著網線掐死他的勁頭，非常強烈。
「你放心，上不了熱搜榜，我退錢，你白撿一首歌，說不定幾年後就翻紅了，你應該高興啊！」
「譜子寫好了嗎？」
「已經寫好了，我威信傳給你。」
「沒事了，再見！」
看著手機，黃自永陷入了沉思。
連葉青眉都來電了，說明問題確實很嚴重。
這是一個行內人敏銳嗅覺的表現。
只是他有些懷疑，這樣花大價錢搞他，效果真的會好嗎？
畢竟很多人聽歌，只聽好歌，那個寫歌的人品好不好，都不予關注的。
當然，他不敢賭，娛樂圈一夜倒下的人不知凡幾，他有什麼資本去賭？
叮叮噹喲那個叮叮噹！
「喂！」
「黃先生，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我需要給你解釋什麼？」
黃自永冷笑，四眼田雞這個狗腿子，分不清大小王了嗎？還打電話來質問他。
「我們買歌的初衷，是希望能捧紅人的，而不是被抹黑。」
「不好意思，這些業務不歸我管。」
黃自永冷漠起來，讓人血都涼了。
「你……你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
「合同里只寫著五千萬的播放量，達不到退錢，就這麼簡單。」
這從始至終都是一筆生意，現在跟他扯人情，很可笑！
黃自永自己一肚子憋屈，他該找誰說理？該找誰宣洩？
這個責任，他負不起，也不該他來負。
「你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以後誰敢向你邀歌？」
「不好意思，你不邀，我的歌也不會爛在我手裡，還有事？」
黃自永尋思著，以後簽合同，有必要寫上「概不負責」這個條款。
「你……」對方似乎已經無話可說。
「沒事掛了。」
掛斷電話，黃自永再次沉默。
第二個合作者投訴，看來事情嚴重性超出了他的想象。
叮叮噹喲那個叮叮噹！
又來？
黃自永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有些納悶。
王舒文的班主任打電話來幹嘛？
「喂！錢老師，你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老師，三尺講台三寸舌，三寸筆，育三千桃李。
教書育人這個職業特別受人尊敬，他一向都客氣著點。
「那個……王先生，舒文這孩子在學校打架了，你得馬上過來一趟吧。」
「什麼？」
黃自永脫口驚叫。
王舒文錄完專輯，他剛送到學校，怎麼就突然打起來了？
不過他並不關心這個問題，而是條件反射性地問道，「她有沒有受傷？」
「她沒事，被打的同學頭部流血了。」
「這就好。」
黃自永松出一口氣，但他馬上發現，話不能這麼說，「呃……這孩子真是胡鬧，怎麼能打架呢，老師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批評教育她的。」
「那你快過來吧！」
「行，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黃自永馬不停蹄地奔下樓，驅車前往西橋中學。
一路上，他想了好久都沒想明白，好好的為什麼會跟同學打起來了呢。
王舒文雖然平日里調皮任性，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從來沒讓家裡擔心過，這次卻闖這麼大禍。
不過，萬幸沒受傷，這算是唯一的安慰。
看來有必要送她學一下跆拳道散打什麼的。
嗯！再給她配備兩個保鏢？
懷著忐忑，黃自永踏入錢老師的辦公室。
遠遠地看到王舒文呆立在老師面前，一言不發。
「錢老師！不好意思啊！真是對不起，給您惹麻煩了。」
黃自永小跑過來，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道歉。
這方面，他有經驗。
他以前讀書的時候，就是這麼過來的。
「王先生，來了。」
能當上班主任的老師，一般來說，年紀都比較大。
但錢老師卻很年輕，只有二十五歲。
不但年輕，她還很美，有沉魚落雁之姿，被稱為西橋第一美女，這就很少見了。
「那位同學怎麼樣了？」黃自永關心地問道。
被打者已經頭破血流，他不只是出於人道主義的問候，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他是王舒文的家長，她的哥哥王自永，他必須負起這個責任。
「王先生，是這樣的……」
錢老師雖然年輕，可依舊有著老師的職業病，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
解釋前因後果，又痛心疾首地表示惋惜，同時也希望作為哥哥的王自永，能夠正確引導。
畢竟高考在即，如果處分，王舒文很可能會被耽誤了前途。
黃自永在一旁聽著，也不辯解插話，偶爾應著，「嗯！是！對！」，外加三字真言「對不起」。
半個小時后。
黃自永領著丫頭出來。
「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我把她打了啊！」
「打人你還有理？」
黃自永眼睛微眯，生平第一次對丫頭噴出怒火。
「那打都打了，還能怎麼辦？賠錢咯，你不是賺錢了嗎？」
「王舒文，我再問你一遍，為什麼打架？」黃自永陰沉著臉問。
有一股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
丫頭在這個年紀，如果沒意識到打架的嚴重性，那麼他會很擔憂的。
「她罵我。」
「罵你什麼了？」
王舒文唯唯諾諾，半響沒聲音。
「行！不說是吧？」
黃自永忍無可忍，拿出手機，「那讓阿姨過來吧！」
「黃自永，你瘋了？」王舒文豁然抬頭，猙獰著面容，像極了一隻暴躁的貓咪。
「喲！還跟我呲牙？」
黃自永深吸一口氣道，「最後問你一遍，為什麼打架？」
其他的任何事，他都可以容忍，但跟同學打架，已經觸及違法境地。
他決不允許丫頭走偏了道路。
「她說你抄襲。」王舒文倔強地仰著頭顱，眼睛里還依舊噴著怒火。
黃自永呆立當場，心臟好像被狠狠地刺了一刀，隱隱作痛。
「呃……你應該問問她，我抄誰的了，抄得那麼有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