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野狍子

顧晚舟趕忙點頭，好似畏懼的縮了縮脖子，眸中的冷意卻是不達眼底。

宋氏吃過了飯，按照虎子的指示，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後山走，天黑路滑，她又捨不得帶著油燈，加上腹內脹痛不止，她不免走的十分緩慢。

張老漢連晚飯都沒吃，早早的就貓在草叢裡，他和張嬸子私通，早就沒了次激感，平日里不過是解決需求罷了。

如今換成嬌滴滴的小寡婦顧晚舟可就不一樣了，油光水滑的小姑娘他哪裡試過。加上他謹遵醫囑，自從吃了葯，一次那檔子事都沒做過，現下正憋的難受。

「到底哪個是鴛鴦草，哎呦我的親娘！」剛下過雨的山路帶著泥濘崎嶇，宋氏哪裡吃過這種苦，腳下一不留神便摔了個狗吃屎，臉上瞬間糊滿了泥。

天色陰暗，張老漢蹲在草叢裡，隱約看著一個女人的身形由遠及近。

「這喪門星讓我等了這麼久！看我不好好讓她嘗嘗我的厲害！」張老漢嘿嘿一笑，猛地從草叢中一躍而起，重重的將她撲倒在地。

宋氏被這突然地襲擊幾乎嚇得魂飛魄散，瞬間尖叫出聲。

「不許叫！」張老漢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之情，想著自己一會顛鸞倒鳳，劉嬸子便會派人來捉姦，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宋氏還以為是遇到了什麼歹人，當下一動也不敢動。

「平日里見你那麼瘦，沒想著身材竟然這麼豐腴。」張老漢壓在她的身上，雙手不老實的很，羞的宋氏臉色通紅，好在她滿臉污垢，張老漢根本什麼都看不清。

但後山這麼偏僻，大黑天誰會不掌燈來呢。

原來是張老漢這個老光棍！沒想著竟然覬覦她的美色，在這裡埋伏！肯定是聽見了她和虎子的對話！

宋氏早年喪夫，平日里又為人潑辣，就算有鰥夫也不想娶這樣的婦人回家，守寡多年，如今被張老漢幾下試探，便有些「久旱逢甘霖」的意思了。

看著身體下面的女人嬌聲連連，張老漢越發得意，雄風再起便準備提槍上陣。

另一邊，劉嬸子在顧晚舟的小茅屋門口轉了好幾圈，喊了兩次屋內都沒人應答，心裡不禁有些酸楚，看來這張老漢真將她約了出去。

顧晚舟在窗戶的縫隙里，看著劉嬸子糾集了一批人，說是在後山見到了狍子，準備去獵。

村民們各個興高采烈，狍子又傻又笨幾乎沒什麼攻擊力，肉多鮮美，這要是誰獵到了換錢花，半個月都不愁肉吃。

顧晚舟覺得好笑，等大部隊都往後山去，她才穿了個暗色的衣服跟在隊伍後面，畢竟一會那麼精彩的時刻，她可不想錯過。

劉嬸子腳步飛快，她掐著時間差不多，張老漢現在情況不穩定，萬一沒一會敗下陣來，她不是白帶人來了。

可顧晚舟的葯卻是管用的，加上太久沒有嘗葷，張老漢正如日中天，十分得意。

宋氏覺得羞恥，愣是強壓著自己一聲也不肯吭，張老漢權當是她還不服氣，反而更加用力。

村民一群人浩浩蕩蕩，卻誰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畢竟狍子的聽覺十分靈敏，萬一聽到動靜就跑進深山了。

一群人越走越深，天色也越來越暗，眾人屏氣凝神，竟真的聽著似乎有嘻嘻索索的聲響，似乎是什麼踩在草上的聲音。

為首的王兄弟打了個手勢，一幫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便悄悄四散開來，而後猛地高喊著竄了出來，手上的鐵叉在月光下泛著寒光。

「啊——」

張老漢和宋氏齊齊發出尖叫，又是臨門一腳被截斷！

聽著張老漢撕心裂肺的聲音，隊伍最後的孟晚舟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這回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小夥子們瞬間傻眼，這哪裡是什麼野狍子，這分明是一對野鴛鴦！

劉嬸子反應極快，猛地從人群後面竄出來，指著地上那衣衫不整的女人叫罵道，「好啊！你這個掃把星！你男人才剛死，你就出來偷漢子！」

宋氏整個人如遭當頭棒喝，低著頭慌忙穿著自己的衣服，腦子裡一片混亂。

「張叔？怎麼會是您！」王兄弟看著面色猙獰的張老漢，隱約覺得這事情恐怕沒這麼簡單。

「怎麼了！我又沒成家，再說了，是這個小寡婦誘引我的！」張老漢只覺得腰上疼痛難忍，像是有千萬隻螞蟻不停地蝕咬，額上漸漸冒出冷汗，說出的話都帶著幾分外強中乾。

小寡婦，喪門星，剛死了男人……面前這衣衫半漏的女人滿臉是泥，根本看不清樣貌。

眾人的腦海中飛快浮現出顧晚舟的身影。

「就應該把她抓去浸豬籠！敗壞門風的東西，不能留！」劉嬸子越說越激動，一雙不怎麼大的眼睛愣是瞪的明亮。

「我覺得還是再調查一下吧？不然有什麼誤會豈不是要有人枉死。」顧晚舟從眾人的身後走出來，手上端著一盞油燈，清晰的照亮了每一個人的表情。

劉嬸子的表情瞬間猙獰，難以置信的看著顧晚舟，驚聲尖叫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顧晚舟聳了聳肩，「劉嬸，你帶大家來獵狍子，狍子呢？」

「顧晚舟，你先到後面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王兄弟眉頭緊皺，現在還有誰關心狍子，借著油燈他分明看清了，那地上的婦人可不就宋氏！

顧晚舟也不惱，聽話的退到了後面，倒是宋氏像是猛地緩過了神！這分明就是有意陷害，知道她要來後山故意蹲守，而後再帶人捉人！這個劉嬸子是瘋了不成！竟然要弄死自己！

「我的天啊！我不活了！這個老匹夫竟然想要玷污我啊！」宋氏哀嚎一聲，往地上一趟，尋死覓活的哭喊個不停。

張老漢的胃裡一陣乾嘔，感情剛才和他翻雲覆雨的，竟然是一把年紀的宋氏！「你別胡說！明明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你要是不誘引我，為什麼半夜來與我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