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半年了，今天是距自己刑滿釋放整整半年的日子，王天在火焰迪吧獨自喝着悶酒，想着李穎給自己留下的回憶，想着半年來發生的一切，和自己的現狀，他的心裏是痛的，是苦的，假如有一千種一萬種可能的話，他也從沒想過半年後的今天自己會是這個樣子，不過王天的心裏很清楚，自己沒什麼抱怨的，在自由和親情上他選擇了後者，既然已經選擇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該承受的，生活是無奈的，有時並不是靠我們自己的意志力而能左右的了的。

春節期間，王天就和幾個在自己心裏特別重要的人在電話里做了簡單的問候，沒有應任何人的約，陪着父母過了一個平平靜靜的春節，除了在有必要的親戚走了一圈之後王天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家裏度過的。

回到安河市郊區的新家后，王天給二明打了個電話，叫他把車開走，一開始二明不肯開，王天就告訴他又不是送他的自己暫時開不上，將來要送也得有了那個能力之後，然後又勸了他一會，二明這才將車開走。

王天回來的第二天就正式去工廠上班了，這是一家塑料廠，工廠中等規模，有大約兩百個工人，自己主要的工作基本上都是機械化操作，和做一些簡單的事情，總體來說是比較輕鬆的。

在王天上班的兩個多月以來，最重要的一件事當屬李穎結婚，在李穎結婚前夕，只要知道王天和李穎之前有過那一段感情的人基本上都給他打了個電話，還問他去不去。

婚禮當天王天沒有去，他不想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為別人的妻子，讓他去祝福她吧，王天認為自己還真沒有那麼偉大，他更清楚李穎根本不需要自己的祝福，所以在那一天，他又一次選擇了買醉，來祭奠他和李穎之間的失之交臂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好讓自己心裏的痛輕一點，在輕一點。

今天王天去請假時，主任劉達才說了他半天，說人家別人有的上一年班也不見得請回假，你倒好上了兩個多月班就第二次來請假了，（上次請假是在李穎婚禮當天）劉達才還說王天你不要全勤獎啊，王天說不要，說完之後，說完之後劉達才又說了半天，王天也不說話，只是聽着，最後劉達才說了句滾吧，明天按時過來接班，他這才離開了工廠。

這次出來王天沒有告訴父母，怕他們擔心，上班以來父母又找他談過兩次，一次是上班大約一個月被打那次，還有一次是喝醉那回，父母的大致意思是，他可以不去上班了，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要他無論做什麼事情多想想父母，王天知道父母是心疼自己，就說自己上班挺好的，讓父母別擔心，他反省了自己，可能是自己做的不夠好，自第二次談話之後，他只要一回家就高高興興的，逗逗父母開心，這些天以來父母才不說這事了，只是他不知道父母是了解他的是懂他的，知道在他強顏歡笑的背後心裏是苦的，不再說他，只是不想給他施加太多的壓力。

在火焰喝完酒，王天是按平時下班時間回的家，沒有打擾到父母，第二天起床后，吃了點東西就去工廠上班了。

「王天你他媽沒事請什麼假啊，害得老子值了個連班，困死老子了。」同事孫大國罵罵咧咧的說道。

王天沒有理他，接過了手頭的工作，在工廠王天徹底的完全隱藏了自己的本性，是個十足的老實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大家都知道他是個軟蛋，有些人有事沒事就喜歡捏他一下，孫大國就是這號人。

做了一會工，劉美玲來找王天去食堂吃飯，劉美玲王天現任女朋友，自王勇泰張春蘭得知王天和李穎沒戲了之後就催他趕緊找個對象把婚結了，他們等著抱孫子呢。

劉美玲在工廠長得不錯，王天對她說不上愛，和她之間王天是當成一項任務去完成的，算是給父母一個交代吧，兩人在一起是在王天上班一個月後，可能是看王天老實或是其他什麼原因，王天也沒問過，劉美玲在表達了這方面的意思后就走到了一起，雙方都見了父母，劉美玲偶爾也和王天回家吃頓飯，相處這段時間以來，他和劉美玲之間僅限於牽牽手、吃吃飯，不是王天不想做其他的，只是他認為要做個老實人就要有做個老實人的樣子。

兩人在食堂飯吃到一半時，韓勇把餐盤端了過來說道「王天你他媽怎麼不長記性啊，又想挨打了吧，老子給你說了多少回了，叫你離美玲遠點，他是老子的女人。」

韓勇在王天沒來工廠上班以前就一直在追求劉美玲，劉美玲一直沒答應，王天和劉美玲處朋友以後，韓勇約了兩三個朋友打過王天兩回，叫他離劉美玲遠點，王天沒有理他，王天覺得打他可以不還手，但絕對不會因為這種情況和劉美玲分手，這是他給自己定的最低底線。

「韓勇你說話注意點，誰是你的女人啊，我和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頂多了就是工友而已。」劉美玲聽完韓勇的話開口說道。

韓勇沖劉美玲說道「男人說話女人少插嘴，又對王天說道「老子跟你說話你聽不到啊？」

王天放下筷子說道「這個問題你說了不算，至於分還是不分這是我和美玲之間的事。」

韓勇推了一下王天的腦袋說道「別給老子說這沒用的，趕緊分手，要不然老子還找人弄你。」

王天沒有回答他繼續吃着飯，他對這種人在內心可以說是無視的。

劉美玲說道「韓勇，咱倆不合適我和王天都見過父母了，你願意喜歡去喜歡別的女人。」

「老子的事不用你管。」說完把王天餐盤裏的菜都倒在了桌子上說道「吃吃吃，記吃不記打的東西，你給老子小心點。」說完大搖大擺的走了。

在回車間的路上，劉美玲對王天說道「王天他那麼欺負你你怎麼不反抗啊。」

王天笑了笑說道「就因為這樣我就要反抗嗎？」

劉美玲見王天這麼說也只好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老實，老實是好事但是也別太老實了。」

王天無所謂的說道「沒事，他打我罵我幾次，到時候自己就覺得沒意思了。」

劉美玲看着王天說道「王天，我怎麼覺得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啊。」

王天寬慰道「沒有，你別多想。」

劉美玲又問道「那有人欺負我怎麼辦啊？」

王天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他也沒有讓自己想下去，因為那樣會喚回自己的本性於是說道「這不是沒人欺負你嗎，到時候再說吧。」

到了車間兩人各自去了自己的工作崗位，王天能感覺到劉美玲有些不高興，他想，隨她去吧。

王天就這樣每天的按部就班生活工作，除了家就是工廠，和朋友、兄弟相聚少之又少，大家也都清楚他的心裏一定很苦，所以都很少去打擾他。

這幾天王天和劉美玲不在一個時間段的班上，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很多，工廠是一個星期一排班，今天又把他們排在了一起，兩人就約好晚上去王天家裏吃飯。

劉美玲下午補完覺起床后看了看錶快到吃飯時間了，就趕緊洗漱完去了王天家和張春蘭忙着做好飯後才把王天喊起來。

「美玲你看王天也不小了，都三十多的人了，你們是不是抓點緊把婚事辦了。」

劉美玲有些害羞的說道「行，阿姨我這是沒有問題，回去我就和我媽說。」

張春蘭高興的說道「那敢情好，這孩子真懂事，美玲啊王天脾氣不好，在一塊你要多包容他啊。」

劉美玲一頭霧水的說道「阿姨，王天還不夠老實啊，我就沒見過幾個有他這麼老實的人。」

張春蘭木訥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老實老實。」她這才想起王天的轉變，說來這條路還是自己給他選的，張春蘭有些心疼的看了看兒子。

韓勇打過王天兩次的事，王勇泰張春蘭只知道一次，當時就非要去工廠找韓勇被王天攔了下來說算了，王勇泰張春蘭商量了一下，最終沒有去，主要是擔心把事情鬧大了，二人都清楚，王天最見不得他們受委屈。

王勇泰把話接過來說道「王天他媽的意思是你和王天之間難免會有些小矛盾什麼的，你多擔待着點。」

劉美玲喝了口飲料說道「沒事，叔叔，我和王天挺好的。」

這期間王天也不說話只管吃飯。

吃完飯，劉美玲又呆了一會，王天送她回了家。

第二天王天在工廠工作快到中午時，孫大國走過來對王天說「王天來把貨給老子搬到庫房去。」

本來這活該孫大國自己做，王天這麼久已經習慣了工友們對他的指揮，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他都做了。

等王天回來后，孫大國過來調侃他道「王天，聽說韓勇又找你麻煩了？」

王天沖他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他。

孫大國一臉壞笑的說道「不就是一個女人嘛，你讓給他得了，你太窩囊了，你倆要是真結婚了你也看不住她。」說完孫大國哈哈大笑了起來。

王天木木的說道「謝謝你的關心，我和美玲挺好的。」

「跟你說話真他媽費勁，你就活該挨打。」說完罵罵咧咧的走了。

這條下午趙龍在自己場子打着牌。

「二筒」

趙龍話音未落，就見門口陸陸續續的衝進20幾人，方傑走到最好跟了進來。

方傑吩咐手下先把趙龍的兄弟和看場子的人控制起來，然後大聲喊到「各位朋友打攪一下，我找趙龍有點私事要聊，說着帶着五六個兄弟走到趙龍面前說道「趙龍跟我走一趟吧，咱倆是該好好聊聊了。」

趙龍坐着不動說道「傑子，喊你兄弟把槍收起來，我不吃這套。」

方傑笑了笑說道「趙龍，咱倆別耍嘴皮子，你該不是想讓我動粗吧！」

趙龍說道「傑子，你想過後果嗎？」

傑子還是笑着說道「這好像是你該考慮的問題。」

趙龍也笑着說道「傑子，你不怕死嗎？」

方傑沒有回答他，而是對着在場的人大聲的說道「各位社會上的朋友，我今天撂這句話，今天我把趙龍帶走，他一天不低頭，我就弄他一天，直到把他弄死為止。」

趙龍站起來說道「傑子，有種你現在就弄死我。」

傑子大笑了一聲說道「趙龍，咱倆在社會上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這弄死你我還沒傻到那個程度，趙龍你要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就跟我走，說完就對手下兄弟說道「帶走。」

趙龍沒有反抗就像方傑說的那樣，他現在反抗只會讓自己顏面盡失。

一出工廠大門，王天就被韓勇帶了兩個人攔了下來「王天，你當老子說話是放屁呢，你馬上和劉美玲分手，要不然老子給你長長記性。」說着推了王天一把。

王天不想和他糾纏說道「韓勇，你去問劉美玲好了。」

韓勇指著王天說道「你他媽別拿劉美玲說事，老子就問你分還是不分。」

王天平靜的說道「韓勇，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就是和美玲分了，她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韓勇聽完這句話上去就給了王天一腳說道「操你媽的，你還長脾氣了，我和劉美玲好不好，你管不著，老子就問你分不分。」

王天還沒回答韓勇的問題，韓勇又走近拍了拍王天的肩膀說道「今天算你運氣好，老子下回收拾你。」

王天回頭看了看，劉美玲朝自己走了過來，他想可能是連韓勇這樣的人都覺得在劉美玲面前收拾自己覺得丟分吧，呵，真是可笑。

不對呀，劉美玲不是昨天才調班了嗎，現在應該是在班上呢呀，難道是為自己來的，正想着等她到自己跟前問一下她，誰知劉美玲裝沒看見他一樣，直接從他們跟前走了過去。

王天注視着劉美玲的背影，不止王天還有韓勇他們的眼中都充滿了好奇，這時在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奧迪車按了兩聲喇叭，然後從車上下來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待劉美玲走近時，男人為她打開了車門，劉美玲上車后，車子揚塵而去。

王天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被韓勇的笑聲打斷了思緒，只聽韓勇幸災樂禍的說道「王天你看吧，老子叫你分你不分，現在好了，劉美玲給你帶綠帽子了吧，你個傻逼。」說完笑着招呼自己帶來的兩個人走了。

韓勇其實也並不是非得和劉美玲在一起，他就是看不慣她找了王天，人都有嫉妒心理，他覺得劉美玲應該找個比自己強的，而不是王天這種窩囊廢，所以才會耿耿於懷。

韓勇走後，王天站在原地笑了，他確實笑了，還是大笑，這個笑是他內心對自己的嘲笑。

第二天上班王天在食堂見到了劉美玲，見她有點躲躲閃閃的，王天也就沒有主動找她。

「王天，你出來一下，我找你有點事。」說完也不等王天，劉美玲就朝車間門口走去，此時距王天在食堂見到劉美玲已過去三個多小時。

王天剛到車間門口，劉美玲說道「王天咱倆分手吧。」

王天沒有回答她而是問了一個本該在一起時問的問題「美玲，你當初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啊。」

劉美玲想都沒想說道「當然看你長得不錯唄，你問這幹什麼？」

王天看着劉美玲說道「沒什麼，那你為什麼又和我分手呢？」劉美玲想了想說道「王天，人嘛，都有個比較，劉剛雖然沒有你長得好看，但他是廠長的兒子，比你有錢，也沒你這麼窩囊。」

王天微微一笑說道「那你們怎麼走到一起的啊？」

劉美玲說道「劉達才介紹的，本來我沒同意，可劉剛這幾天天天去我家找我，又是送花送禮物的，我一想咱倆確實不太合適，所以就答應他了，還有一個就是我爸媽也比較喜歡他。」

王天有些認真的說道「我覺得這事你做的有些不合適，你是不是應該先和我分手，再答應他的請求呢？」

劉美玲無所謂的說道「王天這有區別嗎？再說我現在不是和你說了嗎？」

王天想區別大了，但他沒說，又開口問道「你和他睡過了嗎？」

劉美玲生氣的說道「平常看你挺老實的，沒想到你連這種話都問的出口。」她又想了想說道「你以為都像你這麼老實啊，我倆在一起睡了你怎麼着吧。」

劉美玲這句話就是想氣一下王天看他怎麼說。

王天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笑着說道「好，我知道了，我接受你的分手。」說完徑自朝車間走去，在這個過程中王天沒有悲傷的感覺，只是他給劉達才，劉美玲，劉剛在心裏記了一帳。

劉美玲以為王天會生氣，沒想到他是這個態度，於是對着王天的背影說道「王天，你就是個廢物，你這樣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和你在一起。」說完也氣哄哄的走了。

王天和劉美玲分手的事，當天就和父母說了，張春蘭忙問什麼原因，王天說沒什麼，分就分了吧，她可能覺得我不合適，張春蘭又安慰王天說沒什麼，她看不上咱，咱還看不上她呢，媽的不催你了，別着急慢慢找，媽還不相信你找不着個媳婦。

王天沒有和父母談論這個話題，吃完晚飯，早早的回房間睡覺去了。

這天王天還在車間工作，就聽門口有人喊他，說外面有人找，王天放下手上的活，剛出車間二明就迎了上來。

「天哥。」

王天沖二明點了點頭，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二明是不會這麼急來廠里找自己，兩人朝車子走去。

剛走到車前，韓勇不知從哪蹦了出來，推了王天一把，一臉不屑的說道「行啊，王天沒想到你他媽的還有個像樣的朋友啊。」

話音剛落，他的面前多了一把槍和一雙不容侵犯的眼神。

」你算個什麼東西，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韓勇被二明的氣勢和眼前的槍已嚇得說不出話來。

王天看了韓勇一眼說道「算了，以後再說。」

二明沒動，繼續用槍指著韓勇說道「道歉。」

韓勇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說道「王天我錯了，對不起你大人大量千萬別和我計較。」

王天沒搭理他，喊二明上了車，車一開出王天問道「是不是出事了？」

二明說道「天哥，我本來是不想來的，猶豫了很久才來，就是怕你以後知道怪我。」

王天看了一眼二明說道「出什麼事了？」

二明嘆了口氣說道「趙龍被方傑綁了。」

王天疑惑的問道「方傑是誰？」

二明說道「張黑子的兄弟，事情是這樣的。」

王天打斷道「我只問你趙龍是不是有危險？」

二明點頭說道「是的，今天第十天了，軍子千方百計的找人打聽了一下，說人快不行了，說趙龍最多再能熬兩天，而且前邊方傑還放了話，說趙龍一天不低頭就一直弄他，直到弄死為止。」

王天若有所思的說道「好，我知道了，你先跟我回趟家。」

到了樓下，王天讓二明等在樓下，自己獨自上了樓。

張春蘭見王天在上班時間回了家就上前問道「你怎麼現在就下班了？」

王天讓張春蘭把王勇泰也叫了出來。

「爸媽，趙龍出事了，需要我的幫助。」王天看着坐在沙發上的父母說道。

王勇泰看着兒子說道「非去不可嗎？」

王天堅決的說道「如果我不去，我只能說，這輩子在我心裏都會有塊石頭壓着我，我之所以回家是因為我不跟你們說一聲，一樣過不了我自己。」

王勇泰嘆了口氣說道「王天，我和你媽都知道，這段時間你過得並不開心，你還記得我和你媽找你談過兩次說你可以去做你喜歡做的事吧。」

王天點頭道「我記得。」

王勇泰喝口水說道「之所以那麼說是因為原先我和你媽認為只要你聽話，按我們說的路走，我們就會高興，可後來才發現你不開心，我們一樣不開心，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每個人的命都是註定的，我們也管不了你一輩子，從今以後，我和你媽也不會再打着愛你的名義去束縛你，你的路你自己走，對你只有一個要求，凡事三思而後行知道了嗎？」

王天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張春蘭哭着說道「王天啊，什麼事都小心點，出了事真正受罪的還是你自己，多想想父母，反正無論到什麼時候，你都有個家，我和你爸永遠都不會拋棄你。」

王天看了看父母說道「爸媽，謝謝你們，我走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說完起身下樓了。

在回去的路上，二明向王天講述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在王天去工廠上班沒多久，劉大炮在社會上放了話，零點需要找個鎮場子的，誰有本事誰上，報酬是零點的三成紅利，要知道零點每個月的盈利少說也得有個兩三百萬，而且這事還是名利雙收。

劉大炮做這個決定也是權衡了很久，以前零點的場子都是老八在看，自老八出事後，大大小小來零點鬧事的比以前多了，又沒有能鎮得住場子的，他知道照這樣下去，零點最後的下場不是關門大吉就是得讓別人吃掉，如果真是那樣他又不甘心，可自己吧，又養尊處優這麼多年了，讓自己出山呢，一是沒這個魄力，二來更沒那個勇氣，混到今天這步也沒必要去冒這個險嘛，最好就想出了這麼個辦法，在社會上這麼多年他看得多了，出來混不都是為了出頭嘛，人在利益面前都會不管不顧的，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只是讓他有兩個沒想到，一是方傑會來爭這個場子，因為方傑畢竟是張黑子的兄弟，而且火焰那邊也一直是他在負責，後來細細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很簡單，這事畢竟對張黑子沒什麼影響，而且還會給他在社會上的地位加分，為什麼？因為整個安河市就這麼兩家最大的迪吧都是他自己兄弟在負責，本身就是一件長臉的事，二是這麼久了，方傑和趙龍的僵持不下，不過他也沒有什麼好操心的，他倒是樂於坐山觀虎鬥，無論哪一方敗了對自己都沒有什麼損失，哪方贏了對自己而言意義都是一樣的，如果把名和利放在一起，劉大炮看中的更多的是一個「利」字。

趙龍和方傑的爭鬥也正因此事而起，兩個多月過去了，雙方誰也不服誰，槍戰都出了兩回，一直到了今天這個局面。

「天哥」王天一進趙龍的場子，大勇、軍子、小虎等十來人上前和王天打着招呼，自趙龍出事後，幾個場子都已經關門，現在的主要精力只有一個，就是全力以赴將趙龍弄出來。

王天和大家打過招呼后說道「情況我已經大概清楚了，我現在需要思考一下。」邊說邊進了趙龍在時的辦公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