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風華露雪滿凝霜(七)

城主用手捋了捋鬍鬚，沉聲道：「你二人表演何曲？」

賀湘拱手行禮：「《高山流水》。」

城主看向賀湘身後抱著古箏一動不動的華凝霜：「據本城主所知，華家女並不擅舞劍。」

賀湘：「在場之人在琴藝方面無人能比得上華家小姐，是以華家小姐奏曲，賀湘舞劍。」

華凝霜：「是。」湘湘想做的我儘力而為就是了。

何況賀湘選的曲子居然是《高山流水》，確實沒忘記二人的情意。

「允。」見華凝霜應了，城主點頭。

下座的男子們，紛紛喜上眉梢，暗想沒想到今日竟能大飽眼福。於是各自與相熟者議論起來。

不起眼的泯於眾人之間的一灰衣男子在這一刻就顯得起眼了，他並不與旁人八卦議論，反而一直在細細地品著茶。

男子眉目英挺，臉部輪廓分明，英氣逼人，手上拿著把繪著墨竹的摺扇，這一股書生氣息與身形的英挺相得益彰，更加灼人眼目。

華凝霜重新將古箏架起，撩動琴弦，熟練的調音。

在與賀湘眼神交流后，二人一個撫琴一個舞劍，琴音高雅低回，劍術豪氣不輸鬚眉，琴音高低婉轉，忽而激烈忽而親和。

令人意外的是華凝霜彈出來的另一種情緒，而賀湘居然跟的上，足可見劍術不低。

就在眾人沉浸於此時，賀湘居然腳一崴，鋒利的劍風朝著奏曲的華凝霜而去。

賀湘連忙將軟劍向別處揚去，就在這時華凝霜臉上的面紗應風而落。

正巧所有人的視線皆在台上兩位的身上，是以當面紗掉落之時，眾人皆把視線轉移到華凝霜的臉上。

這一看，不知打破了多少男子的夢中幻想。

「這是……華府獨女華凝霜…嗎？」在座男子都不約而同地揉了揉眼睛。

「原來這華凝霜長這樣……嗎？」

「不是傳說她漂亮，美人無雙？怎麼除了皮膚白以外，……其貌不揚……」

那灰衣男子這時抬眼看著台上一臉鎮定的華凝霜仍然繼續她的演奏，曲畢方才撿起地上的面紗淡然地戴上。

那些碎語仍然不停地鑽進他的耳朵：

一男子：「假清高，嗤！還是我們賀湘最漂亮。一想到她家連我上門提親的機會都不給我，害我顏面盡失，我就來氣。

「不過還好沒有娶到她，還以為多大的美人，沒成想不過是個博眼球的醜女罷了

「也好出來顯擺？」

其餘人：「就是，這之前還吹那麼高，摔下來了吧。」

「……」

一女子：「我還在想像群芳宴這樣正經的場合，居然掩面來突出自己，原來不過是遮掩自己的容貌而已！哈哈哈哈……」

「是啊，平時怎麼都不願來赴我們聚會，還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華凝霜平日里如此清高，誰的面子都不買不說，還一直才華橫溢，這就引得幾乎全賀州城女子的公憤。

而如今華凝霜幾乎失去往日所有的光環，自然少不了人前來踐踏、落井下石。。

賀湘聽著這些人的話，本來以為只是引起女子的不滿，卻意外讓男子也認識清了華凝霜的真面目，心中不禁有幾分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