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疑點
「你的劍法是從哪裏學來的？」對於這一點，韓笑充滿了好奇。
小龍的劍，韓笑見過的最快的劍。
小龍殺死大鬼那一劍簡簡單單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出劍的目的非常簡單，就是殺人。
那簡直就是含笑，見過最簡單最直接的一劍。
「沒有人教過我，為了生存，我只有不斷的磨練自己，生存的目的就是怎麼能夠讓自己活下來殺死敵人。」
人類最好的老師自然就是生活。
是生活造就出了小龍的劍法。
比起那些拜師學藝，苦練十幾年，然後下山，想要闖出一番名堂的人來說，小龍就是一個天才。
夜仍然很靜。
二鬼的屍體仍然詭異的站在那裏。
這樣的地方絕對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
韓孝和小龍偏偏沒有一分要離開的意思。
兩個人的話題轉了一大圈，終於又回到正題上來。
「對這件事你怎麼看？」韓笑問。
「這件事從頭到尾應該都是一個陰謀。」小龍淡淡的說。
「陰謀？」韓笑要更加好奇了，「既然你能夠看得出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陰謀，那為什麼你還要來巫山，不管怎麼樣？我也不會覺得這個陰謀是針對你的。」
「好奇！我只是好奇，有人設計這樣一個陰謀究竟想要幹什麼，所以我才要過來看一看。」
韓笑又是一陣無語，這果然是一種作死的潛質。
就算是有人設計了一個針對全天下的陰謀，但是這個陰謀並沒有針對你，你何必趟這趟渾水呢？
本來在這個佈局之中，並沒有你的存在，但是你偏偏要橫插一腳進來，這不是讓佈局的人不得不針對你嗎？
這個世界有了你這樣的人，註定不會再平靜。
「那你究竟從這件事情裏面看出了什麼問題來呢？」韓笑是一個絕對聰明的人，他早已經從這件事情裏面看出了很多問題，但是他並不指出來，而是向小龍發問。
小龍這樣的人平時很少與人交流，更加不會主動去和別人交流。
無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覺得自己很聰明的時候，都需要得到別人的認可。
沒有朋友的人，是很寂寞的。
韓笑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就算是他知道的事情，他也要問小龍。
這樣的話，會給小龍一種很大的滿足感。
他更加想知道，小龍是不是能夠看清楚這件事情的本質。
「只要是長腦子的人都應該知道這件事情大有問題，郭盛在江南，頭一天晚上還和幾個朋友在一起喝酒，第二天早晨，他的腦袋就出現在了巫山。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殺了過剩之後，一晚上跑了幾千里把他的腦袋送到巫山來。」
韓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本來就是一個很明顯的問題，但是偏偏有很多人不往這方面想。」
「不是他們不往這方面想，而是這裏面存在着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究竟有什麼證據證明頭一天晚上郭盛在江南喝酒，而第二天早上，他的腦袋出現在這裏。這個時間太過於精準，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會相信有關於這個時間的說法呢。」
韓笑挑了挑眉毛，「你對事情的分析足夠細緻，對於不了解整件事情來龍去脈的人來說這的確是一個大問題，然而，實際的問題是發現過聖的人頭，那一天正好是本地的山神節，那天一大早，本附近的村民就集體來到這裏，要為山神舉行祭祀活動，結果發現了祭壇上的人頭。」
小龍沉默了一會兒，「那麼就剩下一個問題，究竟有什麼辦法能夠在殺死一個人之後，再用一晚上的時間把那個人的人頭送出去幾千里。還有一個更大的一點就是到現在為止也沒有發現郭盛的屍體，他的腦袋竟然在這裏，那他的身體又在哪裏？」
「如果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也會讓郭盛的屍體永遠不出現，沒有郭盛的身體，那麼這件事情就會成為一個永遠的謎團。因為一個人的屍體會告訴我們很多事情，如果他的屍體出現的話，有很多事情就沒有辦法再隱瞞下去了。」
「那麼你覺得這件事情會是什麼人做的？」
「縱觀郭盛這個人的生平，其實他是一個很普通的江湖人，無論是他的身家還是他的交際圈子，都不值得人這麼大動干戈，佈置陰謀針對他，所以到目前為止，只能說郭盛的事情只是一個引子，至於佈局的人究竟想要引什麼人出來，到現在真的還沒有辦法推測。」
那本是一個很普通的祭壇，只要是經常搞一些祭祀活動的廟宇，都有這種祭壇。
但是現在這個劇團卻變得說不出的詭異。
空氣中仍然瀰漫着濃重的血腥氣。
韓笑絕對不懷疑小龍的觀察力。
二鬼是被嚇死的。
人既然已經被嚇死了，為什麼還要放干他身上的血？
二鬼跑出破廟和韓笑，小龍追出破廟只是前後腳的事情。
在正常情況下，如果有人出現在這裏殺死了二鬼，絕對瞞不過韓笑和小龍的。
但是他們並沒有發現有外人存在。
韓笑和小龍都緊湊著眉頭。
對於一個江湖人來說，真正的刀光劍影，龍潭虎穴並不可怕。
因為江湖人過的本來就是這樣的生活。
真正可怕的事情來源於未知。
因為你不知道接下來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所以才會讓人感覺可怕。
小龍忽然說：「二鬼在跑出來發出的叫聲有問題。」
韓笑微一沉吟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關係，「你是說二鬼在跑出來發出的叫聲是為了掩蓋一些東西。」
「一個人在害怕的時候，未必一定會發出慘叫，但是一個人如果在極度恐懼的時候所發出的叫聲，必定會是真，所以我們根本本沒有辦法判斷那個叫聲究竟是不是二鬼發出來的。」
「那個叫聲拖的很長，在那個聲音的掩蓋之下，足夠那個人放了二鬼的血，然後逃離。因為當時我們的注意力全都在他的叫聲上，所以才會失去對周圍環境的觀察。」
「看來這一次我們遇到了一個很聰明的人。」韓笑的臉上帶着一絲玩味的笑。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很奇怪的人。
通常人們做事情，總會懂得趨利避害。
但是偏偏有一些人，越是危險的事情，越愛去做。
有時候人們把這種人叫做有冒險精神。
其實這又何嘗不是一種作死的精神呢？
小龍是一個常常會作死的人。
韓笑又何嘗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