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蘇敏敏流產
在沈兮若他們剛到別院的第一晚，小柔被派去小院兒服侍楚氏，因不小心打碎了茶蓋便被楚氏當作出氣筒給推進了池塘。
恰好沈兮若經過，讓人救了她起來，又給了葯和銀子，這才救了她一命。
那晚燈光昏暗，沈兮若沒看清她的模樣，所以不認識。
但小柔看清了沈兮若的模樣，並且發誓要牢牢記住這張臉，日後好報答恩情。
第二天晚上，得知沈兮若在前邊院子里弄一種什麼叫做『燒烤』的東西，她有幸去吃了幾串，還看到了那個美麗善良又大方隨和的女人，與她的夫君合作了一首特別新奇的曲子，歌聲好聽，劍也舞得好美。
她很高興，她的恩人得夫君的寵，王爺和異國公主都是知交好友，這樣的女子定能一生平安順遂。
只可惜，她死得太早了，沒能看到恩人幸福的一輩子。
……
對此毫不知情的沈兮若，這會兒正坐在回京的馬車上，依偎在司辰的懷裡閉目養神。
司辰的大手若有似無地摩挲著她白皙柔嫩的手背。
「你說蘇敏敏流產真的是她自己不小心嗎？」沈兮若抬眸，只夠看到男人堅毅的下頜和上下滾動的喉結。
以前她覺得男人的喉結很醜，突出來特別難看，自從遇到司辰這個想法就改變了，才知道原來並非所有的男人喉結都丑，也有性感的一面。
司辰垂眸下望，就看到她並沒有等他的回答，而是盯著自己的喉結看。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司辰薄唇湊到她耳邊，「我定力沒那麼好。」
沈兮若知道他話里的暗示，臉騰地一紅，從他懷裡掙了出來，沒好氣瞪他一眼，卻又顧及外頭趕馬車的白困，不好意思說回去。
「蘇側妃流產的事你怎麼看？」她只能光明正大的問這種問題。
司辰黑眸波瀾不驚，語氣淡淡地道：「這事自有太子去操心，我的看法不重要，而且我也管不著太子府里的事。」
話落卻是想起了那個驕蠻任性的表妹太子妃，不禁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這事最好與白憫無關，否則就算貴為天諭國的小公主，也承受不起謀害皇室血脈的罪責。
「你在擔心白憫？」沈兮若現在是越來越了解他了，光是看他的神情就能猜出個一二三來。
司辰沒有否認，「有一點。」
離開天諭皇宮前，他的皇帝舅舅曾親口將白憫託付給他照顧，他既不願照顧總跟沈兮若過不去的表妹，又不想失信於舅舅，故而左右為難。
「別想太多了，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沈兮若無奈，只能這麼安慰。
回到京城時已是四更天，幾人在城中分開，各自回府休息。
唯有盛啟昭跟司辰一起，隨著沈兮若去太子府。
因為蘇敏敏小產，太子府里燈火通明，但整個府邸死氣沉沉，氣氛很是壓抑。
門房沒有通報，直接把三人帶到蘇側妃的院子。
盛啟業正在房裡安慰蘇敏敏，失去孩子的女人，哭得眼圈通紅，眼皮浮腫，什麼儀態都不顧了。
司辰和盛啟昭在外間等侯，沈兮若隻身去內室，看到盛啟業滿臉憔悴，眉宇又殘留著隱怒。
「事已至此，想開些。」沈兮若知道這安慰很蒼白，只是此刻不知道說什麼好。
盛啟業勉強扯出一個極淺的弧度，沒有說話，只用手指了指裡頭。
沈兮若走了進去，「參加蘇側妃。」
「夫人請起。」蘇敏敏用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看著她，眼神悲戚，「沈大夫，京中人人都說你的神醫，你能救回我的孩子嗎？」
沈兮若走到床前，無奈苦笑，「若我真有這個能耐，一定幫您。」
可惜，她沒有起死回身的本事，對待已經消逝的生命，無能為力。
更何況蘇敏敏失去的還只是個沒有成型的胚胎。
蘇敏敏咬著唇，望著她的眼睛不受抑制地流下淚來，哽咽哭訴道：「為什麼我那麼小心，還是沒能保護好我的孩子？」
這個問題沈兮若無法回答。
「出嫁前我母親告訴我，后宅就跟戰場一樣，要時時刻刻謹言慎行，切莫與任何人為難，不要爭不要搶……我都是這麼在做，為何我的孩兒還是被人害了？」蘇敏敏屈起雙腿，臉埋在腿間難受大哭。
沈兮若從蘇敏敏的哭訴中，聽出點什麼來，卻不好多問，只得勸道：「蘇側妃您別哭了，小產跟坐月子一樣，是非常傷元氣的，需要好好將養，您這樣哭會哭壞眼睛的。」
蘇敏敏抹乾眼淚抬起頭，吸了吸鼻子，「謝謝你，我知道了。」
說完當真就慢慢止住了眼淚。
沈兮若腦海中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不過剛一冒出就被自己給否定了，虎毒都不食子，再狠的人應該都做不出這種事。
「我給您把把脈。」沈兮若將雜念拋開。
「那就有勞夫人了。」蘇敏敏伸出手，將袖子撈上去一點。
沈兮若把脈的時候很專註，有人進來都沒發現。
蘇敏敏看到盛啟業便欲起身行禮，被盛啟業一個手勢制止了。
直到沈兮若收回手，盛啟業才問：「怎麼樣？」
乍然聽到他的聲音，沈兮若小小的驚了下，起身回道。
「蘇側妃身子底子好，但小產對母體的傷害還是很大，需要喝些提精氣神的葯，且必須坐滿半個月的小月子，切忌不要再哭了，否則落下病根就是一輩子，以後再怎麼調理也無濟於事。蘇側妃您還年輕，孩子還有再有的。」
盛啟業看了眼蘇敏敏，道：「你都聽到了？」
蘇敏敏雙眼泛著淚光，用力點頭，然後努力將淚意逼回去，「妾身不會再讓太子擔心了。」
蘇敏敏是典型的江南女子，小家碧玉嬌俏玲瓏，一雙水霧蒙蒙的眼睛便能激起男人全部的保護欲。
盛啟業本就覺得愧對她，眼下看到她這副隱忍，強裝堅強的模樣，憐惜之心更是多得要溢出來，忙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放心，本宮一定找出兇手，給你和孩子一個交代。」
蘇敏敏可憐兮兮地靠在盛啟業的肩膀，沉默不語。
沈兮若見狀就無聲退出了內室。
司辰和盛啟昭是男子，不便多問，只問蘇敏敏有沒有大礙？
沈兮若言簡意賅說只要按時服藥就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