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七章 傳承
0847傳承
廖揚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他有點納悶,甚至有點意外。
「跟若初鬧意見?沒有啊!我一把年紀了,跟個小姑娘鬧什麼意見啊。」
「話是這麼說,但最近若初的情緒明顯不太對啊。小同志有情緒,咱們這些老人多少要開導開導,你說是不是?」
「行,那我找機會跟她說說吧。」
廖揚說著,看了柳若初一眼,但這姑娘好像本來也在瞧著自己,發現廖揚看過去,一轉頭,避開了廖揚的眼神,好像很嫌惡似的。
嘿,這犯了哪門子邪了,沒準是生理期心情不好?
想來想去,似乎有這可能。女人嘛,誰還沒那麼幾天。柳若初又是女神,脾氣大一些也正常。
但領導發話了,廖揚不得不遵守。他找了個空檔,趁著別人互相聊天的時候,他自己湊到柳若初身邊,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對著柳若初晃了晃。
「喝一杯嗎?」
「廖老師敬酒,我哪敢不喝。」
對方的回應卻很生硬,這讓廖揚更有點摸不到頭腦,真是生理期?
「你來姨媽了?」
「你才來姨媽了!」
柳若初氣得臉色漲紅,憤怒地瞪著廖揚,好像恨不得把手中的酒潑到廖揚臉上的樣子。
「那你怎麼這麼激動?有什麼意見你可以提啊。」
「我沒意見。」
「那是生我氣?」
「不敢生氣。」
「那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罵出來也行。」
「無話可說。」
廖揚有點無奈,「行吧,反正是領導讓我過來看看情況,我儘力了。」
說完,廖揚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柳若初一把拽住了胳膊。
「你就這麼走了?」
她震驚地看著廖揚。
「是啊。」
廖揚滿臉奇怪,「你不是沒問題了嗎?」
「你!」
柳若初氣得漲紅了臉,「死直男!」
「直男?什麼意思?」
看到廖揚疑惑的眼神,柳若初有一種想死的衝動。這個男人,說他是直男,簡直就像是在誇他一樣。
「你……無藥可救!」
「為什麼?」
廖揚越來越糊塗,「若出同志,咱們都是情報員。你要是喜歡鬧小情緒,那恕我直言,你真的不適合這個工作。或許,只做個演員,更合適……」
「閉嘴吧你!」
柳若初狠狠剜了一眼廖揚,「你憑什麼為我的人生做決定?憑什麼可以不聽我的意見自己在海里漂泊?你到底有沒有尊重過我的意見,把我當成你的同事?你若是在海上死了,那我會是什麼感受,你明白嗎?」
說到後面的時候,柳若初有點控制不住感情,幾乎是吼了出來。小姑娘一發雌威,周圍剛剛還談笑風生的情報員們,彼此面面相覷,隨後他們趕緊各自找了個理由離開,連陳科峰都匆匆忙忙逃出了他用來招待廖揚的房間。
這倆人的問題,還是留給他們單獨解決吧!
陳科峰臨出門前,還對廖揚豎起了大拇指,接著做了個口型。你是老同志了,一定能處理好。
擦,這些人,也太不講義氣了,需要他們的時候一個個跑的飛快啊!
廖揚有些無奈,只好重新舉起酒杯,看著面前已經無視了周圍環境,直勾勾瞧著自己的柳若初。
「好吧,你願意說出來,這也挺好。」
廖揚只能繼續面對柳若初。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任務。」
廖揚說的非常實在,「我說,任務之中不需要任何的私人感情!」
「什麼叫私人感情,尊重一下我也是私人感情么?你在海里漂了七天啊,他們說見到你的時候,你都快死了!」
「不還是活下來了么。」
廖揚笑了笑,活動了一下肩膀,然後輕輕咧嘴,「除了右肩……不過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你就是大男子主義!什麼任務第一不講感情,其實就是對我的不信任!如果你當時留在船上,我們一起想辦法,你就不用遭受那麼大的苦難!你知道我聽到你差點死在海里,我是什麼心情?我覺得很難過,因為這是我的無能!我明明就在船上,卻什麼都幫不上,任由你去死!」
柳若初說著,眼圈都紅了。在廖揚離開的時候,她就一直提心弔膽。幾乎睡覺都合不上眼,幾天下來竟然瘦了十多斤。後來知道廖揚在海上被救起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她難過的像要死了一樣。
自己這個情報員,做的實在是太失敗了。
「這有什麼不對的?」
廖揚卻回答的振振有詞,「在任務需要的時候,即便要送自己的隊友去死,也必須堅決執行命令。這就是情報員,」
「這哪裡是情報員了?這就是禽獸好不好?人都是有感情的,我也一樣!」
「人當然是有感情的,但情報員不行。」
廖揚忽然冷下來,他看著柳若初,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以為現在的幸福生活,是怎麼換來的?你知道我親眼送走多少位老情報員么,他們都是為了現在的你們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你覺得我們沒有感情嗎,你覺得他們沒有感情嗎?我們當然有,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任務大於感情!」
「……」
在談到過去老情報員的事情上,柳若初自然沒有什麼發言權。
「我看著那些人死在我面前,我也會心痛。但這有用么?任務無法完成,那麼將會有更多的人痛苦!」
說著,他大聲質問,「告訴我,我們上次的任務,首要目標是什麼?」
「除掉賣國賊馮東升!毀掉他手中的納米機器人資料!」
柳若初也不敢不回答,痛痛快快地說道。
「沒錯,那次要目標呢?」
「還有次要目標?」
這次柳若初倒是答不上來了。
「我告訴過你的。」
廖揚提醒她。
「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柳若初想了一下,下意識回答。
「是的,這是次要目標,你不知道,但這是屬於我的任務。」
廖揚伸出手來,拍了拍柳若初的肩膀,「你是下一代的稻草人,我們不能失去傳承。如果能保存你的特工身份,那麼即便是我真的要犧牲,我也可以心安理得,慷慨赴死。」